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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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干妈就是老干妈,不是谁的艺名,亦不是谁的外号。就是那个无论男女见了都血脉喷张的——辣椒酱。

    初次“遇见”老干妈是在乌海那片一望无际的荒漠。

    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啊?行车百里,不见绿色!

    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啊?黄沙袭来,宛若末日!

    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啊?落日飞霞,金辉遍野!

    项目部坐落于一片荒漠之中,正对着大门口是三面彩板房围起的小院落,是为办公区。其后是一排又一排的宿舍,是为生活区。项目部里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嫣然一座小镇。一座一眨眼就生活了三年的“小镇”。

    没什么能扑灭一个刚冲出校园的热血青年对生活的热情。除了——无休止的“胡萝卜炖肉”。

    厨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新”不了几天时间,又开始“胡萝卜炖肉”。一段时间后,同志们终于放弃了“遇见神厨”的美好愿望,开始各寻其法。

    何科习惯一个口小锅煮些面条,点缀些许青菜,悠哉悠哉;胡“老板”(“老板”是几位技术员之间的戏称)青睐于小张厨师的四川泡菜;亮哥把仪表队食堂作为了“战略后方”;我发现了“老干妈”这一下饭神器。

    一碗白米饭,两勺老干妈,呼啦呼啦,碗底刨个溜净,辣的两眼冒星却意犹未尽。不解馋,再挖一勺干嚼。咕咚咕咚两口凉开水,一个饱嗝出来,算是满足了。菜?不需要,不需要。

    一周大概会有一次面条,这可乐坏了这颗“陕西胃”了。提前打探好“军情”,下班时间还没到就早早开溜,抱着碗冲向食堂,跟前一看傻了眼,食堂里已经满满拥了一屋子人。报告经理,这帮人上班早退,扣工资!我?我是来检查一下厨房的煤气上的压力表坏没坏。

    好不容易打上一碗面条,赶紧捧回宿舍,舀两勺老干妈,面汤瞬间变成了红色。油汪汪,火辣辣,像极了家乡的臊子面。呼啦呼啦又是一碗,面汤也不能放过。

    同宿舍的军哥是一位真正的“生活小达人”。有时下班回宿舍,准备拿碗打饭。碗里却已多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手工拉面,旁边是刚炸好的鸡蛋酱。再看军哥,高高地挺着胸膛,两只手背着叉腰,望着我呵呵地笑,真是暖到了心底。捧起碗来,加上鸡蛋酱和老干妈,一碗美味到极致的炸酱面就出现在了我眼前。直至好几年之后的今天,依然能回味起军哥那手工拉面的筋道。 

    “团体小火锅”是隔几天就会举行的,地点大多是在我们或景工的宿舍。刘总好吃清水锅,一锅清水,两把盐,咕咚咕咚一锅菜。有时也会包一些饺子,煮完了菜再煮饺子。想要加点味道的就往自己碗里倒些醋,再加上些老干妈。一时间屋子里热气腾腾,宛如仙境。宿舍太小,大家亦不习惯就坐,索性围着火锅站成一圈。喝酒的喝酒,夹菜的夹菜,酒杯碰着欢笑,熙熙闹闹。此时,我也会忍不住喝上两杯,晕晕乎乎,浑身发热。白天与甲方争执的事情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几年以后,项目结束,曲终人散。再两年,离开化建,回到西安。老干妈也不再吃了。

    前日到超市给莫离买奶粉,恰好看见了摆在调味区的老干妈。

    买一瓶吧。

                                      江闲月

                          2019年2月14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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