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贾平凹

书与作者:《太白》是贾平凹的一本短中篇小说集,就像《论语》一样取了第一篇的标题做书名。

摘记:

1.有人家外出挖药,均能收获到参,变卖高价,家境富裕竟为方圆数十里首户。但做人吝啬,唯恐露富,平日新衣着内,破衫罩外,吃好菜好饭,比掩门窗,饭后令家人揩嘴剔牙方准出去,见人就长吁短叹,一味哭穷。


2.常言说,当你知道你身上某一个部位的时候,这个部位就生病了;当你懂得一个人的好处的时候,这个人就死了。

3.不知怎样石详想到如果以烟斗去磕那落日,一定是悠悠动听的铜声。


4.在这小小的住宅里,四壁没有挂一幅女性图画,窗台上没摆一盆花花草草,家具也像他人一样:陈旧,矮小,看着让人窝囊。虽然楼是这一代最高的建筑了,但那窗户从未打开,室内黑漆漆的,大白天也得开着灯。他没有娶过妻,也没有亲朋好友,从未动过烟酒,更没有多少外交活动了。他像远远地避开人们,使谁也不知道这么个地方,住着他这么一个人,但人们反而全知道了。


5.但走南过北的柳子言至今一把锁封了家门,日日背着装罗盘的褡裢流浪了。如果从小就窝在家里种地牧牛什么也没见过,独身也安心独身,而如今见了这千万事,又偏偏目睹了一个枯老头的妙龄姨太,柳子言恨起这项讨饭一般的风水家技艺,而苍苍茫茫地一声浩叹了。


6.世界上的事情往往不是毁在明火执仗的对手上,而是毁在并不防备的所谓同盟者的手里啊!


7.从那时起,白朗就知道了当和尚的根本是什么,修身就是与性欲做斗争,这种斗争不流血不死人,在青灯下打坐,在木鱼声中沉思,而比流血死人更惊心动魄!


8.不言破这才是会做女人的女人。


9.我不免为小和尚难过,不明白佛是什么,信佛难道就是一定要来寺院修行吗?修行就是将一个活人硬要变成木头人吗?人哪个是没贼心的,做好人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在自己的被褥上遗自己的精任何年轻的男人是正常的而做了和尚就不行吗?这和尚我是死也不肯做的,我宁愿上战场面对着千军万马去作战,我也不肯去与自己的性欲做斗争!


10.他把别人的痛苦说给我,痛苦便一分为二,他把这事的欢乐告诉我,欢乐却不是一分为二,倒让我仰天长叹,临风悲凄。


11.满以为聪明的我们在黑夜里无声的苦笑了——这个世界上,凡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你甚至没有想到的,别人也可能早已想到和做到了。


性欲、美穴地与因果律

    贾的笔下的陕北,我已经分不清是贫瘠还是丰富了,也许是极度的贫瘠和压抑中,爆发出了更多的可能性,写在前的《秦腔》中的引生,也出现在这本书中,换了名字和经历,但那个核心是在的——性欲。在他笔下的农村,肆无忌惮的表达对女性的爱和欲望等同于疯了。而《带灯》里同样,从幻想中幻化出来的极为丰富的想象,似乎让作为读者的我们更能直面“性欲”这个词,并不是说在道德上找到解脱感,而是更有可能性的去探索和感受自身的感觉,隐约能望到一种热情且精巧的人性之美,而我觉得性欲只是表达爱情的途径之一,只是比较朴实而为人鄙夷。

    美穴地,即风水好的坟地,死亡也是他小说中很重要的一个元素,他经常用老人的死亡来做小说中情节上的某种转折,还有用坟来表现戏剧冲突中的势,就像看到某人发达,我们不自觉的会说“祖坟冒青烟”。贾平凹同样用这种语言在描写,只是更为的奇幻,从人们的世俗来引导读者进入怪力乱神的世界。而往往小说中年轻人的死亡用在小说的结尾,相当于用一种很确定的语气,去给读者作最后情节的交代。

    因果律,凡是故事都是有前因后果,果有时又起到道德评价的作用,而因则是在解释果。所以要让人接受这个果,去理解背后的道德,就要在因上下功夫,不仅因果要紧紧相连,还要做到一因一果,但贾平凹有时不这样做,比如他有时会利用表现陕北人那种执拗的性格的方法,让结果看起来既不合理也很合理。有时会用怪力乱神来代替简单的因果连接。

    其实,这些元素和手法是这一代作家都有的,只是更喜欢他的方式,也有人抨击他的单一,但我觉得一个作家一辈子能用一种途径创作反而很厉害,  要从中得到新的东西是很难的。其实他只是在用同一种语言去写很多不同的事。从《废都》的讽刺,到《浮躁》的生活,《带灯》的浪漫,《秦腔》的真挚,看似都是陕北,都是农村,都是自然,但又有很大的不同。这种能力是我所知的相似的作家中,他比刘震云好的地方,一个写作者找到自己的语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如何去处理,则是天赋和能力的问题了,处理不好,就是“江郎才尽”。

    陕西的这一波作家其实挺好玩的,有个段子,一位官员去拜访陈忠实,谈了半天,陈忠实受不了从屋里出去了,望着官员离开的背影说:“你懂个锤子。”有时我认为写作者和读者就是这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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