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入那遥远 第三章

第三章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清风迭至,天高气爽。自冀东一中军训过后,学校的学生们便逐渐步入正途,开始了高中课程的学习。

开学有了一些时日,老师已经为同学们安排好了各自的座位,也安排好了各班干部的人选;宫怡心任班长,孙千千任学委,徐颖任纪委,王莉莉任文艺委,李家骏任体委,其他职位待定。

班级共四十九人,座位七排七列,每排呈二三二之分。

文之坐在了班级靠后的位置,与张晓萱同桌。张晓萱也是一位学霸,班级名次排在前三;虽然肤色较黑,块头较大,有些男人似的,同学们管她叫“萱哥”,但留的长发不难让人认出是女生。文之起初要求黄老师安排自己与宫怡心或千千同桌,可黄老师以“她们会影响文之学习”为由,把文之安排到了张晓萱的身边,为的就是提防文之“好色”的毛病。

千千本来是想要与文之同桌的,奈何黄老师执意安排文之与张晓萱坐在后排,千千只好另觅他人,恰逢卞清荷与唐雪想要坐在中间位置却找不到同伴,三人便向老师请求坐在中间第四排的位置,黄老师也同意了。宫怡心、李蜜、王莉莉坐在千千前排,安迪、乔英、陆巧巧坐在后排,中间最核心的位置就被这几位女生所“霸占”了。

既然女生坐在核心位置,那么男生就只能坐在边角旮旯的位置了。丁保硕坐在第五排靠墙内侧,那位置适合他上课偷懒;李家骏坐在第三排,与王莉莉隔一过道;总的来说,他们还是比较满意黄老师的安排的。

而武罗的位置不仅没有令他感到丝毫满意,反而让他感觉“倒了八辈子血霉”。武罗的同桌叫徐颖,人送外号“男人婆”,倒不是她长得中性,而是她遇事特别严格,为人又相当个性,平日里没有半点女生应有的温柔劲,导致所有男生都对她发怵。其实徐颖论长相还算是个标致人物,身材苗条,棱角分明,静若翠竹,动若飘柳,但可惜为人高冷,凛若冰霜,要不然定准会受到男生的追求。这徐颖也不满意同武罗坐在一起,她想要好好学习,武罗成绩不佳,她害怕被武罗耽误了自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黄老师不这么看,武罗这孩子虽然成绩不佳,但憨厚老实,两个人同桌,武罗可以磨磨徐颖的性子,徐颖可以提提武罗的成绩,一举两得。

其他同学在此就不一一说明了,总之,冀东一中高一一班的同学们已经两脚步入了学习的殿堂。



平淡无奇的学习生活在九月份可有两件大事发生,一是摸底考试,一是桂园开香。

先来说说第一件事。在军训结束之后,学校组织了一次以全校高一新生为单位的大型摸底考试,为的是检测同学们开学后的基础实力,后来排的座位就是以此为参考。听说有摸底考试之后,某些“优生”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可以凭借此次考试来展示自己的能力;某些“差生”则紧张得不得了,感觉马上要“原形毕露”了。

文之属于后者,在得知情况之后,立马慌了神。等到文之看到自己的考号之后,也顺带着记下了其他人的,在考试前计算好了座位,打算考试时可以作弊“咨询”。文之发现,自己坐在靠墙位置,旁边是丁保硕,这小子成绩和自己差不多,没啥可抄的;后排坐着的是张晓萱,根本不会答应,也没得考虑;只有前排,宫怡心坐在那里,文之就惦记着从她那里下手。

距离考试还有两天空闲功夫,文之在这几天便天天抽空巴结宫怡心,给端茶倒水,送些小吃零嘴,伺候的是无微不至;就是宫怡心不明所以,面对文之每天的使命奉承,倒是让她有些茫然无措。李蜜舌滑嘴快,说是文之喜欢怡心,在追求她呢。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满班都传开了,甚至传到了外班。文之倒也真是喜欢怡心,可他这次对怡心的接近只是为的让怡心在考试中能给他一睹试卷,此外别无他意。怡心在军训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文之对她有些意思,这时又听到旁人议论,正所谓“当局者迷”,她也感觉文之此举有些蹊跷了。于是,怡心便有意疏远文之,文之也就不好再纠缠她了。

千千见到文之整日寻机接近怡心,也是有些怀疑,再听到班内班外的同学们传得那么“有凭有据”,自然也就不得不相信这些流言;于是在考试头一天找到文之,想了解了解情况。

“文之,怎么回事啊,他们说你在追求宫怡心,是真的吗?”

“嗯......你说呢?”

“那......那就是真的了?”千千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爱管闲事啊!”

