塬上随笔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列车晚点两个多小时，夜里十一点多到了古都西安。易先生到车站来接我，住进宾馆巳是午夜。休息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早早起了床，我们到西安比较有名气的开元商城购物浏览，午餐后乘车来到陕北高原上的西北人称作塬上的地方。                              一座孤寂的小院，丈夫易先生在这里工作，因为是周末，也未见到什么人，我进了屋就未出来。第二天晨起后我到外面散步，看到院子里沿围墙栽的都是南宁较少见的垂柳。嫩绿的枝条柔柔地垂了下来，有的拖到了地面上任风摇拽，芽尖来回地蹭着地面，看着让人心痛。我轻轻地把它们托在手上，轻轻地挽了个圈，看到嫩嫩的芽尖不再拖地、仿佛心里好受些了。 院子外面是一些农田，小麦已经开始抽穗，油菜花开得正旺，树也发芽了。尽管比不上南方的景致，但也是一派田原风光。                                              远山光秃秃的，一眼望去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易先生说："如果下雨就好了，山也会变绿了，但这地方缺水，当地村民饮用的都是下雨积下的窖水。"听他这么说，我对雨的期盼强烈了起来。                  这天夜里，春雷滚滚，雨终于来了，电却发生了异常，电视机被击坏了，沒有电视看，没有报纸刊物阅读，我在院子里踱步，观察雨后的景色，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浮动，暖风轻轻的吹拂，经过雨水的洗礼柳色清新，柳絲长得更长了，情不自禁地大声背诵起唐诗:"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天渐暖，柳穗上钻出了白色的小毛毛，一会便飘浮到空中。我抓一点到手中仔细观看，这都是柳树的种子。针眼大小的种子掛在柳絮上随风飞舞，不一定落到哪里逢遇适宜机会便发芽生根，延续生命，我为之感动 。柳絮满天飞着，墙边、角落里一团团的，飘起来的扑到脸上，感觉柔柔的，暖暖的，有落到睫毛上的赶紧抹去，因为影响视线。关中自古就有"灞柳风絮扑滿面"之说，我也有感而发诌了一句:"关中四月仍飞雪，细看却是柳絮飞。" ，空中柳絮飞扬，田埂边小花盛开，几天前才见到星星点点的蓝色小花现巳连成片了。蓝蓝的，随风搖摆着可爱极了。我想起了美丽的传说"兰花花"，虽然此蓝花非彼兰花，但用如此美丽的小花给美丽的女孩命名，再恰当不过了。                                            沿着田埂边的小路前行，来到一座废弃的院落前，断壁残垣，窑巳被塌下来的土埋掉一半，荒草长滿院子，让我想起了王宝钏守寒窑一十八载，好不凄凉。土坡上稀稀落落的有几棵杏树，嫩绿的叶子，树枝上长着拇指大的青杏，顺手摘了一个，咬了一点，酸酸的略带些苦味。仿佛回到了童年，儿时我居住在山西太谷的一个镇子上。春暖花开时跟着二哥到城边玩耍，二哥十几岁比较淘气。他爬到树上摘一把青杏给我，还警告我不许对父母讲，我也信守诺言，从未让大人们知道。土坡上还有几棵苹果树，花已落尚未见到果，春天万物生发再过几天就能见到小苹果了。坡下是很深的沟壑，不见人烟。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在陕北黄土高原的塬子上，建起了现代化的大工厂。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勤劳善良，他们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在勤勤恳恳地创造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