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①决绝,②盛极必衰,月满盈亏,目前不用姓氏)
远远听到了有什么比较大的动物狂躁奔跑的声音。确实有一只像是棕熊的动物,浑身散发着微微的蓝光,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真的不是他们的错觉,这只棕熊在原地捶胸顿足的时候,它也在变大,在膨胀,皮肤似乎都变薄了。
棕熊吼了一声,在朝他们的方向冲来。
“躲起来!”白厦下了个命令,看起来暂时只能这样。
随着它皮肤的变薄,身体里出现的微微蓝光在它厚重的毛之下都能透出来。
“什么玩意儿……”莫石异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只熊跑跑停停,离他们还算近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似乎十分痛苦。
也许它不是想要吃掉自己,这群人稍微放了点心。但是这个状态,也并不方便逃走。
在痛苦的转圈结束之后,力气似乎消耗了很多的熊,又慢慢朝他们靠近了。
还在变大,皮肤下的光芒更明显了。它踩碎了许多真实的灌木,撕咬了一些乔木的树干,头向地面撞击,甚至扬起了一些的尘土。
“移动吗?”萨赫问话。
白厦看看周围,“等它足够近的时候,你们两个往左,你们两个右后。这棵‘树’留给它。”
这只还没有挣扎够的庞然大物,再次向他们冲过来。
他们像之前一样分散开,只是速度没有想象的快,它冲过来大约是会被波及的。
莫石异突然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准确停在熊的面前,是一个人。他伸手就抓住它的嘴,给它套上了一个嘴套,然后翻身骑在它身上,双手贴在它的脖颈两侧,似乎是达到了安抚效果,本来它前爪已经离地,现好好地四脚站立了。皮肤下的微微蓝光也变得不太明显。
这个人安抚结束后,从熊身上跳了下来。
“他的大小是回不去了。”莫石异熟悉的声音,前些天才听过,印象深刻的那种。“坤离。”
“送回安抚笼里?”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嗯,送到那里去,应该有几个空出来了吧?”
这个神秘的“救星”转身看看周围,入侵的这群人此时又在刚才找好了地方躲起来,他大概没发现。
莫石异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在他店里玩游戏机的那个青年,也是提希和他的小弟骚扰的那个。
莫石异转头看看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提希。
“他比你厉害多了……”提希喃喃自语。
“是啊,我也就小时候比你厉害而已。”莫石异搭话。“你们当时对他动手了吗?”
“没…没……”
莫石异也庆幸当时没有真的抢先摸到他的头发。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莫石异怀疑他转身的时候是有短暂的停滞的。
“阿玦,53区有破损。”另外的那个声音靠近,是个看起也挺年轻的男人,可能略微比这名青年大一点点。这个被称为“坤离”的人手臂上栖息这一只鸟,也许信息是从它腿上绑着的纸条看到的。
被称为“阿玦”的青年身上确实背着个长管状的物体。
“就这一个是吧?”
“就这一个。”
“阿玦”吹了个口哨,一只像是马的生物走向他,他也轻松骑上,无需打屁股这样的举动,马就懂了他的指挥动作,疾驰在这些地块上,完美避开所有的“发光树”,也没有误踏进防坠网。
和他骑摩托的感觉一模一样。
坤离放飞了那只鸟,拿出了本子在做记录。他的头发虽然接近黑色,但仔细看,也是偏灰一点的。与莫石异平时生活见过的,黑偏褐色不同。
“等等!”莫石异突然从躲着的晶体石后站起来。
“你干嘛!”提希小声喊他。
莫石异的做法让白厦他们也没想到,都猛然看他。
坤离略带着疑惑看着莫石异,随后注意到了蹲在地上的其他人。
“你们……是入侵着?”坤离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一样,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惊慌。
“我不是入侵。我是受邀的。”莫石异说得理直气壮。
原本这里温度就不高,刚才那句话一出,莫石异自己都鸡皮疙瘩起来了。
“受邀?受谁的邀?”