“你真的那么在乎她......”千千的眼泪绕着眼珠转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哎,你别哭嘛,我说的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文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想给千千擦脸,千千没要,自己取出手帕,把眼泪都擦掉了。

“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巴结巴结宫怡心,好让她考试给我抄几道题,谁知道那帮八婆死给我瞎传;我你还不知道,除了你,我跟哪个女生能说得上话啊。”

“也是,我就觉得不太可能,你个钢铁直男,除了我,谁还会搭理你。”

“别埋汰我,你这么在乎我追不追她,你是不是想让我追你啊。”

“滚!”

“别生气嘛,你盘问我就行,还不许我开你的玩笑啦。”

“说真的,之哥,你不能再这么做了。首先,你这样烦人家怡心,她是腻歪搭理你的,你讨他欢心,别人说三道四地,人家也不能搭理你呀;其次,这事要是传开了,被老师们听到,容易被人误会;最后,哪怕她真的答应借你看题,一旦被监考老师发现了,你们俩可都是要受处罚的,你能让人家跟你一块冒这么大风险吗。”

“也是哦。愁死我了。要是这一次考得不好,我妈又该说我了,‘看看千千考得多好,看看你,闭着眼睛都能考的分,开学摸底考,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以后好好学习,电视电脑什么的就先不用看了。’我的幸福生活就要这样离我远去了,唉,那你说怎么办啊?”

“你别着急,我给你出几招小建议,保管你成绩比你平时成绩高。”

“又是你给我抄?”

“我倒是想借你看我的试卷,但咱俩都不在一场!”

“那怎么办?求大神指点。”

千千踮起脚尖,嘴巴靠近文之耳边,对着文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考试当天,一大早同学们就赶到了学校,找好了各自的座位,只等着发卷开考。监考老师们并不在意这次考试,反正以后考试还多着呢,慢悠悠地进了教室,又慢腾腾地发了试卷,再慢吞吞地交代了考试要求,一点不像同学们所想的那样紧张、严格。

开考后,同学们刷刷地翻阅着试卷,提起笔来,在卷子上狂答起了题。在考试过程中,有三类同学,一类是奋笔疾书,埋头苦思,恨不得把自己所有认为对的答案都写到答题卡上;另一类是东张西望,四下寻摸,自己不会写,总希望能够瞥到相邻同学的试卷,但可惜,开学日子不长,还没有多少同学相互熟悉到这个地步;还有一类是写题不会,作弊不敢,三下五除二地把能写的题凑上,不会写的蒙上,然后就眼巴巴地张望着,坐等打铃收卷。文之原本属于第三类,但这次听了千千的建议就变成第一类了。

赵一丹老师私下里对文之很有偏见,因文之这几天总是接近宫怡心,又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便向黄老师打了文之的小报告。黄老师不相信,于是赵一丹便暗中“搜集”文之早恋的“证据”,恰巧她偷听到了文之与千千的对话,就和黄老师讲到文之打算作弊,黄老师不支持她的观点,于是考试期间,赵一丹找到张主任,希望由他来揪出文之的违纪行为。张主任自打第一次见到文之,就给他打上了“劣等生”的“烙印”,一直想把文之撵出实验班,正好赵老师与他“志同道合”,两人这次便联手,非得好好看一看文之要耍什么花样。

文之在考场规矩得很,就是答题时乎呆乎笑,时而运笔如风,时而冥思神定,这也没什么违纪可言。张主任在楼道里来回巡查,站在窗外向屋内扫来扫去,每一场考试他都这样,为的就是看看文之等一干他以为的“差生”究竟是怎样作弊的,可他逮住了不少学生交头接耳、打小抄、偷看他人试卷,就是没有发现文之有任何作弊的迹象;身为年级主任,他每日工作非常忙碌,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纠结文之是否作弊,也就不再理会赵老师这茬了。赵老师不相信文之会规规矩矩地考试,她亲耳听到文之坦言巴结宫怡心是为的作弊,也亲眼见到千千跟文之说了悄悄话,这让她不得不往坏处想,认为肯定是千千告诉了文之什么高级的作弊手段,她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考试考了两天终于结束了,张主任和赵老师没有抓住文之任何把柄。

在等待分数的这几天里,同学们大多眉头紧锁,紧张得不得了,生怕考砸了被父母批评;少数同学,如千千、宫怡心之类,向来是同学中的佼佼者,成绩于他们来说便是浮云一般的意义。文之一直被认为是属于前者,可文之没有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愁眉苦脸,而是每天和千千打打闹闹,偶尔还会被千千的闺蜜唐雪和卞清荷所戏弄,要不就是和一帮子小哥们到处惹麻烦,日子过得可轻松呢。不过这么轻松的样子不像是文之这种学生应有的样子,赵老师便愈发觉得文之是有些隐情的,有些好事的同学还去问文之使了什么好办法,难不成这次确定不会考砸。要搁平时,文之当然是会在等成绩的几天里惶惶度日,但他相信千千的法子会对自己有帮助,不管别人问什么,他也都只是回道,“还好,不慌”。

