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鹧鸪哨(三)

待休整几日后,陈玉楼差拐子前来邀鹧鸪哨议事,特地请玲珑前往。

桌前陈玉楼、罗老歪、鹧鸪哨、玲珑四人各占一方,罗老歪一泼皮军阀平日里如色中饿鬼一般,就连陈玉楼身边的红姑娘也要调戏几句,但是见识了玲珑一脚震开井盖的场面加之玲珑仙风清凛自是不敢对她有半分亵渎!

“鹧鸪哨兄弟,这位姑娘你也不给兄弟介绍介绍?”陈玉楼一派儒雅。

鹧鸪哨看向玲珑,就见她一本正经地盯着身前的桌面,便回答道:“这位是昆仑一脉清玄殿掌殿玲珑姑娘,那位是清霜姑娘!”

陈玉楼博学广闻,一听此话顿时肃然起敬:“原来玲珑姑娘竟是昆仑仙宫一脉,古籍中记载昆仑仙宫位于昆仑之巅,修的仙剑道术,难怪乎姑娘出手不凡,我们拿那六翅蜈蚣奈何不得,您一出手便如屠鸡宰羊一般!”

玲珑淡然回道:“陈魁首谬赞,昆仑一脉累世不出,世人只当是传说,难得陈魁首博学,我此次出山只是奉掌门之命相助道兄寻那雮尘珠而已!”

“鹧鸪哨兄弟好运道,竟能得昆仑相助,寻得雮尘珠自是指日可待!”陈玉楼一听鹧鸪哨竟能有此机缘得昆仑之助,心下是又羡慕又嫉妒。

鹧鸪哨笑而不语!

接下来都是他们在说,玲珑懒得参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只后悔自己不该前来,实在是端着难受。

鹧鸪哨早发现她坐立不安,转头说道:“玲珑姑娘,你若有事可自便!”

玲珑如获大赦,她早就不耐烦得很了,毕竟他们说的都是挖坟掘墓的事,她又不喜此道自是无聊透顶,当下只点头应了便起身而去。

她这一走,一直绷着的罗老歪就松快了,话也多了起来:“啧啧,鹧鸪哨兄弟真是好运气,看看这玲珑姑娘真是仙女一般,你们给老哥说说,这昆仑仙宫是个什么所在?里面真的都是仙人?”

陈玉楼笑道:“仙人是有些夸张了,只是古籍上说昆仑仙宫上奉三清,修的就是仙剑道术,修成者可御剑飞空,虽不如神仙那般与天地同寿,但也是寿命悠长不知凡几。想那每代帝王都想上昆仑寻长生之道,只可惜没一个能摸到昆仑的门槛。”

“鹧鸪哨兄弟,你跟昆仑那么熟,人家掌门都给你派人帮忙了,要不你也找他们要个长寿的法子让我们学学?”罗老歪摸着下巴看向鹧鸪哨。

不待鹧鸪哨回答,陈玉楼便道:“昆仑仙宫想必门规严谨,想那帝王将相远胜我等都不得长生之法,怎可勉强让鹧鸪哨兄弟为难!”

一番你来我往,待结束已是深夜。鹧鸪哨回到住处就只看到花灵与老洋人,便问道:“玲珑姑娘和清霜姑娘呢?”

“不知道啊,刚才好像是往后边去了!”花灵正在铺匀稻草,头也不回地回答。

“她们两个女子去后面做什么?山中毒虫蛇蚁那么多!”鹧鸪哨说着便出了门往后寻去。

走了许久便听到一阵笛声悠扬,循声找去便见那瓶山山顶一方巨岩之上隐约立着一个人,山风中衣袂飘飞映衬在月光里犹如谪仙。

待他来到近处才看清那吹笛之人正是玲珑,玲珑脚下巨岩不远处便是瓶山山顶的一道巨大裂缝。他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听着笛音。

一曲奏罢,玲珑轻叹一声,往向远处群山,夜幕中山峦起伏,一层层交错互叠,竟是幻化成那双眼睛……

不多时便见断崖下飞出一道白色人影,俨然就是清霜,清霜上得崖来便道:“殿下料事如神,道兄他们所寻的元墓正是在这瓶山瓶口之中。”

“里面如何?”

“那门上机括我也不会开,担心出岔子就没有进去!”

“罢了,这类事也不是你我所长,你回去告之鹧鸪哨,让他自己来!”

