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年味

记忆中,从小到大最具有仪式感的节日莫过于春节,也就是我们俗称过年。小时候的年像棉花糖——回味无穷;小时候的年像冰糖葫芦——酸里面裹着甜;小时候的年像妈妈的怀抱——满足、幸福。

那个时候,时光很慢,慢到过年的时候只够做一件事。从腊月二十开始,大人们就开始忙活着过年的各种食物,不过初八集市上是没有人的。过年就是一心一意的过年,陪着家人,亲朋好友相聚,不像现在,东奔西走,总也停不下来。

妈妈就像魔术师,经过她的手,白白胖胖的馒头,香甜软糯的米糕,黄澄澄的丸子,五颜六色的“小零食”……又白又大的馒头冒着蒸汽,我会学着妈妈的样子挨个用手指按一遍,看着那软软的馒头被摁下去慢慢蓬起来,心里就乐开了花,站在烟雾缭绕的蒸汽中忽然有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炸丸子的时候,奶奶在烧火,我在旁边不停的指手画脚,看见那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丸子在金灿灿的油中翻滚,不一会就变了颜色,妈妈一勺下去,那黄澄澄的丸子就铺满了筛子,那味道可真香啊,我会忍不住的使劲咽着口水,然后趁妈妈不注意偷偷的捏上一个塞到嘴里,还没有完全冷却的丸子,烫的我是直翻白眼,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妈妈假装生气的用勺子敲我的头:“我让你馋……”我连忙扮着鬼脸跑了开去。

还记的,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总要围着电视机,看中央电视台的春晚。那个时候,我根本就看不懂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大家笑我也跟着笑,大家鼓掌我也跟着他们鼓掌,快乐的像个小蜜蜂,在他们中间飞来飞去。后来,我懂事了,慢慢可以看懂晚会上演的是什么了, “春晚”已经成为过年不可或缺的精神大餐,那种精神的满足一直伴随到现在。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会早早的起床,因为我要穿上妈妈为我准备的新衣服,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八十年代,虽然物质很匮乏,但是我们家因为爸爸在供销社,妈妈又是裁缝,巧手的妈妈总是能把我打扮成一个漂亮的小公主,红色的帽子,粉色的娃娃衫,黄色的裤子,还有红色的棉鞋,上面绣上各种各样的图案,长长的辫子上绑着漂亮的蝴蝶结,我会美美的跑上整个早晨,跑遍整个村庄,听到大人们的赞美声,同龄小伙伴的羡慕声,还有那小狗的叫声,听上去都特别的悦耳。

过完年,从初二开始,我们穿上漂亮的衣服去走亲戚。那时候,是我们最最快乐的时候,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没有iPad,没有手机,没有“吃鸡”,有的只是我们那永远没有上限的创造力。在小溪里溜冰、点燃田地头的野草、拔鸡毛做毽子、跳格子、把鞭炮塞进瓶子里,看谁摔得泥巴最响……我们也会为了争宠而“反目为仇”,如果谁的压岁钱多了,另外的人一定会不高兴的撅起小嘴……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季的更替,只为与美好相遇,与梦想共舞。过年有说不完的故事,道不尽的风情,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年味,依然是最让人眷恋的味道,那回不去,也挥不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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