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辍学的农村娃到享誉全球的玻璃大王

今天要讲的书,叫做《心若菩提》。这本书的作者是我国著名的玻璃大王、福耀玻璃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曹德旺。

作为企业家,曹德旺有多厉害呢?他农民出身,小学没上完就辍学了,但是靠自己的勤劳、智慧和品德,从福建福清县高山镇一步步走出来,和玻璃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一手建立的福耀玻璃集团,成为中国第一、世界第二的汽车玻璃供应商。

2001年至2004年,在国际反倾销诉讼中,曹德旺带领团队迎难而上,艰苦奋战,连续打赢了加拿大、美国两个反倾销官司,成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第一个反倾销胜诉的经典案例,为中国人长长出了口气。

2009年,曹德旺一举拿下有企业界奥斯卡之称的“安永全球企业家大奖”,是该奖项成立以来的第一位华人获得者。2018年,他入选了“世界最具影响力十大华商人物”。

毋庸多言,曹德旺是一位卓越的企业家,他在商海鏖战多年,始终诚信为本,透明经营,以人格做事。曹德旺还心怀大爱,从1983年第一次捐款,到2020年,他累计个人捐款已达110亿元。就在2021年7月,因河南遭遇特大暴雨,他专门捐赠了1个亿,支援河南防汛救灾。因为时刻不忘回报社会,做出了长达数十年的杰出贡献,曹德旺被称为“中国首善”。

2014年,为了介绍中国正在成长中的企业家的真实生活,曹德旺萌生了写书的想法,往事历历在目,如同一幅幅电影胶片,定格在他的人生舞台上。他写下了《心若菩提》一书,希望能将自己过往所悟与天下共享,希望大家能从他的故事中有所获益。

曹德旺生于1946年,老家在福建福清高山镇。他小的时候因为家庭贫困,9岁才进了学堂,又因为顽皮,上到小学五年级便辍学务农了。每天捡柴、挑水、种地、去队里放牛挣工分。父亲曾带着他做小生意,翻山越岭骑车去福州进香烟和水果,运到镇上卖。来回一趟100多公里,少年的曹德旺,早早尝到了生活艰辛。

经过几年的磨炼,曹德旺打算自己出门去闯闯,他发现福建的白木耳比江西便宜很多,便尝试着在村里收购白木耳,运到江西去卖,从中赚取差价。但有一次在江西火车站,被值班民兵抓到,说他投机倒把,扣下并强行收购了所有的货,没有公社出的证明不给他钱。

曹德旺赶回家乡,恳求公社帮忙,结果却惨遭拒绝。为了赔偿收购木耳时欠村民的货款,他跟着其他农民,去修水库挣工资。没想到祸不单行,才干了几天活,工地上突发火灾,烧成一地灰烬,两百号民工围着指挥部的营长和教导员吵吵闹闹,乱成一团。

混乱中,曹德旺提出自己会修车,可以帮工地修理板车,板车修好了,民工就能干活,不影响工期。于是,营长给他找了一套修车工具,曹德旺就在路边搭了个简易修车棚,摸索着整整修了28天的车。期间,他不知道救济物资早已送达,赔偿金也都发下来了。直到营长和教导员盘点物资,才想起就剩曹德旺一人没有领物资和赔偿金了,赶紧把他找来。

曹德旺出现在营房时,看上去简直像个乞丐,近一个月来他都在修板车,没有洗过脸,头发乱蓬蓬,衣服脏兮兮。教导员心生恻隐,了解到他家里的情况,不但给他发了工资和超额的赔偿款,还帮忙找到公社干部,给他开了一张证明。拿着那份证明,曹德旺去江西要回了被民兵扣下的木耳钱,还清了借款。

从工地离开后,曹德旺又去农场做了一段时间的销售员,他工作投入,待人厚道,几年间赚了6万多块钱。1976年,手上有些积蓄了,他开始想着离开农村,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通过考察,曹德旺发现做水表玻璃是个好路子。他在上海市场上看到,1平方的玻璃可以做100片的水表玻璃,而1片才碗口大的水表玻璃,就可以卖5到8毛钱,利润很高。所以,他联合了两个朋友,打算在家乡办一个水表玻璃厂。

