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变

       勺子最近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总是背后凉飕飕的,走路的时候恍恍惚惚,几次差点被路过的车碰到,好像一个叫灵魂的东西慢慢的移出他的身体,有点抓不回来。

       几年前勺子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有两个好朋友,三个人一起相处愉快,勺子家里总是争吵不断,更多的时间都和朋友们在一起,朋友成了他生命中特别重要的部分。时间久了就渐渐发现,三个人相处下来,总有两个人貌似更亲切,而他觉得自己开始和他们格格不入,每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都自己默默的藏在心里,这个像怨恨一样的东西开始越堆越高,中午的时候和朋友们在一起依旧打打闹闹,但每当深夜的时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连续不断的苦恼。自从那种像怨恨一样的东西产生以后,他觉得每一分钟都不幸福,天亮了还是依旧勾肩搭背,夜来了接着连续不断的怨念。

      又过一段时间,勺子开始沉默寡言了,朋友阿山察觉到了他有点不对劲,就提议道, “一起去滑雪吧勺子,这是冬天的正确打开方式”,勺子假装没听到,阿山一把搂住他的肩,差不多的身高,正好可以搂到彼此的肩膀,“兄弟你最近咋回事,怎么心不在焉了?莫不是看上哪家小姑娘思念之情止不住了吧,告诉哥,哥们帮你”,阿言在旁边笑道“是啊是啊,可不能把你憋坏了”勺子附和的笑笑,当作认同。

       滑雪场里的人三三两两,空旷的环境,勺子并没有觉得心情舒爽,他眼见的,只有布满每一个角落的怨恨。本来说好一起并排的,但勺子坚持要在后面,每一次都冲着啊山和阿言的方向,险些撞上,阿言转过头“你小子咋回事,还能不能好好玩了,你这干的都是啥事啊,好像一直冲着我们来似的”,勺子一脸真诚的样子“开玩笑,开玩笑嘛”。阿山过来拍拍啊言的肩,“都是兄弟,别伤了和气,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嘛,没出事就好了”。

       滑雪事件被草草遗忘,但那天晚上勺子睡得很好,“你们都是对不起我的人,报复的感觉真好,迟早要让你们付出更大的代价的”,心里想着,嘴角的笑容开始越来越深,像一些刻意拉扯的弧度,奇怪的出现在他那张还算清爽的脸上。

       阿山有一个青梅竹马珍珠,长得还算俊俏,一直是阿山的意中人,到哪里都是“珍珠是我的女人,谁敢惹她看我不趴了他的皮”,珍珠听在耳里甜在心里。勺子和阿言都了解阿山说的是真的,所以对于珍珠一直保持着距离。勺子的怨恨一直在蔓延,他觉得珍珠这个女人很不错,“以前顾及情义,如今我勺子可以肆无忌惮了”。新年前夕阿山有事要回老家一趟,也就一天时间,走的急就不准备和珍珠说了,“到时候又要惹得珍珠瞎担心”,但勺子知道这件事,感情再好男的也会嫌女人有的时候太婆婆妈妈了,阿山说就去一天,后天早上就回来了,所以那一天勺子又睡得很好,心里开始有些计划了,“报复的感觉真爽快,我沉默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今天了啊”。

       勺子等啊山走后,很正式的给珍珠发了短信“嫂子我们今晚要聚餐,怕打扰你休息就不准备叫你,但我觉得我们喝醉了可能开不回车来,看来今晚得靠你了,山哥说不让我告诉你来着,但是开车酒驾可是不行的啊”,珍珠看到短信,“这个阿山真是不爱惜自己”因为得到这个消息在自己家里边整理着房间边哼着歌,“听我说,手牵手~~~”。晚上11:00的时候,珍珠又收到了勺子的短信,“嫂子,我们在**酒店,我们哥几个快断片了,靠你了!”珍珠看着短信,心想“不能让阿山知道是勺子发的短信,不然到时候会责怪他的”,之后便认真的删除了短信,穿上厚衣服,临走前认真的涂了口红,欢欢喜喜的出门了。

       到了勺子说的目的地,门开着,珍珠有些疑惑,怎么开着门玩,估计醉的严重了,没多想便踏门进去,结果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勺子打开灯,看着晕倒的珍珠,“真是一副可人模样,但我能要了你是你的福气了,呵呵”,说着便把珍珠扒得精光。勺子完事以后,给在家里昏睡的阿言打了电话,“兄弟,我勺子啊,我在外面喝醉了,山哥又不在,你来接接我吧”,阿言虽然平时脾气急了一点,但这种时候,他从不会拒绝,这些,勺子都了如指掌。

       阿言没过几分钟赶到酒店,进门看到看起来慌慌张张的勺子,揪住他的衣领,“勺子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还是人吗”,勺子哆哆嗦嗦的说,“我真的是喝醉了,珍珠突然说有话要和我说,所以我就答应了,然后就。。。我怎么办啊阿言,我和山哥做不了兄弟了,我怎么办”,勺子把头发揉乱了一遍又一遍,哭的很动情,阿言看到勺子的样子,心想“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山哥没了珍珠还可以爱更多的人,也不用被蒙在鼓里接受一个被勺子玷污了的珍珠,这一切事情,没有珍珠就好办多了”。转念阿言和勺子说,“珍珠不能留,我们得做点什么”。

       于是在没有阿山的城市,珍珠的尸体漂在离家不远的河面上,阿山回来时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一群人围在湖边,“听说这边住的小姑娘,找宠物猫的时候失足掉进河里啦,年纪轻轻的,真可惜”,阿山觉得心情有些沉重,“虽然不认识,可一定一路走好”,走近了,他看到了人群围着的女人,也就想着去看一眼,走近一些,“这,这,这不是我的珍珠吗,不会的,不会的,只是长得像”,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珍珠最爱的歌“听我说,手牵手,永远~~”,铃声在警方手机袋里响起来,“我的珍珠,是我的珍珠,是我的珍珠”,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勺子的睡眠太好了,每一天都在舒畅中睡去,阿言辗转反侧,勺子说会搞定一切,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给阿山和珍珠的电话,谁也没有接,天亮以后去家里寻,得知消息的阿言,觉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夜之间,阴阳相隔的两人,阿言一只手扶着墙,另一边给勺子打电话,“你不是说会处理好的吗?这就是你的方式?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勺子应着好,出门时在路边买了两瓶清酒,“一下子死了两个人有点孤独啊,得留住阿言在身边”。

       勺子到了和阿言说的地方,把自己的眼睛揉得红肿,“是我错了阿言,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没有想到,山哥一下子就离开了我们,我可不能再没有你了,如今只能愿逝者安息,活着坚强了”,阿言并不搭理,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眼前开始天旋地转了,飘忽忽的,好像也有了很大的勇气,“勺子我们得做正确的事,这件事我们得自首,不然终身不会安宁的,这些酒喝了我也觉得好多了,我们这就去吧,我们还是好兄弟,我们要活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说着拉起勺子的手一个劲的往外拖,勺子开始慌了,死死拽着门边的脚柱,但阿言也力气大,一股气就拖到了马路边,有辆车过来了,勺子心想“那只能这样了”,顺势把阿言推了出去。

       次日,人们都在议论,“年关了得小心些,这几天就有人因为喝了酒而撞车了,听了怪叫人害怕的”。

       勺子回家睡了一个好觉,所有和事情相关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现在他只需要很伤感的,目送他们离开了,可总感觉穿厚衣服也背后凉飕飕的,好像自己,开始变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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