“阿玦。”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特地等这名青年走远了莫石异才有胆这样胡扯。
“阿玦?”坤离把这两个字念得带了笑意。“我没想到‘落魄王子’还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落魄王子”?这算什么。
“我以为他的朋友都叫他‘小玦爷’的。”坤离继续没隐藏笑意地说。
“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你可以问他。”莫石异继续说。他转头看看在自己后面的白厦,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反驳。
还好都忍住了没拆台。
坤离不慌不忙把写好了的本子收起来。“阿玦说过,近期会有侵略者,稍微做一下准备。别把他们消灭了就好。”坤离稍微走近一些,“那种意思的邀请吧。”
既然这名“小玦爷”这样说了,那他在游戏机店里要表达的莫石异就没理解错。
“我们在地面上的同伴联系不上了。你能带我们……”白厦想试探坤离的态度。
“行吧,跟我走吧。”
原还有点希望是带他们去刚才的入口,或许努力一下能联系上乔恩齐,但这坤离没有这个意思,带他们走的是更深处。
说是深处,也没有这种分别,因为从哪里看都是差不多的。
“这是……哪区?”白厦问。
“46区。”
“你们怎么分的?看起来都很像……”
“地表上的公路看起来也很像,你们怎么分的?”坤离用这种回答。
走了一段以后,他们发现确实有地标。而且地块的高低和大小之类的确实不太相同。
“你们有多少个区?每个区很大吗?”白厦继续问。坤离没有回答。
“你们是人类吗?”白厦还在问。就连莫石异也觉得这似乎有点过分。
“我们是人类。你问太多了。”坤离有些不耐烦。
其实在这些人心里,最想回去的应该只有提希。莫石异这么盘算着,不知道谁会问他‘带我们去哪儿’这个问题。
沉默走了将近一刻钟,这里的环境一直近似电视里见过的曾经的纪录片里的草丛和森林。偶尔有围绕的“树”建的近似帐篷的房子,大概是把这“树”作为光源了。房子的外形也和记录片里的很像,不知道里面的设施是什么样的。
后面的人不知道在拉拉扯扯什么,莫石异隐约听到“姐姐要不你帮忙问问”这些。又是提希吧。
几秒后,“我们是在出去的路上吗?”美音问出声。
“是啊,你们不是说,你们的同伴联系不上了吗?”坤离用好得多的语气回答了美音的问题。“现在就在朝最近的通往地表的出入口走。毕竟你们进来的那个口,应该是下降了很多吧。”
“对,8千多米。”莫石异插嘴。如果政府没有挖这个洞,他们是不可能进来的。
“8千多米?”坤离惊讶了,“作为入侵者的耐心真好。”
“地不是我们挖的。”美音解释,“在我们来之前就存在了。”
“等会儿送你们去的通路不需要那么长。也就4千米左右吧。”坤离确实对美音更温和些。“应该还算方便。”
再接下来没有多久,就出现了意外。
小型的动物成群结队在从远处跑来,虽然总量不多,但是边跑边叫,长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来了,还是有点震撼的。下层的鸟类也在扑棱着翅膀,有几只在撞防坠网。
“什…什么情况?”提希先说出话来。
“大型动物捕杀?”莫石异瞎猜。
“或许是其他灾难快要发生了。”好像连白厦都紧张了。
坤离皱着眉头,“先躲起来。”
有一只也许是狗也许是狼的动物向这群人冲来,莫石异准备侧过身体来让它不能及时撞上自己,但是它并没有袭击他们的打算,在两米前就绕开了。
小动物像是跑完了,暂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沉寂中能听到更大的奔腾声,光是听就觉得体积是之前几倍的动物在像他们冲来,或许比那头熊更大。
