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人沒有一生一世吗?大概不需要害怕。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心情很甜蜜。因为我做了个梦,因为我梦到我和刘晓芬在一起了。
可是,她不愛我,我看透了她的心。
从高二年文理分科开始。第一次見到她,是她上课時流鼻血,那個時候开始有点印象。那時她胖胖的,聲音也很粗,我都叫她菜豬。那大卡撑阿,感觉校服裤都快被她撑破了。还有那百花战袍,屎黄色屎黄色。她和八卦很好,兩个人喜欢聊吃的,是一对很好很搞笑的闺蜜。
不过那时我跟她沒什么交集,除了在QQ空間里有相互留言之外。记得第一次跟她說話,好像就是高三年补习的那个暑假。那个時候我和她都住外宿,在学校的后门。一次晚自习回来,我顺路跟她一起走着。快到分岔路的时候,她指著一旁的豬圈說「這是你住的地方吗」,然后伴隨著那「咯咯咯」的诡异笑声,她一溜烟的跑了。
胖的人容易流汗,虽然那时候她已经減肥了不少。有次我问她怎么减肥的,她说失恋了一直哭一直哭就瘦了。七月如火,阳光暴晒。她經常搬个桌子來,坐我邻桌,因为那时候我刚好坐在风扇下。每次她都很认真,我不知道是真的认真,还是假的认真。她拿著某本政治书或試卷,咬著笔,在我旁边愁眉紧锁。每次我都仿佛在看一种奇怪的生物,很費解的打量着她。她說話很大声,很粗很响,每次都是说「塞噶」。她噼里哗啦讲完之后,轮到我說話時,她就会說「小声点,不要吵我,我是要读书的人。」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想打她。
不过刚开始的時候,我保持著一貫的矜持,后來就經常跟她对打起來。她說人生第一次手臂淤青是拜我所賜,于是我就以两根两块钱的香肠作為赔偿來弥补。后來我在空间发表心情說我这辈子不說謊和打女人。于是她和八卦如获至宝,每次下課就跑來我座位,各种嗨,各种挑逗,各种激怒。每次我怒了,她就說不许打女人,你自己说的喔。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矜持,后來我还是再次让她的手臂淤青了。我跟她說我不当你是女人。
再后來,我經常拿她空間发表的心情來取笑她。她写的「一个人穿梭的小巷」這句我笑了很久。她也不甘示弱,老是叫我阿毛,扩布什么的。再后來她也抄了一張我发表的心情來回赠我。那時候是在晚自习下課,我和一大幫人在走廊。她拿着一张纸条給我,然后又跑开了。结果一帮人误以為是情书,争着要看,喧嘩不止。那个时候阿,我心里,应该是尴尬还有甜蜜的吧。
我想,应该是那个时候,开始有感觉的吧,我越来越喜欢跟她呆在一起。
校运会的時候,我跑三千米,她来給我加油。刚好那天是礼拜六,很多人都回家了。我没回去,她也没回。然后她请我吃意香鸡,要知道那时候可是大餐阿。然后一起在南街看促销表演晚会,两个人和拥挤的人群一起,笑着,抢着从台上扔下来的纪念品。再后来,我送她回宿舍了。我还记得那个房东老伯一直盯著我,瞪着我上二楼。门口那条土狗很凶,老是吠。我最怕狗了。
她把我的手机设为亲情号码,于是我们频繁发短信打电话。晚上的時候經常一起去吃燒烤,經常玩得很晚才回來。一起满操场的寻找失踪的八卦,一起在悦声KTV唱了很多情歌。其中最喜欢的应該是那首「如果我变成回忆」。后來,她說你知道为什么我空间心情一直写著「如果我变成回忆」吗?因为那是我跟你一起唱的歌。
那时候我发疯的想跟她在一起。我的手机屏幕是她,甚至语文考试,我都把她写进作文去。即使那时候她有男朋友,我也不介意这场三角恋。我陪她去倒垃圾,她送我唇膏。我说她说话很大声,她就叫我发表心情說「我是扩布」。快毕业的時候,她跑去图书馆给我拍照要留作纪念,她給我写的同学录有七八页。她送我一袋阿尔卑斯我还記得,我跟她一起帮語文老師推摩托車。还一起跟一幫流氓打架,被满街追着跑。那曾经去过的三角街酸菜面厦门小吃千层饼甚至臭豆腐,还有一起吃同一根骨肉相连,都历历在目。