没过多久,摸底考试的成绩就公布了,每班门口处张贴着一页打印有该班各位同学成绩的成绩单,各位同学手中也分发到了一张个人小题细分,致远楼的一层大厅里还挂起了一幅巨大的全年级总排名表。同学们都关注着各自的成绩,老师也通过成绩在自己心中给同学们划分出了三六九等。文之也随大流地去比较自己的成绩,起初他还不敢看自己的成绩单,是家骏说他在找王莉莉的成绩时看到了文之的名字,文之排名挺靠前,这才让文之鼓起勇气去确认自己的成绩。果不其然,文之的名次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这让他感到欣喜若狂,到处和别人炫耀起了自己的成绩。

文之到处显摆自己的同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到了千千、宫怡心、张晓萱那里。千千考了第一名,全校第一名,且多科成绩也是第一名;宫怡心全班第二,与千千相差十几分,但也是十分优秀;张晓萱第三名,仅和怡心差两分。这三人成绩格外突出,与之后的同学们拉开了一大截,是典型的“清北苗子”,一发下成绩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了。可要说它们三人排列前三,也在大家意料之中,但当文之的成绩一被传开,那可是让大家出乎意料。全年级三千人左右,文之竟然考了三百余名,而且物理成绩全班第二,仅次于千千,地理成绩全年级前十,也是全班第二,就连文之最怵头的英语,竟然也考了中流成绩;同学们都对文之感到惊奇,也不乏有人抛来羡慕的眼光,这让文之感到了上学以来从未有过的光荣,没有掺杂一丝水分的光荣。

文之在班会课上被黄老师点名表扬了,不是因为文之成绩像千千她们一样出众,而是应物理和地理老师要求,因为文之虽然在实验班成绩只能算中下等,但是物理和地理两科却成绩优异,是有可开发潜质的,文之对此表示赞同。

赵老师得知文之成绩后,第一时间便找到黄老师,对她说到文之成绩定准有假,要不然以他的入学排名,怎么可能考到现在的成绩;还道出了自己偷听到的千千和文之的对话,认为千千也有脱不开的嫌疑。黄老师不同意赵老师的说法,怎么可以对学生持有偏见呢,于是赵老师在班会课上就专门找了几位她怀疑成绩掺假的同学,叫他们上讲台上讲一下题目,以确保是真才实学。

那么文之究竟是如何考得现在的好成绩呢?正是千千为他出的主意。考理科类时,因为知识范围有限,学校一定会涉及一些高中内容,如果遇到有从未见过的知识点,那么便是高中内容,直接省去,那多半是迷惑同学而挖设的陷阱;实验题可以参照选择题的选项,既然范围小,一定会有大量重复的知识点,又知道出现高中内容大多有诈,也就大体明白怎么答题了;文科类便是多多益善,反正涉及高中的知识大家都不会,从选择题找内容往简答题填,老师见学生题空处写得满满当当,也不会为难学生;英语除了人尽皆知的“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之类的,主要是靠听,听同学们选择时的笔划,一声C,两声D,三声就猜A或B,别觉得这挺离谱,但考试时的确管用;语文和数学也是类似的套路。当然,这些只是辅助手段,千千深知文之的功底还是不可小觑的,只是文之向来低估了自己,由此方法,也好让文之大展拳脚,知晓自己有多少本事。

再说回赵老师让被她质疑的学生答题这件事,选了九名同学,一人一科,让他们依次给同学们分析清楚。物理老师白露首先挑选了文之,她觉得赵一丹做的很过分,怎么可以给学生戴“有色眼镜”,于是选文之公开作答一下,一是为文之解释清楚,二也是为了摸清文之的底到底有多深。文之欣然接受了白老师的选择,这正合他心意。文之还怪怕让他讲英语,那他真是不明其理,因他偏科严重,英语吊车尾,而物理与地理却是他的长项了,被物理老师相中,正好让他显摆显摆;简单明了地把题目都剖析的很清楚,既长了自己的面,也打了赵老师的脸。之后的各位同学也依次如是。赵老师亲选的同学是李家骏,她不明白家骏只是平日里看着不三不四,实则成绩不差,叫他讲化学题,直接整得让赵老师下不来台面了。

赵老师误判了情况,尴尬万分,同学们又肆意起哄,这让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做出来一些不礼貌的举动。黄老师厉声喝道:“够了,赵老师,何必与一群学生计较呢,消消气吧。”赵老师感觉受了奇耻大辱,一怒之下冲出了教室。黄老师全当她刚刚毕业的新任教师,年轻气盛,不做追究;其他任课老师与她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也都对她颇有微词,没有阻拦她,任她而去。好在后来张主任从中调和,老师之间没有闹得太糟;反倒是文之一干人等,自此之后,赵老师一直给他们穿小鞋,他们几人也倔,就是不肯服软,敌对的关系便一直保持了下去。

