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画院院士、北京海图书画苑著名书法家杨秀和:部分“现代书法”探索误入歧途,塑造汉字书写新形象不能远离书法本体

  一部中国书法史,就是书法湍流在蜿蜒起伏的传统山脉中激荡前行,既汩汩循道而下,又漫溢山道滩头,不断开辟新境,让我们领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历史。如果先贤不注重继承传统,不尊重汉字的结字原则和书写方式,就不会形成源远流长且底蕴深厚的书法传统及其规范法度;如果先贤只是一味恪守传统遵循古法,不敢越雷池一步,书法史上就不会涌现那么多个性卓异、各呈异彩的书法家,我们今天也不会看到琳琅满目、千姿百态的名家碑文法帖。

  讨论当代书法发展的要点,视角不应纠缠在是否继承传统、是否探索创新这样表面而简单对立的问题上,而要聚焦在怎样继承传统、怎样探索创新这个深层而具有实质性价值的问题上。书法界许多有识之士,近些年来不断呼吁继承传统、加强传统修养的重要性,我以为并非反对探索创新本身,而主要是针对“现代书法”等在尝试寻找书法表现的新手段和新天地时,确有误入歧途或失之迷路的表现。简要说来,这种歧途和迷路主要有三个方面。

  其一,“画字”。这种探索以“汉字象形说”为根据,写“石”字就要像块石头、写“山”字就要有山的姿态、写“水”字要有水流的意味、写“牛”字要有些牛头的样子。张仃、黄苗子等原有此类试验,后来接踵效颦者络绎不绝。可是,汉字形成虽然与象形有关,但多数并非象形字,许多文字由会意、形声、转注等手法构成,根本无法以象形笼而统之。张仃、黄苗子等老一辈艺术家此类创作虽有给人新颖之感的作品,但只局限于精心安排的字数很少的对联和小品,字数稍多便茫然无措,因而也无从寻觅。今人若以此作为书法创新的门径,不是落入用字捉襟见肘的穷途,就是陷入生拼硬凑的泥沼。

  其二,“书法画”。这在“现代书法”和“学院派”书法中都有明显表现。如曾有人以“行”的篆体象形字写画出十字路口,再以重墨在路口画上两个脚印,仿佛用书法传达一种犹疑、彷徨的情绪。再如,有人将古代最具代表性书家的名款,逼真临写和精心铺排在一张染色做旧的纸上,同时钤盖不同书家的仿制印章造成古味盎然的效果,以体现作者精到的临写能力和高超的拼接技巧。这类作品与其说是书法创新,不如说是利用汉字书写及篆刻印章等书法元素为构件,围绕特定主题而设计制作的现代艺术品。

  其三,“乱书”。此类书法探索,如有人用墨笔在纸上多次重叠书写,造成一堆乱麻或一片重叠乱码的效果,根本无法识读。文字的辨识度没有了,那还是在写字或从事书法创作吗?这不仅违背中国书法创作以汉字为材料单向时空推进的原则,而且也失去书法通过书写之美传情达意,给人以审美享受的功能。

  至于书法热中出现的各种“恶搞”现象,如追寻狂怪离奇,任意涂鸦的“丑书”“怪书”“吼书”“射书”以及“身体书法”等等,不足与论。

  当今书法的探索创新,关键要在遵循书法本体审美规律的基础上尝试建构,而不能违背书法本体审美规律去花样翻新招摇过市。所谓“书法本体审美规律”,就是书法书写本身而不是书写之外其他手段构造书法美的规律——就是在继承书法传统既定程式化和规定性的基础上,通过笔法、墨法、结体、布局的有机变化配合,对汉字材料进行富有个性化和艺术美形象塑造的规律。

  从古至今,中国书法风格发生很大变化,其中每一种书体在不同书法家的笔下往往都会呈现各不相同的面貌,但书法本体的书写方式及审美追求却恒久未变,这就是中国书法都要以汉字为书写对象,都不外是在笔法、墨法、结体、布局等方面殚精竭虑,穷极或多或少打破审美疲劳却又符合审美规律的变化创造,从而凸显富有自己个性色彩的审美风貌。王羲之的《兰亭序》《快雪时晴帖》《姨母帖》《丧乱帖》等,与汉魏之际的隶书相比可谓相距甚远,与先秦的篆书相比更是颠覆性的变革。唐代书论大家张怀瓘在《书议》中曾批评其行草书说:“逸少草有女郎材,无丈夫气,不足贵也。”可历史却证明,王羲之开拓和树立的刚柔相济、妍美流便的新书体,“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对中国书法发展作出巨大贡献。再如颜真卿的颜楷,在欧、虞、褚、柳等楷书之外别树一帜,重要之点是把带有弧形的线条,或者说内方外圆的造型创造性地融入楷书,使楷书形态由方正变得圆厚,为当时也为后代铸造了崭新的楷书形象。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依照书法本体审美规律而进行的探索和创造。

  当代书法开拓创新,首先要坚定维护书法以汉字为载体、为书写对象的基本立足点,离开这个基石,像“乱书”那样奢谈线条构成及情绪表达,像刻意拆解汉字随意拼接做空间分割,像“书法画”那样仅以汉字为构成元素而制作现代艺术品等,皆这样那样地动摇书法艺术殿堂的根基,导致书法传承的错位、断裂甚至倾危。当代书法开拓创新,核心要立足“守正”的基点进行,要围绕书法本体审美展开,要把时代审美情绪变化和自己独到感悟,融化到笔法、墨法、结体、布局之中而创造汉字书写的新形象和新境界。

  古人进行这类创造,一般都是长期研习多种书体和法帖,对各种书体形象了然于胸后,结合自己个性和审美倾向自然而然地写出具有自家风貌的作品。今天一些人进行书法探索和创新,往往并不花费许多时间沉潜下来临习和研究书法经典,而是在书法日益展厅化呈示的背景下,吸取和搬用西方“现代派”抽象艺术的理论及经验,以别出心裁,搜奇抉怪的办法肢解和颠覆书法以汉字为载体的根基,达到哗众取宠、博取眼球的目的。沈鹏前些年在《书法的环境变化与持续发展》一文中谈书法现状时特别指出:“认为书法已经是陈旧的货色,必须用新形式赢得观众,彻底推倒重来,这种认识是肤浅的、模糊的。”为此,他提出要“警惕表面的热闹竟可能成为消解书法的异化势力”。这应该引起书法界足够重视。

  杨秀和,(笔名:晓阳)号畅春斋主,当代著名书法家、画家、书画教育家。1955年出生于中国北京,中国民俗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国艺人民书画院院士、中国书画院院士和北京市楹联学会书画院会员。畅春斋主杨秀和老师书画作品,多次参加《中国珍藏邮册》发表几十幅作品。畅春斋主杨秀和老师曾在《中华志愿者》、《采风中国》、《河北当代书画》、《中国周刊》、《聚焦当代艺术》等杂志发表作品,2021年被录入《中国名人辞典》。

  畅春斋主杨秀和书法,如行云流水,落笔似云烟;畅春斋主杨秀和书法,如龙蛇竞走、磨穿铁砚;畅春斋主杨秀和书法,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出于无心,其手心两忘;畅春斋主杨秀和书法,如壮士拔剑,神彩动人似曼卿之笔,颜筋柳骨神形俱佳;畅春斋主杨秀和书法,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且气象万千;畅春斋主杨秀和书法,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或劲键或婉转,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或如矫健勇猛的壮士,或如春风拂面繁花一片,或如北风入关深沉冷峻;畅春斋主杨秀和书法,如花瓣般,香气远播,越发清芬,陶醉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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