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孤岛》-37.风夜突袭

大雪是天然的掩饰。
遮掩了这世界的丰富多彩,也遮掩了夜色下的鬼魅。
印第安人早已摸清了他们的据点,便会突然袭击,这是劳伦斯担心的,也是他害怕的。劳伦斯一点也不想多停留。
福特也有此担心,他长夜未眠。
房门紧掩,却无法遮蔽在此监视近三天的印第安人。他们共有五人,昼伏夜袭。而这晚,恰是时机。早上劳伦斯的人走了,下午10个勇士深入北枫林,而这孤独的院落便成了他们最薄弱的地方,并且是他们后方补给地。
不多时,五个印第安人便潜入了院子里,他们就是这夜的鬼魅。
夜晚值守的劳工也忍不住入睡,鼾声与唐纳森的此起彼伏。
一个精瘦的印第安人对着主房的门轻轻点点,其余四人顿时会意。两个守在侧门外,一个守在主房外,而其余的两个一高一矮正对着门锁,悄悄地撬动着。
门被打开了,这个高瘦的印第安人是在外进修过的。他曾在旧金山潜伏过三年,乔装自己为东南亚人,竟没被人认得。
锁在唐纳森的呼噜声的掩护下,被松了开来。这时的福特刚刚躺下床不久,却未入梦。
门被慢慢地打开,福特的眼前突然光亮了许多,他竟不自觉地坐了起来。
六目相对。
那一高挥手而起。一把短刀如寒风刺来。
福特却早已翻至床,迅速拿起了放在床头的枪,以桌子作掩护,迅速朝门口方向开了一枪。
这一枪却打了个空。那一高一矮二人早已避至分避至门外与屋内的柜子后。
但,这一枪却叫醒了沉梦中的人,也呼喊了正在远方的勇士,更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唐纳森从梦中突然坐起,迅速地抓起拿起放在床头的枪,与福特左右呼应。
然而,侧房的六个劳工早已慌乱,竟争相往窗外逃去。只听接连几声惨叫,随之宁静。
风啸依旧,但抵挡不住人们的沉睡。
十个勇士扶马前行,驮着沉重的行囊,在茫茫雪林中蜿蜒曲行。
9守在这天然的洞口,看着这已经快要熄灭的堆火。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加了一把柴,为火焰再一次 延续了生命,也为大家增添了一丝的温暖。
9憋着一肚子的气,他摩擦着短刀,映着雪光不断地擦拭着,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正在酣睡的30。
自己是队长,而从一开始却搞得30像队长,而自己像个白痴。
他不开心,他让大家都睡,自己为大家值守,可又有谁能看出他对30的不满。
他再一次产生了泄愤的念想。他悄悄地徘徊,脚步是那么轻,与这夜的黑相配,风也为他作了掩饰。他漫着步子来到了30的身上。
30鼾声轰隆,而9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态,在这个无情的风雪夜睡得这么安然,仿佛还有一丝快乐,从嘴角浮起。
9笑了起来,然后望着风雪无情地挥洒。他将刀投身的一瞬间,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
一声枪响,接着回彻山谷,传至林间。
“有枪声!”
“不好!”
“从主人那边传来的!”9快速收回自己的刀,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难道是印第安人?”
“走!咱们得返回去救主人!”9的这句话像是在商量,又是像在指挥。
“是,咱们是得去救主人,但也得安排几个人看管行李。”梅普缓缓坐起,然后慢慢说道。
“好!是得这样!30、31你们俩在这守着看管行李。其他人跟着我,骑上马去救主人。”9似乎安排得妥委当当,还得意地将30、31给支开。
其他7人立马拿起武器,牵上马儿往回拆返。
刚走了没几步,28却慢慢地走了回来。28看了他们一眼,说:“我也回来看行李。”
梅普、晓朗继续为堆火加了点柴,瞅也没瞅28,继续睡了起来。
28顿觉无趣。
仇恨是一种伤痛,更是一种无穷的力量。守在侧房外的两个印第安人早已准备好了短刀,只听枪响,却未惊慌,只把飞刀而起,越窗而入。没有半分钟,就成了六具尸体。
二人嘴角浮起了轻蔑的微笑,映着微弱的烛光与雪光,显得特别阴森恐怖。随后转身离开,跳至院外。
恐惧其实是更为可怕的力量,能够让人不战自败。
这又能怪谁?难道去怪命运没有可怜过自己?