曹德旺找到高山公社的领导,告诉他们有个项目很赚钱,但是需要公社提供20万的资金办厂,还需要10亩土地盖厂房。公社领导很感兴趣,考察了玻璃生产工艺后,批准了这个项目,成立高山异型玻璃厂,按照国营企业来管理。然而,给曹德旺安排的职位,只是一个采购员。

曹德旺不在乎什么名头,他相信,只要给他这样一个平台,他早晚会做出最好的企业。

经过3年的筹建,经历了奠基、动土、打桩、封顶、采买设备、安装设备,1979年,高山异型玻璃厂终于开始试生产了,然而,经过一年多的摸索,始终造不出合格的玻璃。

问题出在哪里呢?曹德旺跑到上海建材局去找专家,请来一位非常厉害的女工程师,到车间查看图纸,改造设备,终于生产出了合格的玻璃,接到了水表玻璃的订单。

不过,玻璃厂的成本始终很高,企业连年亏损,六年间,厂长换了好几任。那期间,曹德旺除了四处奔波,建立采购关系网,业余都在看书,还自学了会计知识。

1983年,玻璃厂眼看就要倒闭了,公社领导提出,想把工厂包给曹德旺经营。曹德旺同意了,他找来几个朋友,联合承包了玻璃厂,约定每年给公社上交6万块钱,剩下的利润大家分成。

曹德旺开始在工厂推广管理会计制度,并改革工资结构,打破原来的大锅饭体制,工人按考核发放工资,上不封顶。这一举措极大地调动了员工的工作热情。才短短4个月,一个之前从未盈利过的企业,就赚到了要上交公社的6万承包款。

第二年,合伙的承包人拿到分红,陆续撤出了。镇政府希望曹德旺继续承包下去,但厂里的设备已经老旧,重构设备、技术更新都需要钱,只能从外面融资。曹德旺把自己家里的房屋抵押给了银行,镇政府做担保人,从银行贷到了款,解决了资金的问题。

就在那一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曹德旺听说汽车玻璃非常贵,因为没有国产的,要靠进口,还要等很久才有货。他便萌生了自己做汽车玻璃的想法,如果国产汽车玻璃可以代替进口玻璃,那既能让老百姓享受到实惠,自己也能从这个商机中赚到钱。

说干就干,曹德旺找到上海耀华玻璃厂的厂长,从他们那里买下旧的设备和图纸,请技术工人来自己厂里培训,还请到福州客车厂的总工程师,带领大家一块一块啃下硬骨头,愣是建成了一条汽车玻璃的生产线。仅用了8个月,就做出了第一片汽车玻璃,在业内一下子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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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曹德旺一生的成功,讲究诚信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在他看来,信任别人,信任自己,不贪便宜,说到做到,是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则。在这个原则面前,没有高低贵贱和等级之分。曹德旺和很多企业家不一样,他刚正不阿,从不在企业经营中掺杂私利,无论是官员还是客户,连一盒月饼都没送过。我们来看看玻璃厂早年发生的一件事。

1986年年底,上了汽车玻璃生产线后,玻璃厂发展迅速,利润惊人,生产规模扩大。曹德旺认为,汽车玻璃行业将会成为很大的产业,要想摆脱高山镇的局限,应该把玻璃厂外迁,改成福清县的合资企业,把这个产业做大。这个想法得到了县委书记的支持。县里成立了一个筹建办,配合曹德旺将高山异型玻璃厂从镇里迁到县里,并建立新的合资公司:福建耀华玻璃工业有限公司。

合资公司最终选址在宏路镇,征地80余亩。镇政府把原来砖瓦厂的旧址给了合资公司,所得作为资本入股。工程开始后,第一件事就是退土方,宏路镇镇长推荐了一个闽侯人来承包退土方的工程。曹德旺已经提前打听过,退土方的市场行情是1立方3块钱左右。但这个闽侯人说,他1立方收1块钱。旁边有人插话说1块钱太贵了,8毛钱。闽侯人居然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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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旺觉得不对劲,价格严重低于价值时,里头一定有问题。但宏路镇镇长极力想促成此事,催着曹德旺和闽侯人签合同。曹德旺提出,要宏路镇镇长用自己的股份为闽侯人担保,如果影响工程进度,镇长需要赔偿,退出自己的股份。镇长满口答应,想都没想,在合同上签了字。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闽侯人天天来找曹德旺,不是要给曹德旺塞钱,就是要给曹德旺的太太送金手镯,曹德旺回回把他骂走,他还天天来,站在筹建办门口要请曹德旺吃饭。屡遭拒绝,从不放弃。

