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祁连山（一）

（一）匆匆

S终于从大漠回来，今天上班，一脸的苍白。

水土不服？还不止。肉食者的玉盘珍馐令一向吃素的S来说，完全无福消受。腹泻到贫血，瘦了好几斤算是对这场旅行的一个“圆满”交代。

去之前想着在厚软的草原睡上一觉，和羊儿们亲密嬉戏，拍一拍美照，记录一下塞外的风光，所有的期待都被塞得满满。

骆驼挽救辗转

从北京到敦煌，经停兰州，剩下的就是不停地开车，开过城市的边缘，开过戈壁的边缘，开到地老天荒，开到头眼昏花……去，就没那么容易！交通不便，路途遥远，让S几乎要放弃之前精雕细琢的幻想和期待。

还好，沙漠的骆驼挽救了先前的辗转。

不是游走在城市间为人们摆拍的骆驼，沙漠里的骆驼才是真正的使者，尽管它们看上去都很精瘦。

一只只编了码的骆驼错落有致地跪坐在沙漠，平身着脖子，目视前方，完全屏蔽了游客们的喧闹。或许，土生土长的它们对于外来者的好奇早已见怪不怪，如雕塑一般的存在。

S骑到了一只白骆驼，何其幸运！

成百上千只骆驼排成一路纵队，完全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敷衍了事的雨

头顶乌云密布，低得像要砸在头上，雨要来了。

这对于比往年干旱的草场牧区来说，是喜事儿。可是那雨，下得太不认真，太敷衍了事，只是象征性地滴了几滴就走了，云也散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少雨水，让这初夏的牧区草场蒙上了一层褪了色的黄绿，不均匀，不饱满，不肥美，不油亮，这让S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虚弱”的草原。

大漠孤烟直

天际很低，像被道路劈开，车子一路飞驰，裹着风，夹着泛着沙的草场味儿。若不是有三台车同行，这空旷，这开不到头的绝望，这廖无人烟的寂寞，这让人心慌的安静，能把人活生生地吞噬。很幸运，没有赶上飞沙走石。S坐在车里惊呼：“那是什么？”远处从天上射下来的一束光，准确地说，那只是很像光而已。“是龙卷风。”这样的龙卷风是S和其他初来者从未见过的。唐代诗人王维笔下的“大漠孤烟直”正是对这一奇观的绝妙写照。天尽头的孤烟，真是太过形象，给这绝望的飞驰增添了一抹猎奇的小心思。谁知道路的前方还有什么呢？

装不满的辽阔

去找羊。

这是此行的正事儿。

可是车子开了这么久，路走了这么远，什么也没看到。

还要走多远？

在开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见到了羊儿。想冲下车去跟羊儿亲密接触的S被制止了，理由是要赶路，和牧民沟通起来不方便。S只能在缓慢的车速下，隔着玻璃看一看，拍一拍。到底是这塞外的羊儿，丝毫没有被车辆惊到，一副大气沉稳气定神闲的样子，和他们的家园一样有着没有边际的包容。

这一路走了一天，只看见了4个羊队。

羊儿们成群结队，牧民却形单影只，也许他们心里有装不满的辽阔，又或者他们早把自己当成了羊。谁知道呢？

记得刚下飞机时，“祁连山牧场生态草原行——走进天之山”的欢迎横幅让S一度失笑，太过正式了吧？的确，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行走，是探索，是寻找，更是发现，这片属于祁连山脉的万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