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笑杏梁空

儿时的约定和花香,散落在锣鼓旧街巷,仍忆往昔繁华似锦,回忆温暖如初。

仍不知道她叫什么,暂且叫他笙落吧!笙声将落她是南诏国的女帝,享尽一生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只因命中注定的一次相遇,转手云雨,挥霍江山,只求他薄冷的一眼,哪怕低到尘埃里去。

他叫离落,堂堂西蒙之王,高居于万人之上,本与她惺惺相惜,只因梦中的一次离殇,一错再错,终负了她。凉透她满心的欢喜。

关于他和她之间的故事。

初春的长安城,是他们的初遇。

城南的花园中,叫笙落的女子一张楠木制的美人靠上,望三分春色。迷着眼睛,手持流香,细品着。她旁鬓如眉,绾发七分。虽为国之未来女帝,去并未施过多粉黛,并未配金银玉器,闲处流白带花簪。

离落着一身极艳的红色外袍,抬手顺便从头顶的桃红柳绿中扯下几瓣花,随意扬去,花瓣落在美人靠上女子的肩头。那女子并不恼,好像没有发现是的。他索性就折下一枝花,径直走过去簪在了女子头上。初次给女子簪花的他手笨拙,并没有一次成功而逃之夭夭。他成功的惊扰闭目养神的女子。女子柳眉一横,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落荒而逃。临行前却留下了一句话,“记住,我叫离落。”自此,南诏一国的命运就和离落,紧紧的缠在一起。

八年后,丝路上的骆驼铃声惊醒了长安古城内的新雁。笙落环佩叮当,身披凤袍,坐上喜轿。沿着丝绸之路,浩浩荡荡的驶向西蒙。这一别,整整十二年,宫门之南白露未成。别离的袅袅琴声伴随着他的泪水。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着她。至此,她便不再是南诏帝女帝,而是和亲公主。她泪落入了那杯践行之酒中,家乡的酒香在心间弥漫开来,萦了她十二年的梦。

那一年她十八岁。

十二年后,南诏国变了,刚刚接位的女帝不理朝政。八方起义,民不聊生,群臣请求笙落复位,重振南诏之国。

那一日,她再一次饮下了,西蒙王离落亲自斟满的西域烈酒。那酒,又一次洗刷了他的身份。她从西蒙国的皇后又变回了南诏国女帝。她单枪匹马,驰骋二十几日终达长安。西域十二年的风沙洗掉了她儿时懵懂的无知。十二年的思念,化作了坚不可摧的甲胄。她终日研究国事,却抵不过敌人的强大。三个月之后,西蒙的狼军又一次踏上了平安了十二年的丝绸之路,直逼长安城下。

三日之后,长安城破。

离落走入城墙上千疮百孔的军中大帐中,开口问她:“你,恨我吗?”

抬头,粲若星子的笑。

恨,当然恨,恨不得将他的头颅取下来。以祭她南诏千万百姓的亡灵。而她,终下不了手。

那个年少天真他和她,早就死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而今剩下的除了眼中的利益就是那颗薄凉的心了。

他望着她,看着她拔出腰间的配刀,划破手指,将殷红的血滴入了长安的美酒之中, 经痛饮三杯,终仰天长笑,纵身一跃,便落入了尘埃之中落入了。城外地狼烟烽火。

他心中就有一丝快感,他不能后悔,不敢后悔,他在身后,躺了太多无辜的血漂了太多可怜的魂。,有人叫它皇上,有人叫他天子。而再没有人再喊她一声离落。站在万千森森白骨堆砌成的江山上,他连回头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他就真的挺直脊梁走下去,不曾回头,一直不曾回头。

世上安得两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即使今天负了一个笙落。明日他登基之时,还会有笙散、笙离等着他。

只愿来生落户山水,寻常布衣家有你陪。

但愿那日秋露多情,染一片桂色如玉,好让我骑马折枝,万水千山去看你。

君可对镜晨装,君可雪容桃腮。

只求你芳鬓如画,绾发七分,闲处留白待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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