这天,曹德旺让闽侯人去叫宏路镇的镇长和书记,说四个人一起吃个饭。曹德旺若无其事地扒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指着闽侯人,对镇长和书记说:“吃完饭你们两位领导去现场看一下进度,工地到现在都没有动工。按照合同,我们的工程还差20天就要完成了,当初你们同意担保,现在等着赔偿吧,我要把你们宏路镇的股份吃进来了。”

镇长和书记大吃一惊,哪顾得上吃饭,立刻就赶去工地,看到土方果然没动,气得指着闽侯人跳脚大骂。

原来,闽侯人跟曹德旺签的退土方价格是每立方8毛钱,但他雇人退土方要每立方2块6,也就是说,干这活他不但不赚钱,每立方还要赔1块8毛钱。那他为什么当初同意用那么低的价格承包呢?闽侯人说,按照福清县的规矩,都是先把合同签下来,然后送礼拉关系,再修改价格。但他没想到碰上曹德旺,软硬不吃,只能一直拖着开不了工。

镇长和书记没话讲,按照合同赔偿,他们的股份没了倒是小事,可是事情一传出去,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两个领导只能全力支持闽侯人赶工期,第二天,整个镇上的拖拉机都开到工地上了,昼夜不停地运土方。闽侯人逢人就骂曹德旺不是人。

土方工程干完后,闽侯人来结算最后的工程款,他压根不想和曹德旺讲话,但曹德旺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请他喝了杯茶。

曹德旺告诉闽侯人,这次运土方,他提前了解过行情,本来是打算按每立方3块的价格和闽侯人签合同的,谁知道闽侯人自己报了1块钱,后来还同意降到8毛。他能理解闽侯人之前的做法是不得已,也相信这个教训够深刻的,现在,他会按每立方2块8给闽侯人结算工程款,让他不赔本,有得赚,但是后面不能再有任何猫腻。

垂头丧气的闽侯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曹德旺千恩万谢,就差没下跪了。

从那之后,闽侯人跟定了曹德旺,后来曹德旺的福耀集团,90%的厂房都是闽侯人盖的。后期,闽侯人自己成立了房地产公司,资产早已达到几十个亿。这件事之后,曹德旺总是叮嘱下属,甲乙双方是平等的,做事必须讲诚信,同时,也要尊重对方的劳动,不能占着理欺负别人。

这条规矩一直延续下去,到现在,供应商都愿意和曹德旺的福耀集团做生意,就是因为踏实,虽然赚得不多,但总有钱赚,而且付款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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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旺成功的第二个关键词,是勤奋,是持之以恒的努力。有的企业家做到一定程度,发展就停滞了,甚至开始走下坡路。但这种规律在曹德旺身上不存在,如果从金钱的角度说,他早已赚够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但他从未停下拼搏的脚步,不断扩大事业版图,不断应对新的挑战。

1993年6月10日,曹德旺的福耀玻璃工业有限公司上市了,并且创下福建首批上市公司股票的天价,曹德旺本人有将近2亿元的进账。然而,对于企业的未来,他还是有很多困惑,每天思考最多的,是公司下一步要怎么走。

那时,中国的汽车工业刚刚起步,配件市场门槛低,很多小厂开始争夺蛋糕,福耀配件的市场发展空间变得有限。另一方面,这些年在重点发展玻璃公司之外,曹德旺的商业版图还扩张到其他领域,比如工业村,加油站,装修公司,高分子公司,香港贸易公司等等。

结果,福耀投资的房地产项目--工业村,因为工程质量不合格,出现长期停滞,挤占了福耀大量的资金。其他的新公司越来越多,利润却并不可观,问题出在哪里呢?公司的经营方向到底对不对呢?

