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让人：如何与境界不一样的人交往

山让人摄于湖北黄州

       最好的生活是你不扰我，我也不麻烦你，这是我的理解，当然是除了和平时期的正常交往，即所谓的人情世故以外，比如涉及名利、金钱、情爱等等。每个人来到世上，都会有成长的过程。有的人在乎名，有的人在乎利，有的人在乎名利，有的人在乎情，有的人在乎快乐。各有不同，各有取舍，当然过程与结局也有所不同。

       笔者今天就想以人群为分，为大家讲述农村人与城市人对于生活概念的理解和对人情世故的思索。当然我说的农村人是指目前定居在农村且在农村生活的人，对于那些在城市里生活的农村户籍的人们，我们就先不论，还有在外求学的农村户籍大学生我们也不说。这些农村居民大都在四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上的就不表，因为生活已经不由他们做主。他们很形象的形容自己说：“已经快进土里，还在乎什么？活一天上一天的算！”

山让人摄于湖北黄州

       现在医疗条件好了，人们的平均寿命也提高了。以往五十多岁、六十多岁去世的太多了，现在平均寿命都在七十左右。所以这些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表述的对，他们看懂了也看透了。四十多岁的人，大都还在奋斗。当然在我看来，起码我老家这所城市里，这些人所谓的奋斗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子女，当然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去为，只是知道给孩子们挣钱、做饭、洗衣服之类。有的人在工地上工作，虽然现在的工地上安全意识很强，但起码要晒太阳、要起早贪黑，做的也是苦力活。他们选择把工地上的苦痛憋在心里，放假或者休工回到家后，只是选择将工钱交给老婆，然后嘱咐孩子们一声：“你们要好好学习，不要再像我这样没读书要做苦力！”

       看起来很朴实的话，其实正说明了他的愚昧。就这样嘱咐一句，就能让孩子去体会到他的艰难后好好学习吗？当然不可能。善良也是要有底线的。关键是农村的孩子在对待父母的感情上，处于中立的态度。如感动于父母的好的时候，会打电话或者提点礼物，若是父母安好，便半年一年的没有联系，只要父母不找他的麻烦，他就好开心。更不谈养老了，哪有几个子女会考虑父母的感受。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我总结为，父母以往缺乏与孩子有效的沟通，以至于孩子长大后，也不知道如何与父母保持沟通和尊重。

山让人摄于湖北龟山

       对于那些年少或者还未成家，和父母一起过日子，且经常觉得父母对自己的好是应该的人，我就不表述了，不屑于表达。农村人的淳朴显而易见，当然这只是针对于他的血脉或者血统，农村里是很讲究血统论的，因为世代都讲。有的人会说这是传承，但大部分80后以后的人都淡化了这个概念。堂兄L和我是同一个祖宗的旁系近亲，但是他的父亲排行老四，我的父亲排行老七。他的父亲比我的父亲从年龄上来说要大二十来岁，所以L兄也当然比我大三十多岁，他的两个儿子都比我大。那么这么亲近的关系，他的孩子又该如何称呼我呢？当然是不是要叫叔叔呢你们觉得。他的孩子都已成家，每次都是直呼我的名字，L兄见状后总是纠正他们要叫我叔，但事后依然从前。

       说到关系，大抵所有的人情世故都是这么发展。从小见大，各种关系也就有各种层次。特别是有姻亲关系后，与另一家的结亲，意味着多了一层关系，也就多了好多层次，往往人们是既爱又怕接触这种事实。哪怕再会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也不会弄得人人满意，最主要的是那些严格要求自己的人，更是心中总会有一个结。所以说早逝的人，往往与这种心结有关。很多人说农村关系复杂，的确是的。也有很多人说农村人很单纯，也没错。