文之经此一事,全校闻名,被多位老师所关注,还被地理老师任命为课代表。

九月份的秋季校运动会期间,体育老师觉得文之个高人稳,想让他报名参加长跑项目,没想到文之“菜鸟”一只,根本跑不下来全程,就安排他做后勤工作,送些水糖什么的。

千千报名了百米短跑、五千米长跑和羽毛球三个项目,在比赛时,满以为文之定会为自己摇旗助威,没想到因为宫怡心报名了乒乓球和跳远项目,与千千比赛时间有重合,文之就干脆只为宫怡心加油鼓劲去了,专门为千千做“应援团”的只有唐雪和卞清荷。千千鼓了一肚子的气,好在最后“花开三朵”,千千赢得了三项冠军,要不然还不怪罪文之。

宫怡心也并非想要让文之为她加油,这时候为了避嫌,她还不想多接触文之。李蜜和王莉莉专门为宫怡心做“啦啦队”,文之在那里一直被她们戏弄,幸亏李家骏也总是凑过来勾搭王莉莉,与文之结个伴。

忙活了两天,文之累得精疲力竭。安迪这两天一直在替文之去小卖部买雪糕和汽水,文之说回头好好答谢她,她推却了,只说是“为了感谢文之在军训时给了她坐垫和巧克力,想要尽自己一份力帮帮文之的忙。”文之解释道:“那坐垫是千千的,巧克力也只是顺带着捎给她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安迪依旧没有同意,文之就权当是交了个朋友。

比赛结束之后,一班成绩一般,因为实验班没有体育生,只凭千千、怡心等个别几位的好成绩,根本竞争不过普通班的选手。一班的学生们一开始还挺难过,黄老师安慰好久才止住某些脆弱的女生的眼泪和急躁的男生的抱怨,不过在为名列前茅的班级所举行的颁奖礼上,同学们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也只有在体育这一方面,实验班才会落后于人的嘛。

摸底考试及短暂的秋季运动会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之后,张主任为了尽快让同学们进入学习状态,取消了一切课外活动的设置,直到十一假期之后。

......



再来说说第二件事吧。“不是人间种,移从月里来。”在诗人杨万里的笔下,桂花被赞誉为“天上仙物”,不同寻常花草一般,是人间凡品。可见桂花之美,古人已有见之。而冀东某处有一古村,叫做“仙友亭”,村外有一花园,名为“木犀园”,园内遍植桂树,品种不一,花期不一,但听说皆为上品;每至中秋前后,花香飘溢,九里可闻,花色千种,莫有雷同。相传这片花园古已有之,乃冀东十景之一,花开之时,游客四方齐会,为的就是夜里观花赏月,安享静美。

秋季运动会过后,冀东一中的同学们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为的是在期中考试一雪前耻。文之也不例外,自打当上了地理课代表之后,一心认真学习地理;物理老师也很器重他,只是文之不想做物理课代表,白露老师就只好让千千担任了。

千千已经好几天没搭理文之了,给文之的理由是她正在准备申请加入学校广播站,没空陪文之玩。唐雪私下里告诉文之,“千千不是因为广播站的缘故才疏远你的,是你不懂得站在千千的角度看待问题,运动会的时候抛弃了千千,去给宫怡心助威,还和安迪混在一起,全然不在意千千的想法,这是让她不高兴的原因。”文之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当时的确忽视了千千的感受,便问唐雪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千千原谅自己。唐雪和卞清荷二人帮助文之策划了几日,因此时将至中秋,到那时时间太短,国庆节还有十几天,便给文之制定了一套“国庆假期专属安慰千千计划”,内容如下:

[if !supportLists]一. [endif]带着千千去看一场电影

[if !supportLists]二. [endif]带着千千去吃一顿地道的西餐

[if !supportLists]三. [endif]陪着千千一起去商场购物,文之付钱

[if !supportLists]四. [endif]陪着千千去冀东东部的“白云洲”主题乐园嗨玩一天

......

十.专门为千千唱一首她喜欢的歌

文之当场否决了这个计划。

“这玩意也太不现实了!内容也忒多了吧!让我们去吃西餐,她可是经常吃,我连‘左叉右刀’还是‘左刀右叉’都不清楚,怎么吃啊。还有去购物,我给她拎包提袋还行,让我付账,她个‘大小姐’,我个‘中下贫农’,出不起这‘血’啊。主题乐园什么的就更不实际了......”

