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忠诚的走狗 10.3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开始泛白，浓雾却依然没有散去的意思，太阳也没有出来的迹象，整个山里都是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之前升起的火堆也慢慢熄灭，周围已经找不到能烧燃的干柴，阿七也逐渐感觉到身体寒冷，加上衣服也已经有些湿润，打了喷嚏被冷醒了。

阿七只能脱下衣服用力一拧还能拧出一些水来，没办法，只能从行李里换上之前湘勇的兵常服，这身衣服自己穿了几年了，还是比较合身，这种天气穿着比副将的官服暖和多了。

换上干衣服的阿七来到王国胜的营地，准备和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王国胜见阿七身穿兵常服有些诧异，“赵兄，为何换成兵常服了，又些不妥吧。”

这次见面王国胜比之前对阿七客气了不少，阿七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山里湿气太重，衣服都湿了，没办法才换了这身衣服，您还别说这衣服比副将服暖和多了，要不您也换了试试。”

王国胜笑了笑说：“我那身衣服早就扔了，想不到赵副将还是个念旧之人。”

两人笑了笑，气氛缓和了许多，阿七开口问：“天马上要亮了，不知道今日王副将有何安排，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王国胜点点头说：“之前派了几名湘勇出去探路，现在也应该快回来了，这山里雾大，树木又茂密很容易走错路，等探子回来再做商量吧。”

“还是王副将考虑得周全啊，往后还是得多向王副将学习啊。”阿七恭维道。

“哪里，哪里，赵副将才是年轻有为，以后必能成大事。”两人互相吹嘘了一通。

出去的探子迟迟没有回来，天也差不多亮了，只是雾气还没有褪去，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人拿出地图，召集了哨长以上的将领，规划了行进的路线，也听取了阿七的部分意见，每天休息的时间更充沛，这点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阿七也更深得人心。

会议结束后部队开始出发，前面的探路的湘勇，沿路做标记，以防在山里迷路，这时一名负伤的探子连滚带爬地冲进队伍，“有埋伏，前面有长毛！”说完就直接晕倒，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部队带来了恐慌，湘勇们也是立马进入了战斗模式，山里依然还是大雾笼罩，就如同当时的恐惧一样，环绕在四周。

湘勇们手持武器，慢慢地在山里前进，突然四面八方同时有箭飞来，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湘勇们也只能朝着四面八方还击，不断有湘勇在大雾中倒下，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飞来的箭渐渐少了，随之而来的是周围的喊杀声，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湘军也开始四处逃窜，只能各自为战，寻找遮蔽物，首先保命。

阿七躲在一块岩石后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周围的喊杀声时有时无，看来这帮长毛也是早有准备，躲在山里方暗箭，不断有湘勇倒地，真是神出鬼没，阿七看见远处的王国胜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探出头四处张望，神情紧张，阿七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王国胜的方向扔去，刚好砸在树上，王国胜也被吓了一跳，还好他朝这边看见了阿七，阿七朝他挥挥手，王国胜摇摇头，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躲在原地。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山里的动静逐渐小了，雾也渐渐散开，湘勇这边也伤亡惨重，人员也四处分布，这时长毛又开始进攻，只见到处是长毛往湘勇包围，数不清有多少人。

阿七环顾四周，看看到底身边还有多少是自己人，有些已经中箭在地上痛苦得呻吟，有些还躲在树后或者岩石后面，在阿七能看见的范围已经不足百人，张大鱼也在不远的地方，阿七深吸一口气，借助树木跑了过去，立马就有几支箭射了过来，还好阿七身手矫健，都被他成功躲过，跑到了张大鱼身处的岩石后面，缓了缓才说：“不知道长毛有多少人，看来他们早有埋伏，知道我们的路线。”

“现在也只能想办法冲出去了，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围。”张大鱼说道。

阿七点点头，又看看了周围的环境说：“往那个方向突围吧，那边地势稍微好一点，能带多少人是多少人，不能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