       总的来说，大部分人还是纯真的。只不过在自身的切身利益的时候，各人所考虑的角度也就不一样，因为需求不同。打比方说：“A先生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城里买了一套房，但A先生平时特别低调，从来不炫耀，那么有的人就不舒服了，有了嫉妒心理。就会在别人面前说：‘那他怕是吹牛皮的呀，你看他平时穿的几节约！’”说完后还要加深语气强调一句：“肯定的是吹牛皮喂，他爱闪天业空（方言，夸大话的意思）！”稍微明白事理的人，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是羡慕后的心理不平衡。关键是别人买了房子又没在他面前炫耀，更没向他借一分钱。

山让人摄于湖北黄冈

       几个妇女坐在一起，除了打麻将就是夸天。这里的妇女不像外地或城里的妇女那么拼命挣钱，他们觉得有男人在外面工地上挣钱，能够养活一家就够了，没啥其他的梦想了。当然他们有个噱头，那就是拿照顾孩子作为打麻将的名正言顺的理由。即使他们这样，我也不能说什么，她们有钱嘛，这是她们的追求。清早一起来，就开始满湾里喊打麻将，一旦人来齐，就马上开打，过路都能听的清她们的嘻哈声。我偶尔走进去一看，有的人笑，有的人愁眉苦脸，活似欢乐场。女人们坐在麻将机旁挺着大肚子，笑起来的时候，肚子和胸上的赘肉也随着动起来。日子过得相当韧特（方言，舒适的意思）。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孩子呢在家吃泡面，玩手机，也自觉潇洒、舒适。看起来很和谐，彼此配合的天衣无缝。

       农活儿大部分是六十岁以上的人在做，她们没有性生活，睡得早起得早。她们是从苦难里走过来的，主要是四零后、五零后这些人。从六零后开始就稍微差一些，你要说他们聪明一些，懂得靠钱买，但是四零后五零后不会这么想，他们只觉得劳动最光荣，当然也有挣不到钱的原因，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七零后的子女都已经二三十岁了，但是她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农活了，所以就翘着脚闪，除了麻将那就是夸天。她们夸天很有意思，以往是拿个袋子提点毛线，现在是拿个手机，坐着刷视频。刷完后呢大家开始聊天，谈天不谈别的，先从自己的家事聊起，再聊湾里的，再聊村里的，有时候也聊一点时事政治，这是女人们。男人们呢则主要聊色情和政治，开一些女人们的玩笑，女人们也不脸红，越听越欢喜。

山让人摄于湖北龟山

       东家长西家短，在这些女人们的嘴里会变质。就拿疫情期间的事情说，B女士从武汉回，去麻城看望姐姐，坐的是村里干部的顺风车。那么这些女人们嘴里就会变成：“了了喂，B女士被抓去隔离了呢！”然后这个消息快速传播。下午或者晚上B女士回来了，和大家解释，但是没人敢靠近她。哪怕你解释的天花乱坠，这些女人已经跟你做好了宣传。你瞧，女人们的嘴该多厉害。女人们爱计较，特别是一两角钱。村里的商店是福总在经营，有的时候妇女们来买货，买的是同样的面粉。A女士今天买的是两斤，一斤三元。B女士第二天买的是一斤二元五角。A女士知道后，就要找福总退钱或者理论，理由是就隔一天，为啥价格会不一样。就是没说出你和B女士是不是有啥特殊关系的话。当你给她一两角钱的优惠后，她马上喜笑颜开。如果你硬说今天得货贵一些，那么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纵使现在她选择软下来，但是福总从此在她嘴里就会变成东西卖的贵的商人。那么福总真的不讲情分只为赚钱嘛，当然不是。平时几角零头他也少了，毕竟做生意也要赚点钱，不可能亏本，他抹掉零头是他的情义，你选择到他这里买东西，是你的情义。

