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1-10

      我又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不同的是,我迷路了。恍惚间看见的地方应该是我家,不,应该是奶奶家或者外婆家,都不是我家。信步走进院子,陌生又熟悉,熟悉是感觉,陌生是变化。院子很古朴,老旧,整洁,深色木头,还有一抹土灰,显得随意而文雅。

        出来好几个小动物,有的是狗,有的像狗,对我很不友好,那个小女孩应该是我的妹妹,她已经是个少女,很普通很沉默。在院子里,在屋子里,我逛着,像一个客人,又像一个迷路的旅人。妹妹卧室旁边是茶室,布置的很精美,就是我脑海中田园牧歌的样子,有斗笠有芦苇,有老榆木,窄小的一隅。那是我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有我视为宝物一样的小玩意,透过昏黄灰尘覆盖的缝隙,我想找我的衣物,可是那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珍贵心疼的感觉就像在梦中一样,也许在很久以前,模糊的记忆里。

        出了屋子,我敢确定这不是我住过的地方,又回到奶奶家了,不过院子大的很,就像宋朝电视剧一样,宽敞,矮矮的木制建筑,整洁明亮的地板,这是我心中度假客栈的样子。我仓皇出院子,奇怪的是没觉得自己可笑,这里怎可能是家,门口那三只动物在打架,我便溜了出来。

          我又来到一个屋子,像客人一样,觉得自己有些许冒昧,但又感觉很自在,就像在小时候无论如何不会被责备一样。屋子里有几个陌生人,像是工作人员又好像是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还有一个人好像认识,我说了很多傻话,周围一直弥漫着晦涩的天青色。

          我打算离开,又来到一个地下室一样的地方,又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去的路,坐在一只乌蓬船里。船,很厉害。在没有水的地方也能行走,还能爬坡,外面有了阳光,我们又回到外婆家的附近,那里一直是我的伊甸园,是我用童年编织的一个神秘的乌托邦,她经常出现在我的想象里,变换着各种美好的样子,我仿佛有些期待,向其他人描述,应该是梦中的样子,但是我发誓我说的是事实。

      果然没让我失望,我躺在船上,船下生出了水,我睁开眼睛,头顶是高高的直冲天际的大树,树干弯弯曲曲,有蓝天白云的映衬,好美好壮观,顿时泪水盈满我的眼睛,好想哭,我知道,这一切又要结束了。 

        惶恐依然在,惴惴不安依然在,那是童年的底色,却在梦里生了根,那是一种原始的无力感,来自历史、家庭、祖祖辈辈在你基因刻下的标记。我不抱怨,应该庆幸某一个祖先,她恣意潇洒,热爱星辰大海,在我无助的时候带我或者说赐予我一样的能力,短暂的拥有自由,拥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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