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点竺容摄影师的文字,可总被她那低调兼卑的风格所拒绝了。今天下午,我终于借着她办个人摄影展的机会,逮住了机会,多少也算实现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郑竺容,年过七旬,是芙蓉人人人皆晓的摄影师。四十多年的拍照生涯,她为千万个芙蓉人拍摄过留念的照片,从黑白到彩色,并从拍照的静态到摄影的动态,包含了许多历史文化、人性善美与情感的真实纪念。
从称呼上说,由于我比她年轻近三十岁,称她为阿姨,但她总习惯说“咱们是旧友”。她所说的这个旧友,也许是她留恋我们一起曾经在雁湖岗拍摄风光的一段美好回忆。
有了这段美好回忆,给我增加了非采访不可的念头和勇气,就像她今天所展览的拍摄“乐清撤县设市”中的那些精彩瞬间背后的胆识勇气一样,决定了这次采访的成功。虽然,我们的访谈是在她边接待客人的情况下进行,但一点也没阻止访谈的距离感应。
下午三时,古色古香的可楼老房,在国庆节的暖阳熏陶下,温暖如春;在参观者的热情呵护下,显得格外温馨。竺容的照片展,自由随意地摆放在隔楼房间、大厅走道的各个角落,闹而不喧,喧而不杂,杂而不乱。
“这些照片,我是站在主席台前方正面拍摄的!”竺容阿姨指着一张张庄严隆重的主席台庆典照片景头时,激动万分。
“这张照片,是我爬上“乐师”后边山的一个塔上拍的……”
“这张照片,是我登上私家屋顶而拍……”
“这张照片,是我在一辆车上跟踪而拍……!”
还有许多……
竺容所说的这一张张照片,分别是乐清撤县设市的庆典仪式、群众游行欢庆场面、清江大桥安保护送嘉宾的精彩场景。为了拍摄这些场景,竺容阿姨已记不起当时的细节描写,只记得那是刚刚花了一万多元钱新买的尼康801相机所拍。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凑巧,我庆幸当时花巨款买相机,才有了今天的展览。”挺立着白发寸头竺容阿姨笑着说,精神爽快。让我又见到她童心未泯的一面。“为了摆设照片,我不得不把保存了28年之久的老胶卷,一一对应、一一筛选、一一摆弄。
她说着,我听着,突然,一位七旬多的文艺老人打断了话,“能不能先让我和她拍照合影,我非常敬佩这些来之不易的照片呢?!”老者自我介绍叫林舒,刚看到老友同学倪蓉棣大作家的朋友圈,就慕名而来!
“郑老师,我的女儿想请你指点一下这张照片的拍摄技巧?”
“郑老师,某某人来拜访,不知你有时间接见?”
竺容阿姨太忙了,我总不能影响她太多时间吧!于是,我也直爽地催她去招待嘉宾,自己却坐在角落里写字。
人孤心静,竺容阿姨的摄影创作之路影响了许多摄影艺术家,但她总是客气地只是纪实而已,谈不上创作。
“关于我的拍照之缘,还是从我青年养蜂创业遇阻说起吧。那时,我东走西窜,从山东到内蒙返转至宁波,养了十来年的蜂。养蜂使我知道了勤劳致富的道理,也使我懂得了技术之重要。当我在上海遇到开照相馆的好友时,当我了解拍照的一些技巧知识时,当我看到自己的人像岀现在照片图像时,我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当场决定了回家拍照谋生。”在竺容回忆间,幸亏没有人来打扰。
1981年左右,回到芙蓉的她,立即用好友赠送的珠江牌双镜头相机,开设走街串巷,为他人拍照,开启了四十年的拍照人生之旅。
“拍摄这些照片,只是我从柜子里收集出来的一部分,那也只是我一天时间的劳动成果而已……”竺容阿姨说的一天时间,从她的记忆里是那天半夜从芙蓉岀来(已忘了怎么走到乐清县城的),先是抢占了庆典主场的一个绝佳位置,然后爬了一趟山塔,登了几家私人屋顶。当然,这一天不知怎么熬饭的,也不知夜里几点到家,反正,她只记得拍腰包里的二十多个胶卷拍光了才摆休。翌日清晨,她不知疲倦,马不停蹄地跑到温州照相馆去写照片了。这种敬业精神,就是她所养的蜜蜂职业,艰辛出甜蜜。
从小而今,我和竺容阿姨见触不多,但每次都在一些较有意义的场合里。那次难忘的拍摄雁湖风光,随后的一般都是婚庆喜庆场面。竺容阿姨一直给人留下的影像挺男人的,留寸头,说话直,做事劲,更重要她有一颗追求事业的心一一勇敢、自强、自立!
夕阳西下,可楼的晚灯开始闪耀,竺容阿姨还是有客必待,有问必答。我草草写文,匆匆而别!
参观了竺容阿姨的照片展览,我才知道自己嘴里喝的不是白开水,而是一杯咖啡,一杯越喝越甜、满有情怀故事的浓咖啡(虽然我没喝过咖啡)。期待她的更多照片展览,最起码我已知道她接下去要办的“彩票照”“芙蓉人文风情照”。
(应智乐,现场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