曹德旺去拜访香港交易所的梁总监,他把福耀玻璃的报表带去给梁总监看,请梁总监对福耀未来的发展方向给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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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监看了报表,直言不讳地对曹德旺说:“一间小公司如果什么都做,谁敢买你们的股票?一个公司只有专业化,才能写出好的招股书。你们应该想想自己擅长做什么,把其他的产业卖掉。”

一语惊醒梦中人,梁总监的话让曹德旺陷入沉思,他想,是该静下心来,反省一下了。

另一位友人也看到了福耀玻璃面对的困境,他送了曹德旺一本书《聚焦法规》。书中阐述了一个道理:聚焦会产生强大的力量,公司应该进行较窄的定位,也就是专业化,把资金、技术、时间、精力集中在一个主要的方向,才能在消费者心目中占据更大的市场。

经过一年多的调研和反省,曹德旺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他决定选择汽车玻璃作为自己的主业,为之奋斗终生。他打算从三个方向布局:

首先,对福耀玻璃进行全面重组和改造。当时,公司把几乎所有资金都投在玻璃厂和工业村项目上,公司负债率高达68%,而且在1994年那会儿,中国的经济形势严峻,想再融资很困难。曹德旺决定,不让小股东承担损失,要动员大股东做出牺牲,拯救公司。

在向福清县委汇报了福耀玻璃的困境后,曹德旺提出了解决方案,那就是退出房地产项目。他把分散在各家手里的股票、和自己私人持有的50%的股票,全部拿到香港去做抵押贷款,用贷到的钱买下工业村项目,将负资产从上市公司福耀玻璃中剥离,来保证福耀玻璃的良性运转。福清县委召开紧急会议,最后采纳了这个方案。

其次,清理其他产业和遍布全国的几百家销售部。曹德旺关掉了旗下的装修公司,转让了加油站。接下来,全国还有几百个经销部,该怎么处理呢?福耀的产品,平时都要走这些经销部的渠道,所以它们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得在总公司和经销部之间建立一道防火墙,既能让经销部为公司所用,又要避免它们出问题时牵连到公司。

曹德旺想出了解决方法,就是把全国的几百家经销部卖给当时正在负责经营的人,把原来的产品直销改成产品代理,以前的经销部负责人就变成了代理商。为了让大家买得起,他提出:将标的物按账面的60%计价;代理协议价按集团定价的70%结算;代理商的款项可以分三年结清。

这个提议一出来,只用了三个小时,9成的经销部就达成了协议。剩下几家问题比较复杂的,也不过两天就处理好了。

最后,引进董事制度,改组公司董事会。曹德旺认为,之前公司的董事会股东,有很多是政府官员,不懂具体的玻璃业务,基本上他的意见都是百分百通过。对于一个公司发展来讲,这不是件好事,他决心改善公司的治理机制。

曹德旺参考西方先进的管理理念,设计了董事会改组方案,新董事会由11名董事组成。其中持股5%以上的股东占一个董事席位,共5名,内聘公司高管3名,代表职工权益,外聘独立董事3名。董事会议事采用票决制。任何重大决策要上股东会表决的,必须首先由董事会提报。这些制度一直沿用至今。

经过这次改革重组,福耀集团如同凤凰涅槃,为后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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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成功的企业家,不仅仅要建立一个盈利的、持续发展的企业,还要主动承担社会乃至国家层面的责任。这是企业家的良心和道义,是人性中最光辉的一面。这一点,在曹德旺身上,可谓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福耀玻璃的发展历程中,最值得载入史册的一笔,就是积极应诉美国和加拿大的反倾销调查,并最终胜诉。我们先来说说倾销是什么意思,倾销就是指企业以低于市场价销售同类产品,一般是为了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

事情发生在2001年2月底,美国PPG联合另外两家美国玻璃公司,向美国商务部起诉中国的玻璃倾销。对于此事,董事会意见不一,但曹德旺认为不该回避,要积极应诉,并且组织最强力量,保证打赢官司。

因为,如果放弃应诉,福耀玻璃将不得不退出国际市场。汽车行业全球一体化程度很高,退出国际市场,意味着迟早也会被迫退出国内市场。另外,作为企业,福耀玻璃应该承担维护国家尊严的责任。

做出应诉决定后,公司成立了反倾销领导小组,曹德旺任组长,小组聘请了美国最好的反倾销律师,并且全面搜集国内的应诉材料来支持美国应诉,没日没夜,整理的材料堆满了一整个房间,起码有半吨。这场反倾销官司非常艰难,打了好几年。

