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高考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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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班主任的儿子今年高考，6月6号，她还在正常上班，带着一群叽叽喳喳、吵闹不休、啥也不懂的小娃娃，单位里有考生的同事们已早早请假，突然就觉察了基层老师，这个职业的不易。连着早起读莫言细腻入微的《陪女儿高考》，突然让我想起了妹妹的那年高考。

有人说不会写作的人常常挖掘完自己的人生阅历后，便词穷意尽，呵呵，不管他的刻薄，先把我此刻如离岸潮般一波波般涌起的回忆先且抒发完。

妹妹学习到高中时，已不咋好，她的心思都放在了美与更美上，身边围绕着几个不会学习和不爱学习的孩子，最要好的女同学自然长得没有她漂亮，两人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关于高考这件事，我们从未谈起过，我刚参加工作，风华正茂，正一无所惧又满腹心事的投入爱与被爱的事业，被一段感情纠葛的愁肠百结，荒废了大把大把大把最朝气蓬勃的岁月，恍然间，忽忽悠悠已把十年抛在身后，不堪回想———

然而，记忆的闸门突然就打开，似一股急流。

那年，比较清醒的时候，我比妹妹更揪心她的未来。工作时，常常闭着眼睛，随机点向一个单元格，如果睁眼看到是5开头的数字，便满心欢喜，如果是3开头，便安慰自己“三局定胜负”，再来一次，2开头，只好再来一次，后来常常抓阄、数一数路上的大树，期待有个好兆头，即便这样蠢的预测，也常常让心头愁云密布，暗暗感觉不会顺利，很多天都做这样的随机游戏，偶尔欢喜，却又包裹着不自信的内里，那时，就是这样愚蠢。

那年，时常和妈妈电话，问起妹妹的行踪，知道妹妹总是抱怨老师不待见她，我便跟着母亲发愁，无法想象不读书的日子该怎么走下去。

倒计时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最终那个时刻。

高考前的晚上，做梦梦到了妹妹的高考成绩-367分。醒来后，泪流满面，不愿相信。她高考那几天，浑浑噩噩过去了，我也没将梦中的成绩告诉她，一直残存着最后的希望，希望梦是反的，说不定超常发挥，考出637分。

过了几日，出分了，365。我的梦没有骗我，梦中的自己大约是看我太累心，提前告知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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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实在无心再读书，妹妹去了一个专科学校，专业-英语。她自此失去了一个接触很多很多比她聪明的人的机会，也暂时失去了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

然而，转机无处不在，只要你没有放弃自己。

这一年，因为她的学习底子还不差，又长得美，突然间做了土豆框里那个最大的，她突然感受到了当第一的滋味儿，品尝了做好学生的味道，自此，读书演讲参加活动，就在这个土豆堆里日渐长大，获得了人生第一次遇见更好自己的拐点。

……

妹妹高考那年，妹妹长大了，而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