“那你自己解决吧。”文之不仅没有领唐雪的情,反而对她的计划指指点点,唐雪一生气,径自离开了。

“祝你好运。”清荷也随之而去。

木讷的文之又落得个“孤家寡人”。

后来文之细一琢磨,觉得倒是可以请千千看一场电影,于是咬了咬牙,预订了两张国庆档的电影票,成龙主演的《新警察故事》。

文之屁颠屁颠地找到千千,说道:“千千啊,你国庆假期有空吗?”

“什么事啊?”千千也想给文之一个台阶下,故意说道:“要是有事的话,我就有空,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没空。你说吧。”

“我想请你看场电影。”

“不会又是动画片吧。”

“不是,真人片,你猜猜。”

“《哈利波特》?”

“嗯......差不多,《新警察故事》。”

“这也叫差不多?”千千笑道,“好吧,片子听说挺不错的,到时候约好一起去吧。”

“太好了,千千,你终于不生我的气了。”

“呸,谁会生你的气。”

“那好,到时候要不叫上唐雪和清荷吧,这主意还是她俩给我出的;还可以叫上家骏和莉莉,正好趁这个机会撮合撮合他们,然后......”

“滚!原来是唐雪和清荷给你支的招,又不是你的主意......我不想看动作片,你找宫怡心一起去吧,她要是没空,安迪一定会陪你去的。”

文之不明白千千怎么又发了脾气,任凭他如何解释,千千就是不松口;无奈,文之的计划泡汤了。

大概是中秋时分,木犀园的桂花纷纷开放,观光客在中秋假期这几天挤满了仙友亭所有的民居农舍,来得晚的,就住在了冀东城里的大小酒店,这事情没几日就在冀东传开了。

中秋假期过后,一节政治课上,政治老师丁保国就木犀园之桂讲到了一首咏叹桂花的诗歌,有感而发,给同学们讲起了他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桂花的美丽样子。现代的少年们都是“蜜罐”里喂大的,从小窝在家里,没有与自然世界认真接触过,所以听起老师儿时的乡下见闻,不由得入了迷。

这丁保国老师已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看上去一幅很古板的样子,活像一位旧时候的老夫子,因其嘴里总是说“迷瞪”一词,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老迷瞪”;又因为丁保国老师与丁保硕的名字仅一字之差,同学们就常常开他玩笑,说他俩是“亲兄弟”,丁老师这么大岁数,听到这玩笑总是气得咬牙切齿;这不,这节课他一口气讲了好多关于桂花的典故,讲完后要同学们说说自己见到过的桂花长什么样子,某些好事的同学不约而同地起哄道,“国哥,你弟弟知道。”“丁保硕知道。”“硕哥来一个。”丁老师岂能容忍他们这么胡闹,找出了开头的几位“元凶”,狠狠地惩罚了他们。虽然惩罚过后该起哄的依旧起哄,但徐颖课下把此事报告给了班主任,这事也在后来被班主任解决了。

因为政治课上老师讲的桂花是如此诱人,班里的同学便对此念念不忘,打算国庆小长假去木犀园玩玩,这事情一商量就是几天,始终统一不了意见。

直到九月的最后一天,历史课上,戴安娜老师在台上讲课,某些同学在台下交头接耳。戴安娜老师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同学们都心不在焉地,便问道:“同学们是今天就等着放假了吗?我们还是要把课先上完啊。”

同学们向她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戴安娜是位知性的女人,三十来岁,长得白净丰满,一身贵族气质,不说没人能看出来她已是一位三岁孩子的母亲。她的老家在东北,是嫁到冀东来的,当地花草不是很多,早就听说木犀园的桂花很有名,可惜没有去参观过,既然同学们想要去那里玩,她到也想与之一道。

戴老师与同学们一拍即合,课下统计好了名单,约定明早八点在人民公园集合,订一辆巴士车,两天一夜的行程,想去的同学可以一起去。

武罗老家本就在仙友亭附近,木犀园对他来说并不新鲜,就没有报名。徐颖因为父母不放心她在外过夜,便找个借口推辞了其他女生对她的邀请。还有一些同学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没有参加。最后只有十几位同学决定跟着戴老师一起去木犀园。

文之正上愁买好的电影票要怎么处理,见武罗和徐颖没有加入,就做个顺水人情,让武罗拿着电影票去请徐颖看电影,徐颖平时对武罗爱答不理的,不妨趁着这个机会,缓和缓和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作为回报,武罗给文之支了一招,可以在木犀园里哄千千开心.....