坤离吹着口哨要招那只鸟过来,但没有反应。随后来了几只中型动物,蹄子最硬的那个甚至踩碎了某个地块的边缘,某一个没注意踩到了防坠网,把蹄子从防坠网里抽出来不成,直接带着网跑了。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两三次,防坠网只是勾在地块边缘,地块边缘碎了或者网向上提就可能失去作用。
“这…这这……正常吗?”提希小声问。“你可要帮我们啊。”
坤离回头看他一眼,像是不屑。“你们不帮倒忙就行了。我没他厉害。”
的确出现了更大的动物,跑来的时候,就连地块都在震动。
那个身形,堪比他们认知中的大象。身高4、5米,在这个空间层里更显得笨重,而且也像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个熊,有膨胀趋势。
它嚎叫着,声音闷沉,但震得人脑中嗡嗡响。它也很痛苦,从皮肤里透出的光来看,比那熊更严重。
它皮肤的膨胀开始出现不规则的程度,鼓出了一个个圆形的包,突出又憋下,反反复复,直到出现裂纹。
冷白色的光中,有微弱的蓝色的光线,像激光一样射出,随着它的运动,激光照射到了乔木的叶子,几秒之后,那片叶子穿了个洞。
“我去……”一直沉默的萨赫都发出了感叹,更别提旁边瘫坐在地上的提希。
“躲远点。”坤离也只是给出这种意见,丝毫没有要上去制止它的意思。
众人包括莫石异也在逃窜,只是这慌不择路,加上之前防撞网的破坏,出现了他担心的事情。
听见一声惊叫,随后是白厦在喊“美音!”
转头发现白厦趴在地块边缘,“美音掉到下一层了!”
“能捞起来吗?”莫石异朝他过去问,此刻美音躺在下面一层,应该是昏迷状态。
“有点困难,我找找工具……萨赫,你有工具吗?”
“我……我翻一下……”
他们都有绳索,但手忙脚乱一时抽不出来。
“别翻了!等会儿我带她上来。你们先躲远。”坤离试图在引导这头象去别的方向,但它的路线扭曲,毫无规律。
坤离又吹了好几次口哨,鸟都没来。
“这就不能有个救援吗…?”提希不满地喊。莫石异这时真的想粘上他的嘴巴。
“拿出点你混混头子的威风来!”莫石异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啊!”提希逃跑的本事更好一些。
越发膨胀的象,它皮肤上又出现了两道裂口。
“这蓝色的光线不一直对着什么的话还没事。如果对着你们就移动。”坤离提醒他们。
有蹄声在朝这里过来,非常明确的方向。
“阿玦!”坤离朝着蹄生的方向喊。
果然是他。
但还没看到他从马上下来,就听到了白厦的一声“萨赫!”转头看去,白厦和萨赫都不见了。随后是逐渐弱化的叫声。
他们掉下去了。
莫石异一边防着头顶的小石块掉落,一边小心不要也跌入缝隙之中,再看白厦刚才的位置,向下望去,竟看不到两人在哪里。连续破了两张防坠网。
只剩他和提希了。
“莫…莫哥,你可千万别让我掉下去啊……”
这头象的裂纹越来越多,防止里面的光线照射到自己,莫石异和提希也尽量前后移动着,但这地块不大,边缘也随时有碎裂的可能。
“啊,啊,啊!莫哥!别再拱了!”提希大喊。
“谁拱你了!”莫石异忍者提希死抓着他的后背衣服不放,简直像在谋杀。
玦站在马上,小心维持着平衡,随后跳起,整个人趴伏在象的身上。
“他…那个蓝光……”莫石异问,但问得小声,肯定这里的人与他们是不同的。
象身上的蓝光似乎变弱了,动作幅度也稍微小了些。
但这只有几秒,它又突然吼了一声,皮肤的膨胀更夸张,有一处的裂口张大了许多。白光更刺眼,与此同时,混在里面的蓝光更难以辨别,却始终存在。
还没有被控制好的象朝着莫石异他们奔来,玦尽力控制着方向,在还未到莫石异他们面前的时候,让它强行转了弯。
只是象踩上的这个地块,边缘掉了很多,提希的身边直接震掉了一辆车那么大的面积。
“莫哥,莫哥!”
