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取笑一个人是在取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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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二晚上新布朗士维克市的剧场都会为市民免费播放电影。穿着随意的拉美裔妇女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微胖老人,金色卷发女童手握棒棒糖骑着年轻白人父亲的肩,还有我们这些华人面孔三三两两聊着天,大家彼此擦肩,从四面八方涌进剧场,漫无目的,彼此平等,一起期待未知的荧幕之旅,直到太空中的宇航员头盔上出现《Wonder》,我们才走进了共同的主题。

      电影的主人公叫奥吉,是个面部有先天缺陷的小男孩,为了让他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父母决定在他五年级时结束家庭式课堂送他进普通小学上课。剧情围绕他崭新的校园生活展开,亲情、友情、爱情不一而足,不再赘述,而我关注的是剧中的几种取笑。

      第一种取笑是顽劣的取笑,比如奥吉的新同学朱利安,因为取笑奥吉“丑”而被学校叫了家长。本以为朱利安是个可恶的小孩,直到他父母理直气壮的威胁校长时,才发现比朱利安更可恶的是他的父母。朱利安取笑奥吉实际上取笑的是他原生家庭扭曲的价值观和糟糕的教育观,从这个角度看,与其说朱利安可恶,不如说他更多的是可怜。

      第二种取笑是无意的取笑,比如奥吉的好朋友杰克。杰克很善良,在同学中首先对奥吉示好,并与他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在万圣节化装舞会前夕与同班同学聊天时误说奥吉是“鬼脸”。虽然杰克不是有意为之,但却被极度敏感的奥吉听到了。奥吉的内心充满了被嘲笑的诅咒,更受到了来自真挚友谊的考验。杰克的无心取笑,取笑的实际是对来之不易的信任的疏忽和对自己口不择言的懊悔。

      第三种取笑是自卑的取笑,比如米兰达取笑维娅过于“土气”。实际上,米兰达在夏令营中是因为冒充维娅的身份才获得了关注,并在戏剧社里获得了女主角的位置。米兰达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没有维娅一样幸福的家庭,无法获得来自亲人的关爱,更没有维娅那样令人羡慕的爱情,甚至亲手毁了已经得到的友情。她取笑的实际上是迷失自我的痛苦和无法解脱的嫉妒。

      几米曾讲“楼底与楼顶的风景,永远不同,谁也别羡慕谁。”同理,“你与我的境遇,永远不同,谁也别取笑谁”。我们之所以会取笑,是因为不曾了解;我们之所以被取笑,是因为不被了解。当我们取笑他人时,总是少了一点深入了解的耐心,想当然的认为在大街上破口大骂的人基本缺乏教养,吝啬小气的人基本见钱眼开,蓬头垢面的人基本好吃懒做。而事实上,破口大骂的人可能从从小就在打骂中长大,吝啬小气的人可能遭遇过极端贫困,蓬头垢面的人可能不具备洗心革面的时间和条件。当我们被取笑时,总是少了一点海阔天空的宽容。被取笑已是恶念,用恶念对抗恶念,大多数情况得到的是恶果。在不触碰法律、不伤及道德的前提下,与其让恶念横行、恶果升级,不如让善念感化恶念,最终吸引善念。

      电影结束后全场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宽容和爱让取笑瞬间化为乌有。那一刻,残疾、人种、肤色都变成了自由的空气彻底地融入了人们的笑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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