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苑纵谈*转载】当爱情遭遇世俗乱象——读张弛中篇小说《爱辽阔》

                                                 当爱情遭遇世俗乱象

                                           ——读张弛中篇小说《爱辽阔》

                                                          文/蔡先进

       以前在《花城》2018年第4期读过张弛的中篇小说《鬼卡点》，该篇小说突破“警察-嫌疑犯”简单二元对立的世俗观念，通过描写杀人犯贺崇武在“鬼卡点”与“被流放”的落魄警察三天来的斗智斗勇的故事，展现两人在身与心、情感与理智、对抗与妥协的交替与转化，勾勒出主人公贺崇武在善良与狠毒、正义与邪恶等方面复杂多元的心理挣扎，表达了作者别具一格的审美情怀，具有鲜明的先锋前卫意识。

       再来读《作品》2018年第11期张弛的中篇小说《爱辽阔》，该篇小说名字起得新颖别致，到底是动宾词组，还是偏正组合，颇值得玩味。《爱辽阔》有两条主线索。第一条主线是男主人公桑德江与石油医院护士伍颖男经历一番周折，最后完美结合的纯真爱情故事，读来动人心弦，让人“感同身受”。这是一条外在线索，是本文的外壳、可读性所在，并非作者着意表达的深层主旨。那么，作者意欲何为呢？我认为，该部中篇小说乃是通过两个主人公纯真的爱情炮轰世俗乱象。

       作为荣立二等战功的退伍军人，桑德江因不善交际遭人排挤，从公路勘测设计院被打发到街道联防队，与一群“腌臜”的人为伍，见证了某些联防队员为了切身利益，肆意欺侮棚户区暂住居民的卑劣行径，联防队内部人员呈现出极强的潜在而多元的派别意识。而伍颖男所在的医院，护士群体圈子意识很浓，稍有不慎，便会遭受排挤、打压与孤立。这群护士大多小肚鸡肠，妒忌心强，爱慕虚荣，追求时尚小资的生活，为了赢得高富帅的青睐可以当墙头草：风吹二面倒。因为一件皮装，伍颖男仅仅多了一句嘴，让护士纪红朵捷足先登，无意得罪另一派“掌门人”杜叶青；杜叶青奋起反击，使出浑身招数，先放话排挤，让伍颖男孤立无援，最后利用伍在医院残存的友谊，让伍在舞场中处于尴尬懊丧之境，而又无法顺理成章脱身，只得打桑德江的传呼机求助；可桑德江为了转变自身处境，以体面的身份面对伍颖男，正在考场报考设计院测量大队。等他考完，准备给伍颖男一个惊喜，等待他的却是“请不要和我联系……”的绝情回复，从而产生一场误会。其实，桑德江多次去过石油医院远远眺望过她，并多次打电话到医院，可接电话的人不是说她不在，就是去会男朋友去了，让自卑脆弱的桑德江倍感沮丧。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伍在医院被孤立的尴尬困境。

       伍颖男与桑德江的相识源于伍颖男一次鬼使神差的散步。傲立群芳的伍颖男无意间与潜心读报的、特立独行的失忆军人桑德江在阅报栏相遇，两人一见如故、互生好感，桑德江刚好恢复了一段记忆，正想找人倾诉衷肠，而伍颖男正好成为一个心怀好奇的倾听者。从做心理疏导的初衷，到不知不觉偏离主题，她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了解桑的身世、家庭和喜好上面。伍颖男不禁芳心萌动，而长期的默契“约会”让桑德江的内心也迸发出爱情的火花。

       在与桑德江失去联系的几个月内，伍颖男也经过了一番心理纠结：她以为桑德江将自己彻底忘了，抑或当初他纯粹是逢场作戏。在百无聊赖的情境之下，伍颖男认识了“渣男”邓锦荣，邓时喜怒无常，他而喜形于色，时而牢骚满腹，是个渴望“一夜暴富”的投机主义者。邓锦荣不惜财力雇了一大群民工排队认购原始股票，被发行方发觉，连累伍颖男被传到派出所接受调查；他还以约会的名义，拉伍颖男上了传销培训班；得知伍与桑如胶似漆，邓锦荣跑到伍的宿舍，喝酒喝得眼红，他穷途末路，试图强暴伍颖男，伍颖男奋起反抗，情急之中将桑德江赠送的玉石划破了邓锦荣的眼角，邓锦荣气急败坏蒙着眼睛，拿着物证怏怏不乐地离去，让伍颖男后怕不已。后来，当邓锦荣去地矿博物馆打听，得知这是一块价值数万元的阿勒泰钻石时，顿时喜不自胜，物质的贪欲让他忘记了失恋的痛苦。最后，当他在公园见到伍颖男与桑德江约会时，一副“赔笑脸”的神情让伍颖男百思不得其解。作为读者，我们和桑德江一样，觉得卓尔不群的桑德江和冰清玉洁的伍颖男在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之后，是时候该好好享受这段甜蜜浪漫的爱情了。结尾渲染的浪漫氛围很浓郁，艺术地呈现了两个主人公幸福而美好的爱情。完美的结局可谓皆大欢喜，弥漫着温暖的情愫，成功地实现了纯粹的爱情对世俗的挑战。合上书刊，笔者心里萌生一个强烈的念头：默默为他们纯洁无瑕的爱情祝福，祈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字数：1668个）

（蔡先进，系第七届冰心散文理论奖得主，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作品》杂志社评刊员，武汉作协第十一届签约作家，新洲区作协副主席）

【作者简介】蔡先进，笔名纳寒、童颜无忌，武汉市新洲区人，70后作家，第七届冰心散文理论奖获得者、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杂志社评刊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武汉作协第一届签约作家，新洲区作协副主席。文学评论散见于《中国艺术报》《散文选刊·下半月》《安徽文学》《参花》《文艺新观察》《创作与评论》《奔流》《文学教育》《写作》《绿洲》《厦门文学》等报刊杂志。著有散文随笔集《灵魂劲歌》（武汉出版社）和文学评论集《怀揣月光上路》（中国文联出版社）和散文评论集《淡朴斋琐话》（团结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