国庆节,清晨,文之一大早起床,在家认真的捯饬了自己一通,梳了个偏分发型,穿上一套改良西装,喷上别人送给父亲的名贵进口香水,和平时相比,换了个人一样。秦红梅还纳闷文之又发什么神经,不就是和同学们去木犀园“郊游”吗,小题大做。文之却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今天可是一个让千千原谅自己的好机会,顺便在女生面前露一露脸,上学时要穿松松垮垮的校服,只有假期才可以给帅气的衣服放放风。

文之是到达约定地点最早的人,连戴老师都没有在,只有司机师傅开着巴士车稍稍早到而已。文之知道千千有早起的习惯,不会来得太晚,一直朝着千千家方向眺望着,没多久就看到千千的身影。千千身穿一件白色连衣裙,一双白色皮鞋,肩挎一只白色斜挎包,戴着一副银框墨镜,披散着长发,从远处缓缓走来。千千一开始是安排国庆期间在家准备竞选广播站主持人的广播稿,不过昨天,文之偷偷地给孙利发打了通电话,希望孙叔可以帮他劝千千参加这次活动,孙利发也想帮助文之“凿破”和千千之间暂时的“冰障”,便劝千千和同学们一起去木犀园玩玩;千千明知道这当中定是文之在搞鬼,可也答应了,想看看文之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到来,男生一个个穿戴得仪表堂堂,女生一个个打扮得如花似玉。戴安娜老师卡着点才赶过来。她的穿着很是时尚,衣物饰品都是当下最时髦的款式,前凸后翘,妆容素淡,既有“摩登女郎”的外表,又有“贤惠人妻”的气场。

这场面,说是选美比赛也不为过。其中千千、唐雪和清荷三人最受注目,一个是“公主千金”,一个是“邻家小妹”,一个是“清纯玉女”,三人各有特色;在场的大姑娘、小伙子们看得眼神都直了,口水都快流到了地上。可惜这一次王莉莉和宫怡心都没有来,要不然场面估计便要失控了。

千千她们把所携带的大包小包都丢给了文之,什么七零八碎的都有,累得文之很是抱怨;费了半天力气,才把行李一件件地搬到车上。

一上车,文之气喘吁吁地对着唐雪和清荷说道:“两位小姐姐今天打扮得可真有明星范啊,一位‘万绮雯’,一位‘朱茵’。”

唐雪回道:“难不成你觉得我们的气质全是打扮出来的喽,我们平时就是土里土气的呗。”

“这话怎么说的,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女神’,是我傻帽。”

“还好你有自知之明,哈哈......”清荷接着说,“不过你刚才比喻的不太恰当哦,应该是一位‘江祖平’,一位‘黎姿’。”

“这不重要啦,反正都是大美女就对了。”

唐雪问道:“那么好,你觉得我们几个谁最漂亮呢?快回答,不许含糊。”

“这......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这是一道送命题啊,让我怎么答。”

“唉!你太直男了。”

清荷接着说道:“唐雪,别问了,他心里想得肯定是千千啊。我看千千今天打扮得像一位大明星,‘李丽珍’,文之一定喜欢这种风格。”

“不对不对,文之可是和我一样是‘二次元世界的新人类’。嘻嘻,文之,千千对你那么好,她是不是就是你生命里的‘电影少女’啊?”

文之沉默了一会。

“你们别逗他了,文之喜欢的是‘中森明菜’那样偶像系的女生,才不会喜欢‘天野爱’那样可爱型的女生;再说,我也不是那样一味付出的人,我就是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比作哪位明星呢;我们既不是别人的影子,也不是谁的附属品,做好自己就好了,不必做那些无聊的事情;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的比喻都不太符合对方。”

唐雪和清荷原是想要引导文之,要文之顺着她们的话接着夸千千最漂亮,可是文之偏偏不上道,暗示了多次也没有抓住机会,还惹得千千有些反感,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文之等人见千千不悦,便转移了话题;千千则取出随身听,连上耳机,自己听起了音乐。其实千千虽然在听音乐,但心里一直想着文之,嘴里随便哼哼,开始时很烦躁,慢慢地,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盛日已昗,木犀园四周围了一圈篱笆,外面是青瓦红砖,里面却是“世外桃源”;文之一行到达后也看了半天的桂花了,这时候人人腹饿口干,千千就带着同学们到自家经营的餐馆歇息歇息,吃个午饭。

餐桌上,因为是千千请客,大家都无所顾忌地翻着菜单,净点些高档菜品。戴老师毕竟是成年人,虽然平时显得单纯,但这时候还是觉得不妥,对着同学们说,“咱们既然都到木犀园了,还吃什么鸡鸭鱼肉的啊,来点这里的特色菜多好,先整份桂花糕垫补垫补。”于是,这次吃饭,餐桌上都是土产和点心。

文之喝酒从来没有醉过,不是酒量多么大,而是他从不贪杯。男生们在餐桌上开了几瓶白干,一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后来便胡言乱语,最后喝得是东倒西歪;都向文之劝酒,而酒后胡言,言多必失,文之担心出糗,又不愿扫兴;好在女生不愿尝白干,起了几箱啤酒,文之也掺和进来,端着啤酒碰杯。