一开始,情况对中国企业极其不利,2001年9月,美国商务部初步裁决,认定原产于中国的ARG挡风玻璃在美国市场上有倾销行为,包括福耀玻璃在内的5家中国企业被裁定9.79%的倾销税率。福耀玻璃提供相应材料,提出申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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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2月,美国商务部做出最终裁决,福耀玻璃倾销税率被裁定为9.67%。3月,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作出终裁裁决,认为从中国进口的ARG挡风玻璃,在美国低于公平价值销售,给美国的产业造成了实质损害。随即,美国商务部修改终裁决定,将福耀玻璃的倾销税率提高到11.8%。

福耀没有退缩,以美国商务部裁决不公为理由,将美国商务部告到了联邦巡回法庭。一年半后,美国国际贸易法院作出裁决,要求美国商务部重新审理此案。

在坚持这场反倾销官司的过程中,曹德旺想到,很多的中国企业都可能面临倾销的指控,而他们大多没有相关的知识和经验,很容易任人宰割。为了帮助中国企业了解国外的反倾销,曹德旺在北京的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成立了一个中国反倾销研究所,这个反倾销研究中心,全面收集了我国主要贸易国家的反倾销法律、法规、规章,以及典型的反倾销案例、世贸组织有关反倾销的法律文件等。通过深入研究倾销与反倾销方面的问题,以及外国企业对反倾销的经验教训,该中心为政府部门和企业提供针对性的咨询服务,让大家心里有数,不再摸不着北。

就在美国反倾销案的诉讼过程中,加拿大又插了一脚,2001年9月,加拿大的PPG公司提交了反倾销调查申请,12月,加拿大国际贸易法庭和加拿大海关税务总署联合发出公告,也开始对福耀玻璃等4家出口汽车挡风玻璃的公司进行反倾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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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国际贸易法庭在加拿大渥太华召开听证会,裁定被指控的产品,究竟是否对加拿大国内的产业,造成了损害或者具有潜在的损害威胁。福耀玻璃参加了听证会,并提供了大量证据。福耀的律师调查得知,美国PPG在加拿大卖的汽车玻璃也是在美国生产,运往加拿大销售的。那么,对加拿大而言,无论是美国PPG,还是中国福耀玻璃,都是出口商。

于是,福耀的律师质问加拿大法庭:加拿大究竟是独立主权国家,还是美国的一个州?如果是主权国家,那么,对加拿大而言,美国PPG和中国福耀玻璃都是出口商,无权告福耀。

面对这种质疑,加拿大国际贸易法庭最终做出终审裁定:倾销不成立,来自中国的汽车挡风玻璃,没有对加拿大国内工业造成实质性损害或者损害威胁。以福耀为代表的中国汽车玻璃胜诉。

2004年10月15日,美国商务部在重审之后,公布终裁结果,福耀玻璃出口到美国的汽车挡风玻璃,倾销率为0.13%,只要小于0.5%就视同为零倾销税率。这说明从终裁之日起,福耀玻璃将不再按照11.8%预缴反倾销税,而且之前已缴纳的反倾销税将被退还。

曹德旺带领福耀玻璃跟美国、加拿大打的这两场反倾销官司,成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第一个反倾销胜诉的案例。这为更多企业在遭遇反倾销诉讼时,该如何处理做出了优秀的榜样。

好,著名企业家、玻璃大王曹德旺的自传作品《心若菩提》的精华部分,到这里就讲完了。这是一部28万字的长篇佳作,是一个自小辍学的农民一生摸爬滚打成为商业巨富的传奇经历,也是中国民营企业近半个世纪以来艰难成长的缩影。

合上书,你会感慨,书名叫做《心若菩提》,真是太贴切了。“菩提”代表着觉悟、智慧、明心见性。经历了这样充满激情、不懈奋斗的一生,才深深懂得,正所谓“小成靠智,大成靠德”。人与人最核心的区别,不在于出身、学历、背景,是品质与德行,才最终决定了他能走多远。

好了,关于曹德旺的传奇人生,讲到这里就大致结束了,书中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和值得学习的地方,要想更深入地了解曹德旺和福耀玻璃的成长史,请继续关注本周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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