莫石异觉得自己被拉得滑向了边缘,两只手都努力抓着什么,他想抓那晶体做成的树,但只抠下了一小块的晶体,想拉草皮,更没有效果。
提希已经吊在了这层和下层的中间,莫石异的腿想要往上爬也很困难。
“你倒是到下面那层啊!”莫石异对着提希喊。
“不行啊!下面那层的网也可能是坏的呀!”
莫石异试图观察下一层的情况,下层的间隙一点也不小,弄不巧,提希也会出现和白厦他们一样的情况。
焦灼中,莫石异觉得有人在拉他。
玦皱着眉头,一只手拉住莫石异的手腕,一用力,就把他们两个拉到了地块上。
“你抱住这个!”他指着一棵树对提希说,没对莫石异说出任何建议。
反身再去控制那头狂躁的象时,他被象鼻挥舞甩过来的石头草木击中,流血了也无动于衷。他在找角度上去,这时绕到它的身后已经有了难度。
他不得不计算出从哪里开始跑,从哪棵树的哪个方向反弹,能跳上这比之前更高的脊背。
坤离在尽量使得这头象的运动范围不要超过他们能控制的,玦尝试了一次,只抓到了尾巴,跌了下来,再尝试一次,成功了,随后匍匐到了它的脖颈部位,和之前对待棕熊一样,双手贴在脖颈两侧,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头象的光芒,是被他吸收了。
还没反应过来,“嘭”的一声,温热灼烧的肉块掉在了莫石异和提希的头上。
“快拿掉!”坤离对他们说。
而玦此刻虽然是坠在地面,但他似乎什么什么影响都没有,很快就保持了正常的走路姿态,就连他刚才被击中的伤口都消失了。
“啊——好烫。”提希抱怨着,摸摸自己的头顶。
莫石异倒不觉得烫,只是太恶心。
这只象硬是自己爆炸了。
“坤离,继续送他们回去。”玦只是平淡地看了看这两名幸存者。
“我的同伴还在下面!”莫石异指着间隙已经坏了的防坠网。“既然做为什么不做好一点?!”
“如果我慎重迎接你们当然会做的好一点。”玦检查了这附近的防坠网情况。“我们这里的大部分人是不需要的。”
莫石异有些愤恨,他虽然清楚知道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也不好再提“邀请”这个事,只是目前的情况,他不可能心平气和。
“先把美音带上来。”莫石异对提希说。如果当时能好好预测到了这种危险性,就不该把美音叫上,他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多管闲事,但现在后悔也没用。
美音后脑出血,大概是头先着地。莫石异将她抱起来的时候,美音微微睁开了眼,嘴唇动了动,莫石异努力听,他没听错的话,美音说的是“灰流”。
莫石异此刻穿的衣服和曾经的灰流十分相似,应该说,曾经的他们三人买的衣服款式都很相似。
但美音又陷入了昏迷,无法求证了。
等把他和美音一起拉上之后,“我还有两个同伴在下面。”莫石异指着另外那个间隙。
“那你们去啊。”玦不解。
“但是我们看不见。”
莫石异甚至搞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他没有强烈的要去寻找这两人的欲望,即便知道这样做不对。
“行了,我们替你找。”玦冷冷回复。坤离诧异地看着他,随后回复了表情,“知道了。”
“我们的同伴应该由……”
“行了,我知道怎么联系你们。”玦不耐烦,“找到就告诉你,还不够吗?”
莫石异没了理由,“知道了。”美音没办法再拖延了。“有担架吗?”