        就如朋友圈点赞一样，你帮我点是个情义，我反给你点，也是情义与感谢，如此一来，你来我往，很和谐。很多人都会忽略这个问题，现在都是在网络上沟通感情，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给人人点赞，不失为维护关系的法宝。在这一处，有几位长辈做得好，如：“黄丽萍阿姨、胡昕教授、严辉文部长、作家李伟、堂兄何少锋、李洪大哥、摄影师王庆广、腾龙综艺、等等几十位。”人情世故是什么？就是长时间没见面的情况下给你的朋友圈点一个赞，或者和你私信说一句话。就像陈丹说的一样，哇，还有个人惦记我。

山让人摄于湖北麻城

       诸如此类的事例太多，各种人心也是难以猜测。有的人当面表扬你，你还没走远，就往你身后吐一口痰，嘴里还念叨一句奚落你的话。那么你真的要和他介意吗？肯定不会，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纵使一个家里的人，有的人读过大学，有的人没上过学堂门。你说读过大学的人难道就不让着没读过书的人吗？不让只会“生灵涂炭”。高等教育不仅是所谓的上学读书，更是培养心智，扩大知识面，修身养性。你会发现上过大学的人在看人处世上与没上过学的人不同。也许你会觉得没上过学的人说话圆滑，但是他偶尔的一句话会让你觉得他素质低下。但读过书的人往往选择不刻意夸奖人，也不刻意讨好人，这样虽然让对方会感觉没礼貌和不圆滑，但是他从最小的刻度上减少了对对方的伤害。如：“A夸你帅气，但你知道自己长得一般，他却把你夸的貌似潘安，你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是你心里开心。说着说着，你也笑着笑着。突然他来一句，你咋三十岁就找不到女朋友呢？”当然懂事明理的人会觉得他这样反问是在关爱自己。但你第一时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会刺耳呢？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不会这样说，因为他懂得什么是距离。

       层次决定了思想，当然这跟出身的关系不是最大，我们不能统一的去论农村人或者没读书的人，因为凡事都是有特例的。Q说她厌恶了农村的是非，不喜欢农村人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的体会是何必在乎呢？比如我喜欢待在农村，当然我也喜欢在城里生活。不管何时在何地，我都快速适应。回城里，名牌衣服一换，开着单位的好车。回到农村，破衣服穿起，开着几万块钱的破车。怕谁？在乎谁的眼光？你在乎不过来。别人笑你穷，那你就夸他富贵呗，好话说出去不丑也不掉底子，他爱面子给他面子就可以。因为我在乎的不是面子，而是自己的内心。我有没有钱，那是我的事情，我有钱也不需要告诉你，反正我是不会朝你借的。所以你的任何嗤笑或者刻意的褒贬我都是不屑一顾的，因为我们没有交集。哪怕是亲戚，除了送礼和血统，还有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淡在哪里?钱罢了！

       正如视文学与艺术为第二生命的我，在乎的是如何青史留名，如何让自己的IP发扬光大?我在乎的是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和别人比富贵吗？哈哈哈我都笑了，要是脾气急的人，肯定会马上说怎么可能！的确，我们要的不是俗世。一千多本藏书占地方，父亲说卖掉，我硬是不肯。一辆自行车放在家里二楼，很久没骑行，父亲说卖了吧，我还是不肯。虽然书籍对我来说是长久的财富，也许现在不能马上用到。虽然自行车可能不会再骑，但可以留下做个纪念。譬如这辆车是和谭总开车从汤逊湖到纸坊去买的，我们先是把车放在汽车里，但是有交警执勤，于是她就选择骑车回汤逊湖。她在前面骑，我在后面开车追随，这都是财富。要在乎什么？情谊。

       诸如此类，你想做一个什么人，取决于你的心态。在纷繁复杂的年代，你需要选择的就是走自己的路，管他们说啥？你不是张学良，不需要去考虑江湖是什么。但行前路，莫问前程！

山让人摄于湖北黄州

全文共4100字。作者：山让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90后新生代作家。

作于2020年5月19日。

封底社会收录于2020年5月193日15：20，收录师：周泰汗轩，编审：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