要说啤酒就是利尿,才几瓶下肚,文之就膀胱发坠,溜到厕所去排泄。一出厕所门,文之挑了个地,坐在餐馆大堂里透透风,是一桌客人刚离开的地方,保洁阿姨还没有清理垃圾。那桌客人也应该和文之一样,是一群假期结伴游玩的学生。

文之坐下不久,眼睛一扫,看到身边的座椅上放着一个乳白色的皮包,外国品牌,看上去像是很昂贵的奢侈品。文之觉得应该是前一桌客人落下的,拎着皮包找到前台主管,前台的主管也很重视,翻开皮包,里面有些女生的化妆品、镜子之类的小物件,还有一部手机,一张学生证,证件上的名字叫“白芸”,是“翔宇中学”的学生,看照片,她长得很有魅力。文之的任务还没有到此结束。皮包里的手机叮叮地响了起来,经理接通电话,对方声称是失主,他们现在不太方便,希望可以将皮包送到木犀园里的某处。经理也想去送给她,可是现在正值观光旺季,客人多,员工人手不足,实在抽不出时间;文之倒是原因帮这个忙,代经理跑一趟腿,他也想见见那位白芸同学。

午后的太阳十分毒辣,不适合户外活动,同学们吃完饭后,借着醉意,都嚷嚷着要到附近镇上的台球厅打球。千千找到文之,问文之和不和他们一起,文之此时有着自己的计划,而且想着给失主送包,就委婉的拒绝了。这是千千给文之的一个和好的机会,文之没有领会,仅是说有一个小秘密,千千便只好继续冷落着文之。

文之到达指定地点后,安迪也跟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

“我有一点醉了,想自己安静安静。”

“谁让你喝这么多酒。”

“这不是今天高兴嘛。”

“不能喝就少喝,醉酒伤身,你看你脸都喝红了。”

“脸红些不会显得更漂亮吗?对了,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哪。”文之举了举手中的皮包,“我捡到了一个皮包,包里的证件上写得失主叫白芸,是翔宇中学的学生;包里有手机,对方打电话过来了,我这不是就过来给她送一下嘛。”

“你可倒是爱管闲事。你说失主叫白芸?她可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

“那么,她是......”

“她是一位和千千一样优秀的女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其擅长油画和小提琴;家里面是做大买卖的,背景很不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名门大小姐。”

“是吗,这我可没想到。那么她叫我到这里来找她,她人在哪里呢?”

“喏,那边画画的那位我看着就是了。”

安迪指着一群写生的青年,同时做出了“嘘”的手势。其中有一位女生,一袭白衣,肤色晶莹,珠眸云发,貌若姮妃,周身古风打扮,正在静坐石台画着一口老井和几株金桂,她就是白芸。文之当即会意,没有打扰他们作画,悄悄地走到白芸身后,看到她画得非常细致,连井上辘轳的裂纹都画得分明;文之凭感觉觉得这幅画画得真好,但也说不上来到底好在哪里,心想千千要是在这肯定知道其中的奥妙;不知道为什么,文之此刻真心希望千千可以在他身边与他一同欣赏。风吹桂树,落英沾衣,此情此景,文之迷恋其中。

白芸的画告一段落,总觉得背后有人挡着阳光,回头一看,文之和安迪正站在她身后。白芸和安迪寒暄了几句之后,文之便向她说明了来意,白芸简单作了答谢,面容似笑非笑,一副高冷的表情。文之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便没话找话,称赞白芸的画画得很真实,和实物一模一样。没想到文之根本没有领会素描的真谛,说得都是外行话,白芸也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文之嘚啵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回应,文之感觉场面十分尴尬,草草说了两句结尾就离开了。

文之没有和安迪一起走,而是自己去准备武罗推荐自己的东西.....

等到文之找到大部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边彤云密布,一片绯红的海洋。班里的同学们从台球厅回到了中午吃饭的餐馆,戴老师、唐雪、清荷、千千四人在那里已经休息了一个下午。等到人员到位之后,男生主张去吃烧烤,女生不乐意吃那种食物,双方争执不休。文之想给大家自己的建议,被千千打断了。

中午在文之走后,千千一直生着文之的气,等了文之半晌,见文之迟迟不回,就自己带着戴老师她们去家里的旅馆休息;这时候文之才回来,千千猜不透他这一下午的时间干了什么,所以故意不去理睬文之。

