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走过那一地鸡毛的日子7 无尽的深渊

一天,快到中午,家里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我试着撑起身子,准备去接……

“嗵嗵嗵嗵”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婆婆正从麻将馆回来,听到了铃声,便加快脚步跑了进来。

“喂,是秀儿吗?”婆婆一手抓起电话,声音异常温和。

“哎,妈,是我!你在家里干啥呢?没有出去打麻将吗?”电话的余音弱弱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没有出去!打啥麻将,在家照孙呢!”婆婆语气平和地回道。那种平和,让对方听不出半点虚假。

……

无语!我见过撒谎的,但从没见过当着我的面,还这么理直气壮撒谎的!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居然还这么底气十足!远在广西的大妹,还信以为真地认为,她妈真的在家里照孙呢!她哪里知道,她妈除了一日三餐在家里外,其余时间都在麻将馆!甚至连晚上都在医院的活动室,玩牌到11点,甚至12点才落屋!让我白白地背着,这孩子有婆婆帮着一起带的空壳名声!

我越来越不想说话,越来越觉得活着没意思。空旷的家里,就我和儿子,每天竭尽全力,老牛拉破车似的,吃力地照顾着自己和儿子。儿子的哭闹常常无情地挑战着我身体的极限和精神的极线!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被汗水反复浸泡过的衣服,穿在身上凉惊惊的,一点儿都不舒服,也不暖和。我可怜巴巴地哀求先生去我们的宿舍拿干净的衣服给我换洗,他也可怜巴巴地求我再穿上两天,说他也很忙,他也好累!

月子第十二天,家里请客,来了好多客人。我麻木地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客人,没有半点喜悦,甚至还嫌太吵!嘲杂的说话声,时不时地惊醒着我好不容易哄睡的儿子。被吵后的儿子免不了又一阵哭闹,面无表情的我,用极限的耐心和极限的体力,尽力地哄着,艰难地熬着这分分秒秒。

每天夜晚,我好想儿子早点睡觉,我也好想早点休息。可他就是不搞,哼哼叽叽地,不是哭就是闹。婆婆和公公依然每晚都会玩牌到11点,不到时间点绝不回家。

先生是个极不耐烦的人,即使下班回家,也不碰儿子。每天24小时,在先生手上的时间,累计绝不超过2分钟。就这样,活泼外向的我,被日子硬生生地熬成了一个怨妇!生无可恋地活着,不知何日是个头!

先生洗的尿布,晒干后上面还有明显的黄黄的“狗儿屎”印迹,我让他洗尿布时上心点,用刷子刷干净。他极不耐烦地说:“嫌我洗不干净,自己去洗!”

大冬天的,又是剖宫产,我拖着残体照顾儿子早就近乎崩溃,还让我自己去洗,这是人说的话吗!我感觉自己嫁了一个渣渣!

儿子的小脸,开始变得胖嘟嘟的,并且越长越白净。如鸡腿般的大腿也渐渐地变得粗壮起来,甚至连小屁股都变得肉墩墩地,有了圆润可爱的小模样儿,而不像当初,单纯地就像两个并列排放的鸡腿。

小子睡觉的时候,有时会自己露出甜甜的微笑,还时不时加上吮奶的小动作,小模样儿甚是可爱。这个让我爱恨不得的小家伙,总是用他的嚎哭让我近乎崩溃,再用他干净纯稚的微笑把我的心融化成水!

每晚,儿子都是雷都打不动的定律:嚎哭,吃奶,换尿布,哼哼叽叽;再次嚎哭,吃奶,换尿布,哼哼叽叽,反反复复,一直到凌晨5点。当学校起床的号角声穿过黎明的长空,传进人们的耳朵时,他才踏踏实实地睡过去。我正想入眠,屋里传来婆婆起床走路的窸窣声,然后是上厕所的脚步声,再然后是去厨房煮早饭的动静声。

就这样,人们睡一晚是补充体力,精神十足,而我睡一晚,是腰酸背痛,四肢酸软,眼泡泘肿。带着无尽的倦意,进入新一天生活。

苦海无边!就这样周而复始,无限循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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