鹧鸪哨这才知道玲珑并不是专程来这吹笛子的,他推理许久才想到元墓可能会在瓶口,却不知玲珑是如何得知的,一听清霜要回攒馆找自己,便走出树林:“不用了,我就在这里!”

“清霜见过道兄!”清霜待他一向恭谨:“道兄怎也会来此?”

“我方才见你们不在攒馆,听花灵说你们往这边来,便出来寻你们,这瓶山毒物甚多,你们独自出来很危险!”鹧鸪哨走近仰头看向独立巨岩之上的玲珑:“玲珑姑娘还不打算下来吗?

玲珑自是不敢再与他对视,只从离他较远的那头跃了下来!

“道兄,殿下推算元墓可能在这瓶山之口,我方才下去看过,入口正在崖壁半腰!”

“好,辛苦你们了!我们明日便叫上陈魁首等人一同进墓!”

“挖坟掘墓本是损阴德之事,你搬山只为寻雮尘珠解除诅咒情有可缘,却为何与那帮盗墓之人为伍?”玲珑突然开口说道,虽是脸朝着他,视线却只落在他颌下。

鹧鸪哨并没有注意到玲珑的神情有异,只是解释道:“卸岭弟兄都是穷苦出身,陈玉楼更是只为救济灾民才来这瓶山取宝,他们卸岭虽是盗墓也只是盗达官显贵为富不仁者。这次瓶山之行也只是恰巧遇上临时搭帮互助!”

玲珑知道此话瑕疵太多,但是也懒得再问,她从来心大,与己无关之事能问上一句便是极限了:“鹧鸪哨,你确定雮尘珠就在这元墓里?”

“这个我不敢确定,想我搬山传承几千年一直都在找雮尘珠,我这一生能找到就是运气,而且……”他面色沉静望向远山:“不瞒二位,这雮尘珠到底在不在这世间我都不清楚!”

一抹浓烈的疲惫在他眼中流转,玲珑在旁偷瞄着竟觉有些心疼,不自觉地开口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师傅她通晓乾天八卦推演之术,既是令我前来,必是雮尘珠将要现世,你无需如此忧虑!”

清霜的八卦之火冉冉升起,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殿下这般莫不是动了凡心?啧啧,这还是以往领着她四处看美人,还发誓要嫁世间第一美男子的殿下?只是该死的她怎么就觉得殿下和那鹧鸪哨挺配呢!

鹧鸪哨听她如此说,自然也是大舒胸怀:“那就借玲珑姑娘吉言,希望能尽快找到雮尘珠解我族人诅咒!”

玲珑见他抒怀也就放下心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助你,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为什么师傅一直让我苦学那些没用的风水堪舆观星定脉,却原来早就在算计我了!”玲珑嘟着小嘴甚是不悦,师傅一直让她学这些,内容晦涩难懂颇耗时间,害得她不知多少美人没看多少饮宴未赴。

“原来玲珑姑娘竟还懂这些,真是太好了,我搬山专习**,就是欠缺观星定脉的本事,只是你们两位要跟着我们风餐露宿的,真是委屈了!”鹧鸪哨大喜过望,原本他就是欠缺这些摸金校尉的手段以至于处处被桎梏。

“你不要叫我玲珑姑娘,还是称我殿下吧!”说罢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鹧鸪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惹着姑奶奶了?自己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清霜悄声在他旁边说道:“道兄,殿下可能是觉得您叫她玲珑姑娘太生分了,她生气了!”

鹧鸪哨这才知道,唉,他自小就入搬山,年年月月在外奔波,每日里所思所做就是练本事找雮尘珠,哪里懂这些女孩心思,可不她一生气他就麻爪!

“道兄,殿下性子就这样,殿下自幼长于昆仑,性子活泼又可爱娇俏,上至掌门长老下至师弟师妹,都是宠着护着让着,难免任性了些,还请道兄莫要见怪,殿下生气一会儿就没事了!”清霜觉得自己作为跟班是绝对合格的。

“放心,玲珑挺好的,小姑娘嘛,要跟着我们在外奔波已经是受委屈了,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见怪!”鹧鸪哨倒没觉得玲珑有什么不好,小姑娘可能就是这样的,花灵平时也常和老洋人斗嘴闹别扭。

“清霜,你还不过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玲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清霜忙答道:“来了来了!”说罢两人都快步赶了上去。

你可能感兴趣的:(怒晴鹧鸪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