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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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度的泉州。

顶着大太阳流着鼻涕的我,毫不犹豫地对着镜中红肿着眼睛的自己打了几个喷嚏。

吴贱人走了,本应觉得拥挤的小房子却显得格外空洞。桌上再没有他用喝过的饮料瓶来掐烟的烟灰缸,连曾经推开门就该感应到窒息的烟味也竟在一天的时间里消散地无影无踪。

只有床上,还剩他一身不太浓重的烟味。

我一直很喜欢的。

喜欢趴在他身上深嗅一下,然后假装很嫌弃地撅着嘴告诉他:你特么真臭。

从未料想会有这么一天的。果真他断的干净了。

街头的城管总是喜欢驱赶那些小贩。我本想回来去吃我们曾经一起吃过最多次的福鼎肉片的。微辣,多加香菜,多加醋。

他总是随着我的口味来。

那时候,街两边的榕树还没有被砍掉枝桠,那时候,天气还没有现在这样热,那时候,我总喜欢拉着他的手撒娇,他呢,会很淡定地来一句: 你大我一岁。

等我气得翻白眼的时候他会幸灾乐祸地大笑。

吴贱人追我的时候,那叫一个不折手段。

他死死握住我的手不放还一脸猥琐地咧着嘴笑的那会,我总在想“可惜这口比我还白的大白牙了”。

他可能不知道。那个晚上,夜黑的好美。

他总喜欢在我面前学舞娘跳钢管舞,抚摸着自己的腿眼神迷离地很妩媚地撩舌头,总喜欢摇头晃脑地假装在酒吧舞池里陶醉得不行,我则被他逗得笑到人仰马翻。我总是嘲笑他拙劣的演技“婀娜”得绝对不输于那些舞娘。紧接着,我会被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目瞪口呆,不知用“十里桃花”这个很矫情的词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会不会太过招打。

人生第一次喝醉了酒的我,竟然是因为他。在两罐青岛啤酒的威逼利诱下,眯着两只小眼睛,再挂着两颊红得同火一般的脸死皮赖脸地抱着他哭着,吴贱人可能有点感冒,有点嘶哑的嗓音一抽一抽地小幅度地浮动着。

喜剧的最后以我吐了几口杨梅水作罢。

而如今,他说什么,我说什么,都好像在沼泽里挣扎,越动,越死的快了。

36度的泉州,重感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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