千千提议天黑之后大家一起去看星星,保硕和乔英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他们带来了一架最新式的天文望远镜,为的就是今夜与大家一起野外观星。文之推荐去木犀园,说是下午找到一块宝地,那里十分漂亮,而且特别安静,非常适合大家观星。千千一直在意文之下午做了什么,没有和安迪一起回来,便“任性的”默不作声。文之硬是邀请大家一起前往,说是自己准备了“一份大礼”。最后戴老师一拍板,决定就按着文之说的去做。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文之的“大礼”竟然真的是一份大礼。文之在木犀园找到一处幽僻的地方,这是武罗告诉他的,不是平常观光客会到达的景区,是种植着上等桂树的“秘地”。文之下午搬来了一堆干柴,这时候一点,生起一团篝火;还找来了一桶田鸡,做起火烤田鸡肉。同学们很喜欢这种氛围,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浪漫气息,都情不自禁地跳起舞、唱起歌,全然忘记了到这里来的初衷。最后还是保硕和乔英提醒大家应该支望远镜了,不过一抬头,刚刚还明亮的天空变得一片漆黑,一点星光也看不到,很不幸,今天的天气是不允许观星的。文之还找来一台便携式音响和几只无线话筒,观星活动就这样变成了“篝火晚会”。

文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自己点了一首歌,《千千阙歌》,这是千千最喜欢的歌曲之一,唱给谁的,也就不言自明了。同学们打着拍子,唐雪和清荷为文之伴舞,尽管文之始终在跑调,大家还是和着文之一同唱完。

文之唱完之后,戴老师推着千千也唱一首,千千不好意思,唐雪和清荷就拉着她上场。千千清了清嗓,酝酿了一会,唱出了一首她喜欢的歌,《不想长大》;千千毕竟是练过声乐的,唱出来比同学们要动听的多。唱毕,远方某处突然放起了烟花,惊雷绝空,蓦地打破了这黑夜的安静,花样繁多,红橙黄绿蓝,天空被泼上了各色的油彩。

不论是篝火烧烤还是林间放歌,亦或是此刻的花火盛况,都是文之筹划多日的安排,当然,这一切都是孙利发资金支持下的结果。同学们并不清楚这其中缘由,觉得蛮有趣的,便拿出来酒水,纵情狂欢起来。大家边唱边跳边打闹,都累得精疲力尽;烟熏火燎,雾气氤氲,天空中劈出来一道闪电,接着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文之邀请千千一起合唱一首歌,千千答应了。两个人配合的很融洽,文之小时候常常跑到千千家陪她一起唱歌,千千受过专业训练,总是迁就着文之的音调,那时候两个人总是唱得很快乐;随着两人慢慢长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彼此之间逐渐分开一些距离,无法再像之前小时候那么亲密。距离上一次两人一起唱歌已经有些年月,千千的歌唱技术早已更上一层楼,文之则仍然是五音不全的水平,可是合作的还是完美,千千知道什么时候该将就着文之,文之也明白哪个片段应该紧跟千千的声音,或许就歌曲本身来说唱的有许多问题,但就两人的表现来说却是圆满的组合。

这雨虽说只是朦星小雨,但雨水依然是润湿了所有人的衣裳。千千唱完之后,之前喝的酒开始有了反应,映着火光,白嫩的面颊泛起了红色。文之看到千千微醺的样子,并不是他平时见到的千千的样子,可爱中透着娇美,湿润的衣服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以往从未发觉的曼妙曲线,此刻凸显出来,这令文之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千千看着文之总是盯着自己,腼腆的对着他露出微笑。两人默默不语,却已是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大家还沉浸在这欢愉之际,不远处有手电筒的灯光打到这边,几个陌生人跑了过来。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树林里不能生火吗?要是火焰把这里的桂树燎起来,酿成火灾,你们担得起吗?”

原来是这小雨太过细微连绵,落在文之点着的柴火之上,灭又灭不掉,燃又燃不起,突突的直冒烟,罩在木犀园上空,园里的消防员还以为是着火了呢,急忙赶来救火。戴老师调皮了起来,趁着火光昏暗,为了不被抓住受罚,招呼着同学们四散而逃;消防员和园内工作人员逮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逮到;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队伍散开之后,千千和文之一道逃跑的,他们直到后半夜才回到旅馆,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入睡了。

第二天大家又在仙友亭一片玩了半日,木犀园的园门贴出了关于昨晚事情告示,大家都憋着笑意,昨晚的经过还在脑海里回忆;中午吃完饭后,下午巴士车便载着大伙回城了。

自打早晨起床时起,李蜜和安迪就一直在追问文之昨晚的那些安排是否有高人指点,文之说这是武罗的主意;唐雪和清荷则一直缠着千千,想知道为什么昨晚大家回到旅馆后,为什么她和文之没有立刻回去,两个人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千千一直含糊着回答,也没说出个大概。

返程的巴士车里,千千和文之都在回忆着昨夜与大家分开后的画面,两个人想的不尽相同,都是站在自己的视角;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别人从不知晓,两个人也从来不说,但是在他们的心里,却是实实在在记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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