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或爱

      年味的淡薄,我们总是把原因归结于居住环境的变化、外来文化的融合、物资的极大丰富。

      平面的居住环境更有利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这只是我们理所当然的想法,立体的高楼难道就成了障碍么,何况还有电梯这种方便交往的工具。在一个没有封闭的院落,长辈之间的往来、孩子之间的游戏、长辈与孩子之间的礼节,这种种一切,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最终以我们现在口中“居住的环境”来表达。是否真的是因为平房变成高楼而导致的传统文化丧失,这是值得商榷的。现代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逐渐割裂了族群里个体之间的纽带,将以血缘关系聚集的群落变更为以收入多寡或地位高低而分的群落。在这个某方面与“我”类似的群体,我是该遵守我先前的规则还是该静待别人先做出表率,当所有人都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不动”显然是最好的最安全的方法。

      家族的文化已然传承千百年,如果我说传统文化以此为根基并不为过,“君臣父子”由此可见。当国家、经济侵入到家庭内部,将家庭分解为最基本的单元“人”,势必要有符合个体“人”的文化来支撑,强调人的个性、自由、权利等等,一切与老祖宗的传承背道而驰。尽管国家机器不遗余力的进行拯救,然而根基不在,何谈大厦!

      也许从经济角度来看,世界变得同一文化是必然的趋势,只是我希望有生之年,“年”依然存在,那是骨子里的烙印,或者实际点,至少有几天假期!

    「然而,要解放个人是有代价的。现在许多人都悲叹着家庭和社群功能不再、觉得疏离,而且感觉冷漠的国家和市场对我们造成许多威胁。如果组成国家和市场的是一个又一个孤单的个人,而不是关系紧密的家庭或社群,要干预个人生活也就容易得多。现代高楼公寓,所有人各自锁在自己家里,连每户该付多少清洁费都无法达成共识,又怎么可能一起站出来抵抗国家机器?」

      曾几何时,对纳粹的人种论深恶痛绝,那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对天赋人权深信不疑的追求、对人高于一切的理想。然而,我这种观点从何而来,从开始愤世妒俗的朴素的表达,到现在稍许会罗列材料证明,是否是骨子里的东西,这是永远也无法考证的,或者不如说是我永远也无法直面的。如果我承认了是我骨子里的东西,那么必然会存在高贵的、低贱的划分,如果我不承认是我与生俱来的,那么,是谁塑造了我这种思想。要么承认自身的卑劣性、要么承认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套上了枷锁,那种观点更让人欣慰一点?

    「在几十年间,这种种族主义理论曾经甚嚣尘上,但现在已经成了科学家和政治家不敢再提的诅咒禁忌话题。虽然我们还是英勇地抵抗着种族主义,但却没发现战线已经转移,过去种族主义在帝国思想中所占的位置,现在都由“文化主义”(culturism)所取代。目前这个词尚未明确定义,但差不多是可以提出这个概念的时候了。对今日许多精英分子而言,要比较判断不同人群的优劣,几乎讲的总是历史上的文化差异,而不再是种族上的生物差异。我们不再说“这就存在于他们的血液里”,而是说“这就存在于他们的文化里”。」

      摘自:《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 — 〔以〕尤瓦尔·赫拉利

        对于“年”的执念、对于“生命”的疑惑,种种显而易见的答案让我无所适从,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答案归于一个字“爱”。但如果“爱”也是一种信仰,我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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