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蠃鱼

      绍兴二年,宋高宗迁都杭州,建都之初,有人传言说在西湖泛舟游玩时看见一只很怪的鱼,鱼身而鸟翼,声音如同鸳鸯一般,但除泛舟人之外并没有人看见那只怪鱼,因此百官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西湖旁有一小村落,村里人从不与外人有任何交集,村子中有一户人家生有一子名为白术,白术出生那日天降大雨,数日才停,村子里的人也因此认为白术是一个不祥之人,留他在村子里必定会给村子带来灾难,于是他们便怂恿着村长去找白术的父母说把白术送出村子,说是送,可谁都明白一个刚出生没有满月的孩子离开了父母的结局是什么。

      “要不然……我们搬走吧,离开这个村子……”那天晚上白术的母亲对他的父亲说。

      父亲看着母亲怀里抱着的白术,叹了口气:“离开了村子,我们又能去哪里?白术现在才刚出生,你现在身体也很虚弱……”

      在母亲怀里的白术突然之间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白术不哭……”

      就这样时间在白术的父母与村里人周旋下过去了几年。

      在白术十岁的那一年村子突然爆发了瘟疫,村里人很多人都被感染,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几年前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天降暴雨,说到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白术的家……

      “恶魔,滚出村子!”随着一个人的高呼引起了一些列跟随的声音,他们的手里拿着锄头之类的工具怒气冲冲的向白术家走去,此时此刻,不知道哪一边才像是恶魔。

      “大伙冷静啊!”村长站在前面用尽了力气对村民说,可是他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压的过一村子人的声音?

      白术躲在母亲的怀里不停的哭泣,而白术的父亲见村民的样子也不得不拿起工具与他们对峙,最开始村民们只是恐吓他将白术赶出村子,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谁口里大喊着消灭恶魔之类的话将手里的石头砸向了白术的父亲,那块石头砸在了白术父亲的头上,随着他的倒地村民们一窝蜂的向里面拥去,嘴里不停的喊着:“打死恶魔!打死瘟神!”

      “爹爹!”白术愤怒的哭喊声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这下村民们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但是打倒恶魔的口号依然不曾停息,只是声音逐渐变小了。

      “烧了他!”又一个村民举起手中的火把扔在了房屋上,紧接着又一个火把……由于房屋都是用木头造成的再加上天气干燥很快屋子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烧死恶魔!”

      又一声怒吼,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没有预兆的降下暴雨,火被暴雨熄灭,一个人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但是由于烟雾并没有人看清那个人,从身影可以看出是一个大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白术的母亲抱着已经昏迷白术慢慢的在烟雾中走了出来,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欺吾儿,杀吾夫,吾要汝等凡人偿命!”说着,白术的母亲浑身被一团水汽包围,待水汽散去一只身长三米形似鱼却长着一对翅膀的怪物出现在村民眼前,“吾用尽灵力佑汝等风调雨顺,可汝等却杀我夫君!今吾就用汝等姓名祭我夫君在天之灵,哪怕吾自此沦为魔物!”

      顷刻间,天像是破了个洞一般降下了大水砸在了村民们的身上,而那大水像是有灵性一般只在这个村子里面一滴都没有流向外界。

      整个村子不足一炷香的时间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而白术和他的母亲也消失不见了。

    数月之后,宋高宗自西湖游船赏景,忽然间狂风肆虐,湖面自层层涟漪变成波涛,宋高宗船上的一部分护卫由于船身的剧烈晃动而掉进了湖水里,掉下去的护卫在湖水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拽住了一般一直往下沉,其中水性很好的护卫也是一样,就算用尽了力气也不曾向上游动一丝一毫,最终被活活的淹死了。

      奇怪的是有狂风的地方就只有湖面,岸上却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不禁让人想起了最初传言的泛舟人在湖面看见一只声音如鸳鸯且长着翅膀的大鱼……

      就在宋高宗即将掉入湖水中的时候空中出现一条青龙龙俯冲下来,一只爪子抓住了宋高宗将他救上了岸,随后那只五爪金龙便化作了一位老者,那老者对着湖面挥了挥衣袖后便风平浪静。

      宋高宗连忙问老人湖中是什么妖怪在作祟,拿到人回过身对着宋高宗道:“那湖中妖物唤做蠃鱼,本是给人带来吉祥的生物……”

      宋高宗在老者的口中得知了白术的事,原来在白术母亲血祭了全村人之后便带着白术隐居在了西湖底,蠃鱼因为失去了丈夫已经彻底沦陷为凶兽,不巧的年幼的白术却突然不见了踪影,碰巧宋高宗在湖面上赏景,蠃鱼就以为是宋高宗抓走了她的孩子白术,这才在湖面掀起了巨浪。

      就在这个时候,西湖湖面再次翻滚了起来,一只带有翅膀的鱼自湖中哀嚎着一跃而出,直冲云霄,自南向北飞去。

      “吾儿,汝在何方?”

      西湖的水也突然间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自湖中奔腾而出追随着蠃鱼,所到之处,民不聊生。

      “请问,要如何才能收服这妖物?”宋高宗连忙询问五爪金龙化作的老者。

      老者却没有说话,摇了摇头之后便又化作金龙向蠃鱼飞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找到她的孩子。”那条青龙的声音自空中传来。

      回宫之后宋高宗便下令数百位卫兵以及百位精通水性的人前去西湖寻找蠃鱼的孩子白术。

      眨眼就过去了五天的时间,派出去的人无一有白术的消息,就连西湖的湖底都没有找到白术的任何消息。

      但是宋高宗不知道的是,在民间有一女子也在寻找白术,该女子唤做落葵,此女子是当时白术所在村子村长的女儿,也只有她才肯和白术一起玩,也是因为这件事她被村子中的人当成了异类,村长也不得已才把她寄宿在自己远方的一个朋友家中,当落葵从父亲朋友的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便赶忙赶回了村子,回去之后看见的却是整个村子的尸体,但是她并没有看见自己父亲,也没有看见白术和他母亲,所以她要找到白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父亲的踪迹。

      数月都过去了,落葵一点关于白术的消息都没有找到,一日,落葵来到了一座相当破旧龙王庙前,她在外面呆呆的站了些许时间,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轻唤着她,随着那个声音慢慢的迈开了脚步,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进了那座龙王庙。

      “龙王爷爷,拜托您让我早日找到白术……早日找到爹爹的下落……”落葵在那落满灰尘的龙王像前跪下祈求到,“谁!”

      忽然落葵听到了一点声响,她顺着声音看见在一旁破烂的帘子后面蹲着一个人,那个人想用那破烂的帘子挡住自己,落葵的心跳有些快,担心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坏人,如果真的遇到了坏人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抵得过?

      但是她见那人只是躲躲闪闪心里的担心也就放下了,慢慢的向那个人走了过去,帘子后面是一个男子,那男子面庞清秀,看样子已到了而立之年,可是身上的衣服却是孩童时期并且已经破烂不堪了。

      “不……不要过来……”那男子见落葵走了过来不停的往后挪动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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