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我文学的启蒙老师——《古文观止》第10篇宫之奇谏假道(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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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是清人所编的文学读本。之所以起名为观止,是因为该书所选的均是从东周到明代让人叹为观止的佳作,是历代古文的精品。很多精通古文的学者正是通过这本书敲开了古典文学的宝藏。犹太人有句格言:“学习即重复!”《塔木德》还说,“只要把一本书念100遍,你就有能力读懂世界上的任何一本书。” 他们认为: 凡是把一本书读100遍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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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中国,有一个人就把《古文观止》读了100遍,最后成为了文学大家,他就是享誉文坛的大师——巴金!巴金老先生谈他的写作之路时反复强调《古文观止》一书对他文学启蒙的正要性:读多了,读熟了,常常可以背出来,也就能慢慢地体会到它们的好处,也就能慢慢地摸到文章的调子。虽然当时也似懂非懂,可是我有两百多片文章储蓄在脑子里面,写文章就比以前容易得多了.....。但我仍然感谢我那两位强迫我硬背《古文观止》的私塾老师。这两百多篇“古文”可以说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我后来的创作都跟这个“启蒙老师”很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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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火遍大江南北的《明朝那些事儿》的作者当年明月也在采访中提到:“我的文言文水平是在读《古文观止》时练出来的。有的史书太难读了,读的时候完全没有乐趣,简直想骂人。但要想写出生动的文章,必须要看枯燥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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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文观止》这本书,对于很多初学者来说,阅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市面上的书很多的释义是在文后,对应看起来很费事。生字拼音加的也不多,看时还要查字典,特别是越前面的文章,年代较早,看起来就很吃力。笔者自己就有过好几次雄心万丈开始,又垂头丧气放弃的经历。所以今天借这样好的平台,整理古文观止全书的学习文本。自己学习也与简友们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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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今天来学习第十篇 ——宫之奇谏假道(第一部分)

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guó。

(晋侯又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

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翫wán。

(宫之奇劝阻虞公说:“虢国,是虞国的外围,虢国灭亡了,虞国也一定跟着灭亡。晋国的这种贪心不能让它开个头。这支侵略别人的军队不可轻视。)

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

(一次借路已经过分了,怎么可以有第二次呢?俗话说‘面颊和牙床骨互相依着,嘴唇没了,牙齿就会寒冷’,就如同虞、虢两国互相依存的关系啊。”)

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

(虞公说:“晋国,与我国同宗,难道会加害我们吗?”)

对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 。大伯不从,是以不嗣。

(宫之奇回答说:“泰伯、虞仲是大王的长子和次子,泰伯不听从父命,因此不让他继承王位。)

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将虢是灭,何爱于虞!

(虢仲、虢叔都是王季的第二代,是文王的执掌国政的大臣,在王室中有功劳,因功受封的典策还在主持盟会之官的手中。现在虢国都要灭掉,对虞国还爱什么呢?)

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逼乎?

(再说晋献公爱虞,能比桓庄之族更亲密吗?桓、庄这两个家族有什么罪过?可晋献公把他们杀害了,还不是因为近亲对自己有威胁,才这样做的吗?)

亲以宠逼,犹尚害之,况以国乎?”公曰:“吾享祀sì丰絜jié,神必据我。”

(近亲的势力威胁到自己,还要加害于他们,更何况对一个国家呢?”虞公说:“我的祭品丰盛清洁,神必然保佑我。”)

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

(宫之奇回答说:“我听说,鬼神不是随便亲近某人的,而是依从有德行的人。)

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所以《周书》里说:‘上天对于人没有亲疏不同,只是有德的人上天才保佑他。’)

又曰:‘黍shǔ稷jì非馨,明德惟馨。’

(又说:‘黍稷不算芳香,只有美德才芳香。’)

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yī物。’

(又说:‘人们拿来祭祀的东西都是相同的,但是只有有德行的人的祭品,才是真正的祭品。’)

如是,则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冯píng依,将在德矣。

(如此看来,没有德行,百姓就不和,神灵也就不享用了。神灵所凭依的,就在于德行了。)

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

(如果晋国消灭虞国,崇尚德行,以芳香的祭品奉献给神灵,神灵难道会吐出来吗?”)

本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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