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中医的机理 之十五——在三个生命阶段的不同应对
《医学新思维》包括两大主题,《人的压抑和凸显》要挖掘科学上的最大可能性:民众的价值;《生命的压抑和凸显》要挖掘医学上的最大可能性:生命整体的价值。
第一个主题分上下册,上册《西医技术的救赎》侧重于说明西医如何凸显物的重要性,让技术过多表达话语权,压抑了人的能力,导致危险未来;下册《民众医学的诞生》立足于互联网生产力,探讨民众如何成长,形成和西医、中医对等的第三极医学力量。
下册具体分四个部分:互联网生产力、民众参与医学、互联网方法论、民众医学的诞生。
从今天开始,连载第三部分的内容。为便于网络阅读,只摘选相对容易传播的章节。
医学转而横向展开
在医院,医生在门诊室忙碌,病人在门外的长凳上等候号令,鱼贯而入,一个个行进到医生面前,汇报情况;分别靠近医学仪器,展开检查;再各自展开治疗。
这是纵向的医学,规则、知识、设备、药品,都从一个中心产生,辐射到世界各地的医院,传递给医院的每个人,最终落实到每个病人。这种模式下,横向的交流很微弱,病人之间没有什么相互借鉴,医生也逐渐转向听从医学中心的指示。
互联网上,医学转而横向发展:共享大厅几乎全是横向展开,我们观察其他同胞的生存经历,并加以学习、鉴别、借鉴;医疗社区当然是横向的交流;在服务中心,志愿者、医生、专家系统都围绕病人,因而是横向的;医疗超市看起来是纵向的,其实是横向的:那些产品基于对人的理解而得出,需要获得足够多人的认可;互联医学探索是少数人在展开,却是基于海量数据的相关性分析,也是横向的。
纵向的医学追求创新,以实验室为核心,通过创新推动医学进步。横向的医学基于模仿,互联网吸引每个人的参与,走出实验室,基于模仿推动医学进步。
互联网化并不一定带来医学的横向发展,我们上到当下的网络平台,还是要寻找专业的医学人士,还在经历纵向的医学,我们之间还是缺少沟通交流。我们应当反思医学的本质,理解医学从纵向转向横向的可能性,理解模仿的医学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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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的模仿本质
模仿是动物的本能,大量个体分散行动,习得新技能后,其他个体模仿跟进,以获得最大生存可能,动物越高级,模仿的氛围越浓郁,模仿的价值越大。
人在大量地应用模仿本能,人类的各种观点,法律制度社会规范等,都如此而来,汽车的限速和各种安全措施就是这样形成的,食品添加剂的用量正是通过观察人类受到的伤害而确定。
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我们总是根据过去而安排未来,这就是模仿。
生命保全上更是这样。模仿的内容包罗万象,生活锻炼、养生保健、民间治疗、正规医学治疗、医学研究、药物开发,等等,不局限于有病状态,扩散到整个生命周期;不局限于医院,去到大街小巷。
生活中,我们在观察别人,他如何得病,如何治疗,如何好转,就为我所借鉴;媒体经常播放某人因为何等原因而受到伤害或死亡,这是对我们的警示;我们会打量那些长跑运动员,看得癌症的比例如何不同于普通人;我们也在考量雾霾环境的居民,看罹患肺癌的比例是否有所上升。
临床医学环节,经验的成分很显著,经验包括医生自己积累的经验,更包括从别人那儿获得的经验,这是模仿;医生在比较病人的变化,以获得认识,这也是模仿;循证医学正在成为主流的医学准则,通过丰富的病例告诉医生:采取xx方法,已经有xx比例的病人好转了,这就是模仿。
医学探索环节,药物是否安全,无论多么科学的机理都是辅助,根本要考察人的生存状态,特别是长期用药后的状况,这也是模仿;人们满足于把问题解决,并无心思真正搞懂机理,这就是医学的模仿本质;医学创新是否成功,要和已有方案比较,取得相对的进步就行,这也是模仿。
我们能力有限,无法透彻生命,医学观察人们遭受了何等伤害,而完善相关认识,而获得进步;任何身体处置都有风险,我们缺乏关于有效性和毒副作用的知识,一切都要等待临床试验,这些都在诉说医学的模仿本质。
西医看似高深,本质是模仿,这种模仿由专业人员进行,在实验室展开,在高科技的名目下实施,被理解为创新,掩盖了真相。
原始人偶然发现石头能砸死猎物,其他人就广泛地加以模仿,这是人类进步的主旋律。当时,创新是懵懂的、下意识的,模仿反而是有意识的。其实,自从有知觉的动物出现,模仿就开始了,这是最简单的规则,能有效保证个体的存活,保证种族的发展壮大。
后来人成长了,创新的意识被激发,创新在科学进步中愈发重要,但模仿并没有消失,一直都是科学的主流,越是重大发现,越是无心之得;生命研究上,理性的、逻辑的、科学的创造并不是多么有效,比如,药物靶标的发现往往是随机事件。
可以这样宣称:越是涉及人,模仿的因素越大,医学正是典型例子。
模仿被西医压制
在人类的初期,医疗救助是个人的事务,医学随着文明而发展,治疗决策权逐渐转移到医生手上,但几千年来,医生更是病人的助手,就是现在,中医都有浓郁的协同病人的企图。
现代西医兴起,医院成为几乎唯一入口,病患要送到那儿去,经过专业的仪器测量,根据医学思路做出判断,指令医生该如何处置。这个过程中,医学要尽可能脱离生活,脱离民众,医学被创新的名目覆盖,模仿的本质被压制,医院以外的行为不被允许,民众成为苍白的存在。
有病的躯体是我们的,治疗结果也由我们承受,起点和终点都是我们,西医要把整个流程扯向医学中心,剥夺民众的话语权。这个中心又延伸为利益中心、欲望中心、权力中心,它在制造冲突,在引发扭曲,在抹杀健康救治的能力。
西医因此有力量主导时代,要定义人类的命运,这是依靠高科技,对医疗救治的异化。关键在于,这样并不能多么解决问题,追求西医方向的高科技,就会远离民众,损失很多能力。
批评者会指出,高深的科技,专业的医学,和落后而无知的民众之间形成巨大鸿沟,医学应当担负起救护重任,医学中心不可避免。这是对的,我们应当看到大势,民众在自我提升,他们在具备为自己做主的能力。这时候,我们就要做出决断:是坚持医学的创新性,继续抹杀民众的能力,还是恢复医学的模仿本质,对内,把医学变得简单,容易理解;对外,激励民众,让更多民众具备相应能力?
批评者继续指出,人类进步就是“少数人创新,多数人模仿”,西医也是这样,少数人创新后,其他人学习模仿,展开治疗,符合大势。我们不可过于满足,在医学中心,创新已经局限于生命细节,丢失了生命整体;少数寡头垄断了医学,他们避免触碰艰难的任务,等着别人创新并加以收购,等着别人犯错误而谋取利益,这在抹杀创新的价值。在医院,治疗变成分子式的游戏,变成规则性的活动,模仿被替换成机器的演绎,模仿可能带来的价值被抹灭。
人们常说,人是群居型动物,就暗含了模仿在生存中的重要性。可是,医学已经极大背离这个状态,倒是那些个工具,它们相互支援,彼此促进着发展,成为群居性物件。民众被技术分隔,被医院控制,之间缺乏信息通道,无法集结了应对技术元素。
对比就能明白,西医对模仿的压制,制造了医学上的多少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