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成正果【腿疾加重】

杨白果跟易小三暗戳戳沟通了好几次才险险达成共识。在两人均到达十六岁之前二人必须以兄弟共处。易小三撤回对杨白果的监视。

在两人都以为日子会平平淡淡的过到宋白休长大的时候,偏偏并不能如人意。

三年后的那年冬天,冷风似乎来的格外早。又纷纷扬扬连着下了几天大雪。每天一早打开门雪都扑朔朔涌进来,直盖过了脚面。易小三怕宋白休腿寒发作,早早在明薇府设下了火灵阵,在宋白休常去的几个地方也埋了小的火晶石。原本应当万无一失,谁曾想周边的几个小村镇被大雪压塌了粮仓和屋子,拖家带口的朝明薇城而来。

恰逢宋白休初一出去,不知听进去哪句话,跟着一众人等去城外难民聚集之处而去。

当易小三接到侍卫传音通过灵宠空间直达城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难民们将城外半臂深的雪折腾的满目疮痍。到处都是被挖野菜刨出来的坑洞,难民们用破布帐子搭起的棚子里,一个个瘦弱被冻得满脸冻疮的男女老少蹲在一处怯生生的看着一辆马车边的黑脸侍卫。马车边也有一些城内居民,皆担忧的看着马车。不时窃窃私语片刻。

易小三刚一露面,马车外等候的小五便跪了下去:“我等护卫少爷不利,请大人责罚。”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吓得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抖。易小三理都没理众人,只留下一片蓝色的残影。若非怕吓到主人,他完全可以直接出现主人面前。

小四小六立在宋白休两侧,一个给他擦渗出的冷汗,一个正不停的输送灵力。而宋白休整个人靠在马车壁上,小脸惨白,早上出门扎好的两个总角小辫也被沾了汗水,湿湿哒哒全然没有之前的灵动。见易小三冲进来虚弱的小男孩抬了抬眼皮,口中溢出一句轻喃:“小三猫...”

易小三努力控制的表情险些崩溃,挥手将两个侍卫赶出去,想了想吩咐:“去接杨白果,让他滚快点,除了他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一到立即清场布阵。”

易小三朝宋白休笑了笑:“主人感觉如何?”

“腿里,有东西在窜,好多好多。小三猫,我好久都,没见过你,毛绒绒的...样子了”

易小三上前一步,已经变成了一只莹白色的灵猫,皮毛上仿佛有月光在流淌。蓝色的眼睛隐秘而高贵。它窝进小男孩怀里,莹白的月光仿若会流动一般渐渐笼住了痛苦的小男孩。

杨白果被侍卫拖过来塞进帘子里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宋白休只觉一双小手不停的蹭过他的脸,模糊不清的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吵着。

“我哥何时中了此等凶煞之毒,不是可以控住吗?”声音似乎是儿子的?儿子长大了,说话风格都不一样了,若不是声音太过甜软,还挺有气势的。

“何时?此等毒物自然是威风凛凛的坟尊主化万尸破血尸阵时而得,加上那一夜落雪,凝住煞气,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我们不敢离开此处就是因为他腿里的煞气。杨白果,你害的何止是他的一世。”小三猫说话怎的如此阴阳怪气?这说的是我的腿疾吗?跟我儿子有何关系,这老猫老趁本少爷不在就欺负少爷的宝贝儿子...

等宋白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唯安阁。之前痛的昏昏沉沉时听到的对话也仿佛是做梦一般。宋白休捏了一下额角,立即有侍女上前替他揉太阳穴。宋白休缓了缓,接过另一侍女递过来的药,仰脖子灌下。才问道:“小猫呢?我儿子呢?本少爷醒了他们也不出现?”

“少爷,您睡久了,今儿是初一,易大人闭关了。”

“我竟睡了一个月?那我儿子呢?是不是都忘了他爹了?这小白眼狼,我得找他去。”

侍女见宋白休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忙按住他,回道:“少爷莫急,小少爷他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可是回老杨那去了?”

侍女低着头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终是被宋白休发现,疑道:“莫不是在老杨那?老实说,我儿子上哪去了?”

侍女们吓得跪倒在地,伏着身子不敢动作。一个常伺候的大着胆子回道:“少爷恕罪,小少爷他已经走了十来日了,少爷腿疾突发。大人好不容易止住势头,却不能根治。小少爷,小少爷南下求医去了,要替少爷寻求医治之法。”

宋白休惊诧:“少爷我这腿疾由来已久,他怎的如此心急,就不能等我醒来再走嘛..”

侍女抬头看了看宋白休的脸色,回道:“少爷莫恼,奴婢觉得,小少爷是怕等少爷醒了舍不得走,这才赶着少爷醒之前走了。小少爷可亲少爷了呢。临走时陪了少爷您一整宿呢。”

宋白休叹了口气:“他可带够了银子侍卫?易小三老欺负他,可有苛刻什么?”

“哪有,卫管家安排的妥妥当当,少爷莫忧心了,小少爷说,等他得了空,定给少爷寄信回来。”

宋白休一拍被子,“对了,信!给我搬笔墨来,我要好好说道说道他,家书怎么都得每天一份吧,派人出去买个信鸽,要最机灵的。咱城里没有就去大城买,不急一时。”


  杨白果此时正窝在马车里盯着车壁出神,宋白休的毒是煞气入体加上冻伤凝结,二者相生相克,既不能离开明薇城的煞气源地,也不可再受寒冻之伤。耳边仿佛又响起易小三冰凉刺耳的声音“杨白果,你害的何止是他一世...”

泪无声落了满脸,杨白果一语不发。此毒对坟生梨来说有无数方法抬手便解,坟生梨控制尸煞之气如自身灵力般娴熟。甚至杨白果盯着他的睡颜,几次想引煞入体。可是,宋白休成了坟生梨,别说易小三不会再让他靠近,就连自己也不敢再靠近他。

  那样完美到光彩照人的人,身边不应该再有黑污的坟生梨。最起码今生不能再有了...

若别无他法,今生走了坟生梨的老路,自己也该放下了,敖森也好,宋白休也罢。天生便不属于这个丑陋脏污的灵魂,连吸取一丝他的温暖都是亵渎,那么纯白无瑕的人,自己本就一眼都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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