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式悲伤

鸡妈妈与她的12只小可爱

        夜色褪去,黎明赶走了黑暗,阳光普照大地,好像将所有的悲剧都加上了一层滤镜似的东西,看着竟然有些似是而非的和谐。

        还在睡梦中的我被母亲唤醒,妈妈说家里的小鸡少了4只,我猛的惊醒,来不及穿上外套奔向院子,眼里尽是『生机勃勃的美好』——一只母鸡,领着8只小鸡在院子里觅食,小鸡无忧无虑的啄着小草,母鸡则是在一旁看着,不让它们远离自己的视线,这表面上一片和谐,内里却是悲伤暗涌。

        或许这还要从昨夜的一声鸡叫讲起,昨夜我正准备入睡,偶然听到有小鸡差群似的叫声,马上披上衣服去养鸡的那间房子,发现有一只小鸡自己在一间屋子,妈妈和其他兄弟姐妹则是在另一间屋子,我试图捉住它,将它送回鸡妈妈那里,后来我没有捉住小家伙,小家伙自己跑到了鸡妈妈那里,我以为这只是一个贪玩的离群小鸡归队的故事,回来还心想着,这个小傻子怎么这么贪玩,都睡觉了还不老实到处乱跑。然而故事远不止这些,回到卧室的我躺在被窝里,偶尔听到几声狗吠也习以为常,毕竟隔壁的二哈是可以和卖豆腐的老大爷唱二重唱的,但是,突然,一声凄惨的鸡叫声将夜色打破,那叫声是我从未听过的,是那种听完会让人心生恐惧的叫声,总之就是听起来特别难受,我有些害怕,反应了几秒,由于实在担心鸡妈妈和那些才破壳15天的小家伙们,于是乎再次披上衣服去查看了一番,这时鸡妈妈已经将小家伙们搂在怀里,但是竟然都搂住了,因为按照它们现在的体积或许是搂不住的,鸡妈妈的姿势与平日里不太一样,头朝下,尾巴朝上,当时我不懂,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备战的姿势吧。查看一番,夜色平静,表面看来并无不妥之处,于是我一溜烟跑回屋里。正准备再次睡下,又听到那个惨叫,直到现在仍然感觉在耳边萦绕。感觉与郦道元笔下的『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不相上下了。过了一会夜再次恢复平静,困意袭来,翻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睡了个昏天黑地,一夜无梦,算是睡了个好觉吧。

        晨起,初闻噩耗,起身前去查探,只见小家伙们平时吃饭的地方徒留一地小鸡的羽毛,我愣神了几秒,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突然理解那些影视剧里的某情节,重要的人出现意外,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此刻就是这个感觉,这不是真的吧,多希望这不是真的,我希望那4个小家伙只是贪玩找不到妈妈了,某个清晨,我会再次看到它们依偎在鸡妈妈身边,用它们的语言叽叽喳喳述说着思念,我不必听得懂,鸡妈妈听得懂就好了。

        此时太阳升的更高了,照耀整个院子,粉饰着这个世界平静安逸,那一地小鸡毛显得十分不起眼,仿佛一阵风就会将不幸遇难的4个小家伙来过这世上的唯一痕迹吹的不见踪影。它们从一颗蛋到破壳用了21天,来这世上奔跑玩闹仅仅15天,它们挣脱了束缚自己的蛋壳,破壳而出,却没有逃过野兽的捕食,这就是物竞天择,这就是适者生存吗,这难道就是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吗?鸡生短暂,我不知道它们走后其它鸡会不会怀念它们,我没办法了解它们的世界,但是,我会,怀念它们,也为自己悲伤。生而为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一地鸡毛』式的悲伤总是让人手足无措。

        或许天敌式碾压,就是一种物种对另一种物种的绝对压制,例如黄鼠狼和鸡,例如答辩评审组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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