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丝的灵性

胡卓明

前几天衍之和几个小朋友在画室无聊。就找来了一截铁丝和两把钳子说做些小玩意儿。小萍同学从网上找了许多图片都入不得大家的法眼，决定自己边弄边玩，说不定有无心插柳的意外效果呢？没想到一截铁丝，半个下午时光，收获却颇丰。蜗牛，小蛇都带有几分抽象而生动的形态。看后想起了熊秉明先生做的金属雕塑——牛、鹤抽象却有神，简练而聚气。一看就带有强烈的中式哲学的意境。所以我跟衍之说教材上的铁艺玩意儿使用了多钟构成形式，虽做出来的东西有些真实感，却少了几分灵性。制作者看到的是动物的型，却没领会到金属玩意儿的灵性。所以让人觉得呆，萌，而少生气。晚上看了一场《大圣归来》，觉得就少了些灵气。想起几年前美国人拍的《功夫熊猫》，虽是美国人理解的中国文化，却觉得更具中式美感，至少用的是形意拳和太极拳，没有充满了好莱坞元素的中式史莱克，熔岩人，怪虫虫。而《大圣归来》妖精都那么有美国文化味道。没有留白，有的是从头到尾的刺激体验。让人觉得满而应接不暇。支离破碎的中式元素却不知大圣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解开了封印？愤怒，悲痛？好像离中国文化实在太远！

    今下午玩铁丝直到太阳西下，在银灰的黄昏发现紫薇花开。开始羡慕起能住在用心打理了三十年的老建筑里的人们。跟太阳说“你们这里在春季能漫步于海棠花雨下，能赏樱于那半扇窗后，夏季能偶遇紫薇花开，能遇到缕缕桂花香，秋季能见那耐不住寂寞一枝紫藤。真让人羡慕”什么都是要靠时间的滋养，即使是一席茅屋。时间和闲情使一切都变得可爱了。打理老屋需要文化的支撑，艺术造型的气韵更需要中国文化的积淀。

2015年7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