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还乡手记#《年还是那个年,乡又是不同的乡》重庆大学+重庆大学新闻学院

大人子望插田,细伢子望过年。

这是老长沙的一句俗话,意思是:大人盼望农忙,小孩儿期待过年。过年,对大人来说是一个诺大的工程,对小孩儿来说是没有作业,真好!

过年是一个“逆城市化”的过程,我们用大大小小的立方体箱子把自己送到乡村身边,接着再把圆滚滚的自己送回城市。

先要有“年”,才是年货

要说互联网给家乡带来的改变,我感受最深的还是“网购”,以前年货总逃不过柚子、橘子、车厘子,这几年总算有了创新,各种坚果、各种巧克力。只是网上买的总没有全家一起去超市扛来得温馨,吃出了味道,却再也吃不出年味了。的确,龟兔赛跑的故事已经老掉牙了,人机大战才是好故事,我们想要一切都走在快车道上,可年味散了,年货还是年货吗?

年货

敞开吃!你不胖。

都说随着手机的普及,年味越来越淡了,一些仪式更是能省则省,可是再省,年夜饭还是值得“铺张”的。不管年前天工有多么不作美,除夕这一天总是晴得刚刚好,于是,大家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尽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穿新衣服跨年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羊肉火锅、腊肉、扣肉和发肉是长沙人民的年夜饭“官配”(这么多年来,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菜量一般是十四道,最重要的是“关财门”——关起门来吃团圆饭(原理有待考证。。。)。腊肉就不用过多赘述了,早就走出国门,拥抱世界了吧!一到腊月,每家每户的嗲嗲娭毑(爷爷奶奶)都会开始忙活起来,挑猪肉、切猪肉、熏猪肉,由于腊肉的保质期实在太长,以至于过年后几个月家里都不能摆脱被腊肉支配的恐惧。

发肉,可能就是一种吃了会发财(fā fú)的肉,据说是用肥肉、鸡蛋和面粉做的,所以比面包更软糯。关键是炸过之后,外酥里嫩。所以,它唯一的缺点就是卡路里、卡路里…燃烧我的卡路里。从前的发肉是千奇百怪的,这家的太硬,那家的太甜,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它们的味道变得统一了,甜得刚好、软得适中。其实是有人在这里发现了商机,趁着过年,在朋友圈里搞起了批发,这不啻是一次“双赢”,财到了,“发”也刚好在路上。

发肉

当然,“食不言”在除夕这一天是不存在的,先是长辈总结今年家庭生活的阴晴圆缺,发表对来年的展望,再是晚辈轮流敬酒。恭喜发财都说了十几年了,也没见有谁真的发财,它只是一种仪式,没错,一种少不了的仪式。

年夜饭

不!看!春!晚!

由于某种原因,我们家没有看春晚的传统,顶多是打开电视,听听声音,咦,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笑哭]。什么?“饺子包好了吗?”,不好意思,我们过年真不吃饺子。

——听说今年有TF boys耶!

——哦,有马云爸爸我也不感兴趣。

红色的舞台,红色的服装,还有主持人又红又专的腔调,只要一上了春晚,所有人都会变成爱国爱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当然,我还是爱国爱党爱社会主义的鸭!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花炮

长沙人把这种震耳欲聋的东西叫做“花炮”,周末要放,结婚要放,生日要放,满月要放,过年当然也要放。虽然这几年关于烟花爆竹的禁令越来越严,但除夕夜12点放炮的习俗似乎是雷打不动的。打麻将的出来点完“花炮”再接着打,吃夜宵的出来看完再接着吃,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这是“花炮”的时间,以前我们热衷于讨论这家的“花炮”响了50分钟,他们一定是准备最充分的;那家的“花炮”11点半就开始放了,他们一定是赶着回去睡觉了。现在一窝蜂涌出门来看“花炮”的都是“有钱人”,放着微信群里大把的红包不抢,出来喝西北风。除了喝西北风,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拍照,无论干什么,都得先拍照,好像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时间就真的能停住一样。

“花炮”

两个月前就搬了新家的伯伯把乔迁宴安排在了大年初八,(也许黄历上说这是个吉利的日子)准确来说,是从初七中午开始,我们这儿叫“预备餐”,一顿饭可以搞定的事情,非要用两天来完成,生怕这里招待不周、那你有失礼数。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亲戚朋友们往往在喜事这一天自带“花炮”,放完再进屋祝贺。更有意思的是送礼金,送多少——这是一个“颜肃”的问题,“上次我们家孩子满月这家人送了多少”,“你打算送多少”,这么一番权衡之下,终于做出了一个安全的决定。

宴席上吃的菜虽然比不上年夜饭的配置,却也是猪肉、羊肉、牛肉、鸡肉,肉肉必备;啤的、红的、白的,色色必有。不过,浪费是肯定的,关键要有排场。这两天对小孩儿来说,也是过年——大家都在,就是年。

元宵节该多难过?

过年到底有几天?我曾经严肃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国家法定假日是七天,一到了大年初七,该走的都走了。正月十五,除了月亮圆了点儿,一切还跟往常一样,大家似乎都习惯性的无视着元宵节的存在。可国家啊国家,正月十五的月亮“孤月自赏”,汤圆都只能吃速冻的,元宵节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呢?从小到大,我几乎没在家过过元宵节,这一天往往恰逢开学前夕——灾难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令人害怕的是,年兽走了,“叫兽”呢?还有5秒到达战场!

结语

年还是那个年,除了今年轮到属猪的人穿红裤衩以外,什么都没变;乡却早已不是从前的乡了,我们长大了,它就变小了,于是它小到装不下我,但我知道,我能容下它。

一年又一年,好像不管我们走多远,最后都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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