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林语堂《人生不过如此》第四篇书摘及短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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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章,人情练达即文章。一共十二篇。还是断断续续的读。总算了结了。

人情练达里,看到的是先生的世事洞明。

  《中国人的国民性》讲中国五千年文明到底可以震慑人,讲南北方人的差异。洋洋洒洒说了好多,才进入正题,民族弱点:忍耐性,散漫性,老滑性。

  相忍为家,相安为国。

忍是中国大家庭生活的产物。

“张公艺九代同堂,唐高宗问他何诀,他只在纸上写了一百个忍。这是幽默,这也是对大家庭制度最深刻的批评。后人不察,反拿百忍当传家宝训。”

家族性,家庭影响,是永远的话题。

  《中国人之聪明》《冬至之晨杀人记》《鲁迅之死》三篇。

  中国人聪明,中国人又说难得糊涂。糊涂反而是一种聪明,但难免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

以时事论聪明,赞成张学良。

真聪明还是假聪明,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幸与不幸,一念之间。

  “上士杀人用笔端,中士杀人用语言,下士杀人用石盘”。

《杀人记》记了一次失败的待客。

一旦动摇,一旦突破底线,得不偿失。

未知就是一场豪赌。

该狂妄还是得狂妄,毕竟你不知道所有人的目的。

毕竟,先解决了自己才有精力管别人。

《鲁迅之死》先谈人生在世所为何事。圣贤传言,豪杰传事。

“继鲁迅而来,激成大波,文海波涛起伏,不归沉寂,便是生命,便是长生。”

“后世好其言,听之;不好其言,亦听之。”

对鲁迅评价颇高。

然后谈两人之间的“恩怨”。

“吾始终敬鲁迅,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

“大凡以所见相左相同,而为离合之迹,绝无私人意气存焉。”

最后谈鲁迅是战士,大心肠。

“鲁迅所杀,猛士劲敌有之,鸡狗牛蛇亦有之。”

“独坐灯下兴叹,无以名之。无名火发,乃叹天地。火发不已,兴叹不已,于是鲁迅肠伤,胃伤,肝伤,肺伤,血管伤,而鲁迅不起,呜呼,鲁迅以是不起。”

“对手”的惺惺相惜弥足珍贵,所以说,有人懂你才是幸福。

  有人不懂你,但是愿意去懂你,更珍贵。

145-153页三篇。《所谓名士派与激昂派》《唯美派》《论孔子的幽默》

“好像古来文人就有一些特别坏脾气,特别颓唐,特别放浪,特别傲慢,特别矜夸。”

“做了两首诗,便自命诗人,写了两篇文,便自诩为名士。”

“真名士,一身潇洒不羁,开口骂人而有天才,是多少可以原谅。虽然我认为真不可必。而无才的文人,学上这种恶习,只令人作呕。”

“要知道诗人常狂醉,但是狂醉不是诗人,才子常风流,但是风流未必就是才子。”

“健全的才子,不必靠阴阳怪气作点缀。”

“一个人在世上总得学学做人的道理。”

“所谓乱世之音,并不是顺青年一愤慨,世就会乱起来。是说世已乱了,所以难免有哀怨之音。”

多数文章是先生给杂志的供稿,临时起意或者因缘命题,总有自己的观点表达。因为坚持自己所想,所以会有不落窠臼的见解。譬喻难懂。

《唯美派》从真正的文学谈起,谈对艺术的理解。

“世人常说艺术有两种,一为艺术而艺术,一为为人生而艺术。我却以为只有两种,一为为艺术而艺术,一为为饭碗而艺术。”

“文学凡是真的,都是反映人生,以人生为题材。”

  《孔子的幽默》大概只有读了《论语》才可以写这样的读后感吧。对话体本身有太多省略,比《百年孤独》要难啃。举了名场面,《侍坐》篇。与其说是幽默,不如说一直谈的都是教师形象。不刻板,平易近人。有本事。

  愿几番春秋后回首,人间值得…

  154-167页五篇。《论笑之可恶》《论恶性读书》《考试分数不可靠》《国语》《论色即是空》。第四篇章“人情练达即文章”完结。

  《论笑之可恶》小话题,非无中生有。留学生雅西从巴黎归国,即使承认“出洋以后几年中,上海的确进步了,但是他轻易不肯称誉国货”,并且“在巴黎时,在咖啡馆,一坐就可以坐半天。也不知怎么,叫你觉得拉丁胡子之下露齿一笑是应该的。我们中国人胡子就留的不好。中国人的笑也是可恶的”。

“不见得西洋便怎样高明,中国便怎样可恶。”

一场道学拥护者与幽默追随者的论辩,完全脱离了自己的底线的讨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祖国建设你不在,抹黑祖国你最行。败类永远不会消亡,唯有无言。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冷漠。

  《论恶性读书》《考试分数不可靠》和今天大多数的教育理论有相通之处。读书如果只为考试,必然恶读书。不以考试分数论英雄,一向很有市场,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市场可以解决的。

  《国语》主要谈对语言的整理和规范。编者汪怡(一庵)功不可没。

文中说“古人是没有福气看这本奇书的”,想来今人也没有福气看到吧。今天哪有“国语”,普通话,规范字典词典几乎一年一版。不知是考证结果越来越多,还是迁就越来越多。

  《论色即是空》由不能当美景不存在,美色不可能空说起。引出致幻剂服用者的“色即是空”。

佛法禅“色即是空”,“都是克服物欲以得神感的特殊办法”。

赫胥黎说,这些以苦楚肉身达到超凡境界的办法,现在都不必了,因为所需要的是“得到超凡入圣的某种化学元素而已”。

由苏轼“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开始论述,苏轼对“色即是空”了然,依然“耳得为声,目遇成色”,可见所见声色,非本来面目。佛家说“可怜的人生何苦来”,求寂灭,求度脱轮回的无边苦海,只讲“色即使空”。还是太悲观,“林子亦愿与东坡共适之”。

“据说服LSD亦常可以齐生死,一彭殇。生命无常,我不愿意禅定,我不愿意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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