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完的童书——《流鼻涕的秋天》

      天!  一口气读完了这本小说。


      读完了,真有点不舍,好像狼吞虎咽地吃下一颗杨梅,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不过杨梅的醉人香气已经流连唇齿了。

 



    我好感动。

    翻开第一页,看到一群捣蛋鬼的时候,我就敢断定,蒋老师写的这些学生一定是他“亲生的学生”。你看那个高高壮壮的子墨,蹲在椅子上坐的不安分小孩 ,千奇百怪的各类孩子。果然,作家创作都取材于生活,不过,在忙碌的工作中还能观照生活的人真的不多。所以,作家不多。

      最让人感动的角色非路老师莫属。只要你一读,你准会被路老师的聪明、耐心和善良所打动。故事中路老师很漂亮,她讲出来的话也极漂亮。

    “就因为你说话结巴,他们就要嘲笑你,凭什么?你可以用英语流利地背完《我有一个梦想》,你凭什么说中国话就这么结巴,重说!”

    “我想看看吴依晨生活的地方 我想看到你们每一个人生活里的样子”

      “但是,我要跟你们说,你们讨厌的秋天,他是我的宝贝!”

      好酷!简直堪比管建刚的《一线表扬学》,光是看到这些漂亮话,我都想冲上去为路老师擦黑板了。

      特别的,她对“秋天”特别有爱 。你能毫无顾忌把一个满脸鼻涕的小孩亲热地抱在怀里吗?你能满脸笑容地对待一个闯祸惹事的定时炸弹吗?你能心平气和地每次帮他收拾烂摊子吗?我很抱歉,我暂时是不能的。

      有个我读了又读、心软了又软的一个场景:

      公开课上,有个好玩的动画:一群小鸟正叽叽喳喳地玩在一起,忽然,来了个异类——长相古怪的大鸟。马上,小鸟们的脸上写满了嘲讽和讥笑。

      突然, 路老师问“我们的身边有这种大鸟吗?”

      秋天说“我就是那只大鸟。”

    为了呵护这颗自卑、失望的心灵,在公开课上,当着全体老师的面,路老师温柔地抱着秋天说“我们是不会成为那些小鸟的”。看起来,这好像很容易。可是,设身处地想想,上公开课时,我们的眼里有学生吗?如果在万众瞩目下,你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公开课失败后被领导批评的可怕后果,而是看到儿童那颗脆弱的心灵 ,那么,你就是个真正做教育的老师。路老师就是。

      所以, 让人感动的路老师原型是谁呢?我很笃定——陆白琦老师,被蒋老师称作“天生适合当老师的人”。

    所以,蒋老师有没有在小说里面出现呢?当然有的,如果你熟悉蒋老师,第一章你可就能看到他了。那个爱观察、爱思考、独特得发亮的“高菲”,就是蒋老师。当然了,如果你特别熟悉蒋老师,那么你在路老师的身上,也会发现蒋老师的影子。

   



    我也好庆幸。

    读到这本书时,我隐约有种熟悉感。这个“秋天”,既有点像《我是白痴》里的“彭铁男”,又有点像“《一百条裙子》里的”旺达”,他们都是不太合群的“特殊儿童”。不同的是,那两本书更适合给儿童看,能唤醒儿童对“如何对待特殊朋友”的思考;而这本,更适合给教师看,也许,它能唤醒我们对教育的思考。

        说句实话,中国的教育形势并不乐观 。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到处弥漫着一种浮躁与喧嚣的气息。教育似乎是被影响了的,教师每天不得不为了所谓的“高分”“升学率”而浴血奋战,在某些领导和一部分教师的眼里,学生是没有名字没有性别的,更是没有个性没有童年没有梦想的,他们只是一个个的分数,半期的、期末的、诊断考试的符号。故事中的殷老师就是这种教师的代表,她特别敬业认真负责,她懂得怎么迎接应试教育,她甚至是很多家长眼中的“优秀教师”,可是她不懂儿童,也就不懂教育。

      在离开之前,殷老师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这样给路老师发短信“我知道我很凶,我觉得我只能这样做。我不知道我是帮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而路老师这样对孩子们说  : “其实,我没有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帮你们提高分数上,我也不知道是帮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

      我很确定,路老师的做法是正确的。这样做,她的班上,可能会少几个三科全优的尖子生,可能会评不上区里面的优秀班级,她也可能因此少拿很多个人荣誉证书,但她一定改变了很多孩子的人生,比如“秋天”,比如“杜一凡” ,比如“冯科”。他们会从自卑、害怕的自我评价走出来,会自信地让自己的声音在课堂上响起来,会挺胸抬头地走路,会不自觉地感叹“哇,原来我也可以当一个好学生”,就像一颗快被水泡发的种子,也慢慢地发起芽来。

      台湾作家杨子在《红粉知己》一文中有一个耐人寻味的观点:人生以立言、立功、立德为荣,其实,立情才是生命的最高境界。现在,很多的教师在职业生涯中,似乎走错了路,他们追求立功、立言,又以立德为荣。追求立功,就是是否带出了成绩名列前茅的好班;追求立言,就是是否发表文章或者出书;而追求立德,即是否有自己的教学思想。令人庆幸的是,还有《流鼻涕的秋天》里的路老师提醒我们:立情才是教师应追求的最高境界。

    立情就是放下对“全体都高分”的追逐,放下对落后那部分孩子的偏见,放下所谓的师道尊严,走到孩子中间去,去理解孩子,信任孩子,温暖孩子,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被爱着的感觉,寻找一种师生间的真情实感,心灵默契,会意一笑 。

      纵然教育的外部环境还很不如意,我们戴着镣铐跳舞,还有着满腹说不出口的无助与心酸,但我们总要有所相信。

      就像故事的结尾,高菲相信“现在,还有以后,总会有人站出来 拥抱秋天”一样 ,相信每个孩子都有向上生长的渴望,相信新的一年总会有新的改变和希望,相信我们的教育,会有干净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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