“没有,升降梯也放不下。”
坤离一直送他们到了某个出入口的升降梯里,这个设计大概是只有两个人。
不像是现在电梯的造型,但不妨碍使用。坤离让他们拉下一道闸,升降梯开始上升。这个速度不算慢,到地表确实比他么想的要快很多。
此刻通讯设备重启之后,也可以使用了。
“联系你的小伙伴,算了,直接救护车吧。把美音送到医院。”
“那你呢?”提希又开始不安了。这么一个重伤人士也太过烫手了。
“还有两个人在下面,我不相信他们会真的找。”
这个升降梯在地表的伪装是一间仓库。一堆货物挡在梯门前,需要挪开一些才能走出。
莫石异帮提希走出仓库,联系了救护车之后,自己转身回去。但愿升降梯入口处没有被关闭。
升降梯的入口确实没有关闭。莫石异给自己和玦都做了标记。
小瓶的紫外荧光物质,莫石异扎了一个小口,贴在了玦的衣角。他如果走动快速一些,那起码在这个瓶子流光之前,可以找到他的行动轨迹。
莫石异的目的并是根本看不见的白厦他们。他刚才试过了,就算是手电照下去,也看不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这里到底有多少层根本看不出来。
玦的行动速度并不是很快,莫石异找这些标记不是很难。
他小心翼翼走着,尽量没有再惊动其他的动物。
刚才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莫石异想明白为什么。凭玦去修复破损,又及时赶来,就能猜测他是知道了什么的。
莫石异走到了大约第三层的位置。逐渐就不像是刚才的草原状态,晶体的石头和树还有发光的溪水虽然还在,但土地和乔木少了很多,被人造的房子取代了。
小瓶子在几个房子隔成的小路之间被扔掉了。
不知道是哪间小房子。莫石异想赌一把,他抬头挺胸走进去,不管是被谁抓住了,这个叫“玦”的青年也会管他的。
他还没有选好,过了这几幢房子,是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
玦就在这里与人对话。那人年纪不大,但态度很傲慢。
这是幸运吧。莫石异躲在一边。
“一个月三次。也太多了吧。”玦一副质问的表情。
被问的男人,穿着和玦有些不同,稍微宽松一些,不像是会东奔西走的。
“这都是为了锻炼你啊,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也是吗?”
“你明明早就知道是我,今天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小外甥,你是给我留面子吗?”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莫石异都觉得不舒服。
他想到了“落魄王子”这个说法。
“今天开了几个笼子?”玦继续问。
“一个。我一直都只开一个。”
“只开了笼子?”
“你这什么意思?我只是锻炼你,不想把我们这里都毁了。”
“亲爱的舅舅。”玦上前一步。“有些事情是会有连环反应的。”
那名男子眯起了眼睛。“但今天没有其他的报告。”
“那是我让他们没有的。”玦十足冰冷地说。“还有。”
他径直走向莫石异,莫石异还没想好逃跑方案的时候,就已经被揪着领子,拖到了小广场的中间。
这名被称为“舅舅”的人没意识到有偷听的人存在,一脸吃惊。
“我都说了,你的同伴我会帮你找到的。”玦似乎试图心平气和讲道理。
“如果你有这个心那就不会在这里了。”莫石异的语气仍然尖锐。
莫石异知道自己不该还这么冲,更何况这两人还在争执之中。但他没有除此之外的借口了。
玦仰头翻了个白眼,突然一脚踢上了莫石异的屁股,让他毫无预备地趴倒在地上,双手蹭进了小广场中间穿过的“小溪”,脸贴着溪边潮湿的黏土。
莫石异的指甲缝里全是溪底的土,有些还在发光。那些土甚至有点嵌入了他的指甲和甲床之间。
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拂去自己脸上的土。
“什么情况……”莫石异这回不敢质问了。
“你手疼吗?”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呵,不疼。”莫石异勉强地牵着嘴角说。
“那你还不滚回去?”面无表情大概是他最具杀伤力的表情。
莫石异转身就走。
“等等!他什么人!”被称为舅舅的意识到了问题,被玦拦住了去路。
玦确定莫石异走得够远之后才说,“用来做实验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