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一个被遗忘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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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风,依旧向西,打着哈欠的那匹老马,像是刚刚从前世回来,摇着头颅,挥着尾巴,驱散了一世的疲倦。一名哈萨克的姑娘,披着婚纱,在家人的哭泣声里,狠了狠心,跨过了第七条克孜河,在极远的喀戈古道上,他只是用力夹了夹胯下那匹陪伴他翻过很多雪山的马,把一根刚刚卷好的莫合烟,慢慢地装进了口袋。或许命运轨迹的线头,会在一场暴风雪来临前,打一个结,把隔着七条河的男人和女人一生系在了两端。线头凌乱是如此不可琢磨,逼迫着这些西部的人,把生命的张力绷到极限,绷到满脸皱纹纵横,手背青筋暴起。在这里,没有谁会觉得命运不公,这种怯弱的行为,不会以暴力反抗的形式出现,反而以自己失败的经历证明着生命流逝的轨迹,从而很容易将这种情感转移到其他事物上,比如:降服一匹烈马,在一场暴风雪里驱散一个狼群,但这些西部英雄式宣泄方式,并不适合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男人,更多的男人是一头扎进酒碗里,把一生苦难就着别人一生的苦难,重重地吞下,为寂寞了半生的胃不断添加着草料。没有人会觉得不妥,即使打着酒嗝地男人抱着自己呼噜声醉倒在一个孀居多年的寡妇家门口时·,只会给酒嗝温柔地披上一床被子,但这被子并不能改变翌日早晨寡妇破口大骂的事实,此种性情,谁有可以说的清啦。西部的男人和女人,生来就是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宿命,不是将鸡毛蒜皮炖在一个锅里,就是把男人腌制在酒缸里,女人清蒸在灶台上,为数不多的举案齐眉便是在一场暴风雪将两人都堵在热炕头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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