即使那个時候我們也伴隨著很多矛盾。那时年轻,总是有很多棱角,赌气吃醋,喜欢说狠话。最严重一次,我們兩個礼拜沒說話。路上遇到只是安静的在她身后不被她发现,有时候眼神碰到了也只是相视而过。我見她哭過,我也為她哭過。班里很多人都說,其实我跟她更像男女朋友,不停吵架不停的和好。
我記得第一次跟她表白的時候,我說我愛你。她說愛不是隨便乱說的。哈哈,怎么我还是記得這么清楚。
后來她說,如果你高二的時候追我,那我一定答应你。她还說其实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你只是觉得得跟我在一起很開心而已。
她还說你比较适合燕云那种娇小的女孩,因為你怕狗,有的時候還需要我保护你。
她还说其实我比她男朋友更懂她,她哭的时候我会替她擦眼泪。而她男朋友,会直接把她拥入怀中。
她还說自己是紅顏禍水,腳踏兩船。
記得某天晚上打电話跟她表白,被她拒绝了。然後她怕我伤心,就一直跟我聊電話,聊啊聊啊,一直到凌晨四五點。她說得去睡了。然后挂完电話,我又趴在床上噼里嘩啦的哭了。
她很容易心软的。
后來八卦跟我說,其实你在她心里也有一個很不寻常的位置,因為她很經常跟我聊到你,有時候买东西也會想到你,会你你喜不喜欢。
很多個時候我不停的對自己說,要停止了,彻彻底底的退出這場三角恋。有次吵架,我回家了。某個午後,我睡醒了,就翻看我跟她以前的短信。然后,她发來了短信。內容是「我們和好吧」,多么奇妙的緣分阿。
可是我也不得不信命阿。她不喜欢我,一直到高三結束,我們都沒在一起。
临近毕业的时候,我买了一瓶绿茶,放在她桌上。然后她跑到我空间留言,她说「你要死吗,买的绿茶,居然再来一瓶。」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买的绿茶。她说她知道是我。
那时候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感情。
上次在微信遇見小娇。我感慨高三年都沒有好好談一個女朋友。她很惊讶的說,刘晓芬不是吗?
不是,不是。我答得很快,好像很极力想撇清关系一样。
有時候,我觉得我自己太小气了。
MOMO說「十四阿,其实我們都太傻了」。突然想起了在僑光的那個夜晚,一起失恋,一起逃课。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起靠在台阶上互相安慰的样子。
2011年初三的同学聚会,我不敢正眼看她。11月份在廈門的時候,我还跟她視頻。她說我要一大袋好吃的,我笑著答应。她說你去年毕业写給我的那本日記要給我看。後來我寄給她了,我觉得得我們這個時候最轻松,跟高三那个补习的七月一样。
没有感情的纠缠,没有迂迂回回。
后来,我们互相谈恋爱,有各自的对象。再后来她說她分手了,其实我心裡在說,分得好。因為我觉得得那男的配不上她。那个时候她传了那个男的照片。陈巧玲第一个跟我说,她说刘有新男朋友了,可是他比不上你。
可是,我想她一定又很伤心吧。又是轻轻的叹息,看著心愛的女人為其他男人傷心,真是不爽。我大方點,我祝她好运,衷心祝福,希望她遇到更好的。
今天她給我留言,她說「大叔,我是大婶吗?」我想了好久說,對啊!
青春仿佛因我愛你开始,但却让我看破爱这个字。
记起第一次到她宿舍。她躺在床上看着书,看到睡着了。我拿着手机,放着王菲的「流年」。歌词唱到「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人阿,终究敌不过。
写于2012年2月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