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03

回到1998


我的闹钟像往常一样响起,怕把舍友吵醒我着急忙慌地找手机摁闹铃,可是闭着眼摸了半天始终不能找到我想要的那个长方形物体,也不知道是昨晚睡姿不好,床板硬到我浑身疼,我终于开始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睛但又因为清早的光芒过于刺眼而又紧闭起了双眼,但是下一秒我却又反射条件式地睁开了眼睛。


我为什么会在教室呢?


而且这个教室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黑板是布满裂纹的纯黑色,教室窗户不是铝合金的框而是被绿漆染得木质框,教室里的同学穿着格外朴素的白底蓝边的校服,趴在教室后排桌子上的我,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刚想冲出教室跑到自己的宇宙,却被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墨绿色条纹上衣的老师呵斥。


“打上课铃,咋还往外跑呢?”


靠!我穿越了,还穿到了东北?一个恐怖的想法钻进了我的脑海中,可是还没等我做好心理准备,我的耳朵就被一个强势的力量逆重力方向提起,撕裂感从耳朵根窜到大脑皮层,忽然间我站在了讲台中央,和底下一群看着比我小很多也幼稚很多的小鬼大眼瞪小眼,我仿佛又跌入到另一个维度的深渊,我虽然已经不再像敏感的青春期那般惧怕这种公开丢人的场面,但是事实上我必须要承认无论是2014年还是1998年,数学题永远都以最变态的方式为难我这种平平无奇的数理化小蠢材。


我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罚站,毒辣的日头蒸得我的头皮渗出一串串汗珠,不远处的操场上上体育课的男生正在打篮球,那个年代的高中生球场时尚还是走樱木花道的风格,有一种说不清的90年代中二热血感,甚至其中一个留着中分长发男生在球场上疯狂撩头发都让人感觉不到油腻。


原来这就是1998,那个歌声里的相约98,那个我出生的年代,并没有像想象中泛着微黄的复古老旧色彩,反而鲜艳夺目。虽然心里在纠结我这究竟是穿书情节还是穿越情节,但还是抑制不住偷溜出校园企图和还捧着大肚子的妈妈见面。


刚结婚时家里太穷,连一张妈妈怀我的孕妇照都没有,这是我心里一直留有的遗憾,我看着校园门牌的确是我家的小镇,心里一阵窃喜,但似乎又想起好像还有平行世界这个概念。


我循着一条只有一条车道的马路往前走,凭借着初始记忆摸索着周围这些小山包的走向,以求能在终点看到那栋刚刚建起的教师楼。可能因为上班高峰期已过,除了偶有几辆面包车经过,路上只有我一个生命在大太阳底下蔫蔫地走着,即便刚刚兜里翻到了两个上个世纪的钢镚,也无法让我顺利找到公交车,然后跑到那个抱着肚子坐在楼前乘凉的年轻女人面前,远远地看她一眼,看她满眼含着笑,用还细白嫩滑的手轻轻抚上肚子。


突然,一阵铃声猛然把这个画面震碎,我终于摸到了我的手机。


靠,原来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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