然后,福特、唐纳森与几个印第安人就此僵持在此,谁也没有再敢主动发起进攻,都凝注了呼吸。
忽然,又一刀飞起。
枪虽比刀快,却因枪柄长而致其笨拙。在这暗夜之争中,并未显出优势。高个子的印第安人将刀飞出,正借了院外温天的雪光,还有福特略显白亮的肤色。
只听“啊!”的一声痛叫。
唐纳森的肩膀上插着一把刀,鲜血趁夜外流。
“主人,没事!我先作掩护,你来攻击。”这个唐纳森虽然枪法一般,老实憨厚,但在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勇敢的人。
此时的福特略想了过去,他后悔没让唐纳森多学学枪,多练练拳脚,只顾着呆呆地跟着自己四处奔波。
却到用时方恨少。
唐纳森单手用枪,疯狂地朝门外射击不已,直到子弹用尽。
却在一刹那儿,那躲在柜子后的印第安人却将短刀飞出,深深地扎在唐纳森的胸上,唐纳森应倒地。
而与此同时,门外的那个高个子的印第安人将另一刀飞入,扎向正准备射击的福特。福特迅速闪至桌下,而那明亮的刀深深地扎在了桌沿之上。
福特听到唐纳森再次受伤,却已倒地。福特伸出了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却发现印第安人都已不见了人影。难道都跑了,不可能!如果跑,他们又是为什么要跑?
福特屏住呼吸,紧盯着门外,不敢有丝毫松懈。
事实,其他三个印第安人早已将院子里值钱的东西翻遍,将他们认为值得的东西拉到了院外。而那一高一瘦的两个印第安人并不打算与福特在房间火拼到底。最后那两刀,就是为了引开福特的视线,趁机跳走。
福特突然闻到了一股烟味,从侧屋传来的。这烟愈来愈浓烈。
福特在内心中惊道:难道他们打算把我烧死?他们打算将这院落毁了,那么我们便失去了后援地。便这又叫什么后援地,分明就是个破院落。
福特快速起身,将唐纳森扶了起来。他摸了摸的鼻息,已经微弱无力。
“你快醒来!废物!快醒来!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回去!”福特愤怒而悲伤地拍打着唐纳森。
唐纳森却无丝毫动静。此时,烟幕直冲,火光四起。
福特拔起插在桌沿上的短刀,别的自己的腰间,左手拿着枪,右手一把将唐纳森背起,往院子里冲了出去。
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了温暖,而这份温暖的代价却是如此的可怕。那火光从四周团团围起,福特也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跑去。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水房,他中午的时候在那里洗过手脸。那间屋子里放着冰雪,全是从外面背来的大冰块,然后放置在大池子里,待其慢慢融化,以作生活用水。
福特冲了过去,这个屋子要比其他屋子燃烧地慢一点。满屋子的冰块却比平时融入地更快了。迅速成水。
水房旁便是柴火房,此时的柴火房间燃烧地更加浓烈,熊熊大火炙烤。水房也无法暂时待立。
这时,福特看到一个大水槽。这水槽形状奇异,约有一米多的深凹,却无一点儿的水,而上方恰放着两个石板,将其一半覆盖。
福特将唐纳森放置凹槽中,回头看了一眼,道:“唐纳森,对不起,先委屈你了,你先待这儿。保重,一会我再来接你。”
福特转身跳至院子里,他知道若想从这大火之中逃出,只有向南一条路。而这个院子恰在这半山坡之上,东西方向各有高坡而挡,占据易守难攻之势,却不料被人火攻,优势便成了劣势。
福特看着南面,他准备冲出去,寻找最后的一线生机。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只许赢,不许输!
他冲了过去,如越无人之境,毫无阻碍。他冲过火焰,越出了前门。
前面冰雪茫茫,身后大火冲天。
烽火无边,无尽地向外咆哮着。福特头也不回,向茫茫白雪的方向奔去。
这时,几声狗吠不止,刺入福特的耳朵。他回头一望,却不料脚下打滑。福特感觉自己失去了大地的托举,被抛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努力睁眼,要看清伤害他的恶魔究竟长什么样。他下意识地扣紧枪,一群恶魔撕扯着獠牙。突然,疯狂地向他奔来。
“我要跟你们拼了!”福特疯狂地喊了出来,同时,手上的枪疯狂地射出,直到最后一颗子弹射出。
枪,只是子弹的营盘。而没有子弹的营盘,只有拥抱荒芜。
“哈哈——”笑声,像魔鬼一样。
狗吠再起,人声再浪,风雪狂啸。印第安人挖的陷阱让福特不小心打了一个滑,一张巨大的网又将他紧紧扣牢。枪也随着他将最后一颗子弹射完透过网口落在了地上。
福特想起了别在身上的那把短刀,他努力地从身上将它取出,准备把这网割开。他知道虽可割开,他单凭一个人很难抵抗七个人,再加十多条狗。
这时,来了两个爱斯基摩人,各坐在一个巨大的雪橇上,前面的狗却不停地狂吠着。一个雪橇上放着福特看着眼熟的东西,而此时他根本没有心思理会。
印第安人根本不会给福特这个机会。一棒子狠狠地打在福特的手上。刀坠落了下来。另一棒“嘭”地打在福特的脑袋上,顿时昏厥。
那个高个子的印第安人捡起掉在雪地的短刀,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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