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土地—— 那时清风明月,那时多愁善感,那时单纯动情。

        清风吹动丝丝凉雨,片片的花瓣卑微的飘落一地,只有几片花瓣还坚强地抱拢在枝顶,与那清翠的茂叶相比,显得有些突兀。

      可这明明是个鸟语花香的季节,明明雨下的那么优雅,朦朦的美,与这身于小山腰的学院相得益彰,如身处世外桃源般的淡雅,为什么心却莫名的忧伤?撑的倒不是油纸伞,却有如那丁香姑娘般的撑着伞的幽怨,感伤,幽幽的思绪弥漫着。

        一个人清冷地走着,经过一桥,清脆的流水声传入耳中,那是桥旁的一道溪,一片绿意盎然的大大小小的树,静静的环绕在这溪旁,微风带来一股浓郁的让人迷乱的香气,顿时让我清醒,是梧桐花香,不禁回首寻找这树,这深藏在我心里好久不见的树。眼神随着身体天旋地转,终定于另一桥旁的那树,苍绿,庞大,熟悉的样子,是如此的亲切。还有被雨打落的几朵花,淡紫色的如喇叭花般的形状,却不似喇叭花般绽放的张扬,只是在花顶上微微探开了头,却蕴含着神秘的魅力。

        一手扶桥,一眼望穿,溪水流淌着,流水声也缓缓地流入我的思绪里,还有梧桐树下的小紫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这一切都静静的植根在地上,魔力地把我带回曾经的那片土地。

      我脚下明明踩在这里,却飘飘然感受着的就是我的那片土地。

      其实,天都同为一片天,地也同为一一大地,可我爱的深沉的却只是那一片小土地,不是我狭隘,而是我专一的只爱着家的那一片无可取代的美丽。

        家乡,就是那样直白又含蓄的展现出在我面前,

        也许,慢慢长大是有代价的,就是慢慢走着远离家乡的路,所以,记得最多的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土地。

        就像穿越了时空,我又站在我家院子的中央,看见了,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是我最爱的,也是最让我骄傲的。

      夏日里的它,是那么的苍翠,那么的粗壮,就像一把撑起的巨型伞,据我妈说,这棵树从她和我爸结婚时就有了,所以,长到我懂得玩耍的时候,它就很是粗壮了,和我叔家的姐姐俩人也抱不过来,我总是喜欢抱着它转,摸着它黝黑又不光滑的表皮,感受着它传递给我的自然的强大力量。壮阔,壮美。更让人惊叹的是,院子里和院子外的明显变化,就是两个天地,它那繁盛的枝叶,撑起了一片新天地,抬抬头,你就能看见,望见的全是它宽大的叶子交相辉映的绿色,挡住了那由天而降的烈炎,给人阵阵的凉爽,在晚上,我们一家就在院子里静静的乘凉,夏虫此起彼伏的轻声哼叫,青蛙也凑个热闹,“鼓~呱”地叫着,我摆弄着掉下的一片梧桐叶,听着大人们悠闲的聊着什么。很闲静,很恬淡,静美。

      秋天的它,显得有些静寂,有些清萧,叶子落满地,当下了雨的时候更是如此,不只叶落地,还有花飘零。雨揉破了花,淋烂了花,却发现愈散发它独有的迷人香气,这淡紫色的小花,是软的,就像这学院里的这棵梧桐树,有着相似的叶,相似的花,可是,我相信,它和人一样,每棵树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也相信,它和人又不是一样的,它不会说话,却以它自己的语言述说着它独特的美丽,每片叶子都藏着解读它的密码,都刻划了它生命的自我经历。

      在我六年级的那个末夏初秋,它毫无征兆的消失了。那天放学回到家,我只看到了那座还有碎末的大树桩,妈妈说,它实在太大了,把整个家都遮盖的没有阳光。明白了,我只能无力地坐在上面,伤感的同它作了告别。就那样,它藏在了我的心里,陪我长大。

        所以,看到梧桐,总能想起陪伴着我的那棵树。总是觉得如此亲切,温暖。

        那片土地上的,都是我所爱的,所眷恋的。那里自由的生长着一些树,它们大都很是特色,没有城市里园艺师的修剪,它就是那样疯,就是那样的野,没有束缚,那有我的梧桐,也有槐树,有榆树,有杨树,还有枣树,杏树,桃树……它们都像梧桐一样,有着自己的树语,那个时候,我早已把各个树都玩透了,爬起树来也是得心应手,它们就是我童年的玩伴,它的果子就是我童年的零食。没有比这些更美好的。它们不会说话,可我想,大概是它们潜移默化的教会了我要学会承受,真诚,不羁和率性。

        那片土地上的,多着呢,还有不能忘了的,那土,那地啊。我是农村人,怎么能不会种地啊?

        又来到了那个秋天,秋天本就是有些伤感,有些冷寂的,可家乡农忙的氛围,完全让人热烈起来。过了炎热的季节,街上的人都出来了,大娘大爷们穿着下地穿的素衣,一人扛着锄,一人拿家伙,家里的年轻人,多数也都回来农忙,从早上陆陆续续的就有手扶车的声音,“当~当当~”’充斥在街上,一时间,显得很忙碌。

        我们家也出发了,爸爸开着手扶车,我们坐在后面的车兜里,享受着车的震动,车颠得厉害,我的屁股弹动着,整个人像是蛇般的颠动着,又享受着。那个时候的路是石头路,还未修,有些坑坑洼洼,我似乎都能感受到轮胎下的石子,那条路上的那石子,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什么样的,看一路沿途风景,呼一口空气,太好了,恣意的看着一整片天,洁白无暇,却又不失灵动的带着些变幻的云,一会遮了太阳,一会又让它探出了头,广阔无垠的天地里,更让人注意的是大地上由下而上的层层的田地,其实,有时候,看到这些农田,真的让人心惧,因一望无际,真的不知道什么才能干完,可是,也真的是这土地让我最终学会坚持,有了耐力。我也总会看路边的树,看我们向前奔驰着,树却向后疾驰着的样子,它们一棵一棵不是高大的,也不是峻秀的,却是屹立的,坚毅的。

        到了,停车,走过一些野草丛生的地方,看过一些小野花,才到我们的地块,一地密密的花生,让人不知从何干起。路的那旁正是苹果园,路的这旁,有一条小河流,河旁杂草丛生,倒是早被我们劳作的踏平了,记得点花生时,我们正用的这里的水,不很清,底下有些清苔,是暗青色的,但不脏。

      干活的时候,有时候也学妈妈脱了鞋,因为穿鞋的时候,总担心拔花生带出的土,进了鞋子,干脆脱了,光着脚踩上这土上,柔软,清凉,甚至有点痒痒的。然后随手捏了一棵,两只手先缓缓地使劲,等它的根与土松了,然后再猛地使劲,那花生根上一粒一粒的花生完好无损的都出土了,带些泥土块,就使劲甩一甩,一棵一棵拔了放身后堆齐就好了。可有时候,总会拔出些蠕动的小虫子,这是我最害怕的,如果弄在了我的身上,我会尖叫得不能自已,手舞足蹈得不停摆动。后来我就不那么害怕了。干累了,我会到那个小河边,洗洗手,洗洗脸,显得随性。

        傍晚,回家的路上,眼看天的那边昏昏黄黄,淡淡的橘黄,慢慢地扩散在天际,变幻成片片的火烧云,像马,像虎,总在不停的幻化,,太也阳像老人的步履般缓缓地移动,一点一点地隐藏,像是害羞般地躲在那山后,那时真是闲来无事,我着着,陶醉其中,淡然的安静。

        晚上,我非要和妈妈睡在大门底下,看大门下的花生。不早了,她让我先睡,天有些凉凉的,我在塞好的被子里,瞪着两只眼睛,就是不想睡,阵阵的摔花生的声音,让夜却显得更加安静,让人舍不得睡,看着,手扶车在外面,灯也拉在了外面,昏黄的灯,堆摞起的花生秧,捆起的一个个花生秧捆,让我一个机灵,跑上花生秧堆,热烈地蹦跳着,还在上面翻跟头,玩,纯粹是个假小子。那夜,那景,在记忆里泛了黄,散着淡淡的情。

        那片土地上,还有好多地方,好多美,好多感悟和成长,都是它给我的。

      那片土地的每寸土地,我都走过,每棵树,我都爬过,每块石头,我都摸过。

      如今的我,无论身处何处,都忘不了曾经的那片土地,

        这个世道在变,很多人变得冷漠,很多人越来越追求时尚,投进繁华的世界,迷失自我,被光怪陆离的繁杂,所迷乱,慢慢圆滑,慢慢虚假,甚至是我,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在被渐渐同化。

      可我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曾经的那片土地,它静美又不失热烈,自由又不失原则,质朴又不失卓伟。

        无论,在外见过多少美景,也不能代替我心中的这片静土之美,就算相似的,也不能复制这种自由的质朴,闲淡。

      这个世界,好像变是种潮流,但我请求,给我留一片故土,让我在这世道,能念着这片净土,回到鸟语花香,安静闲淡的地方。

      幽怨的我,唱着幽怨的歌,讲着悠远的故事,回过神来,坚强的那几片花瓣依旧抱拢在一起,我的那片土地啊,让我再次抚摸你,永远在一起。

——源自大一时的文章,源无那时的对儿时的追忆,对美好的想念,对家乡的怀恋。

以致我常常会因怀念而不知今时今日,可今的人儿,今的家乡,已不再是曾经了,到时才知,美好是需要深埋的,而不能拿出来晾晒,否则就干了。

不符现实的过分追忆,会毁坏美好,倒不如埋在心里。

愿我们不仅拥有过去,还能勇敢携过往进未来。如此才真实真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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