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起意】九仙山记．之一

己亥年四月十五日，仕事繁杂，午时偷闲餐聚，叹樊笼久居，逃游之意乍起。友皆和焉。

恍忆月余前，友荐鲁中青山碧水之地，五莲九仙山也。是时意定。人生在世，意至当足迹至，不消须臾，客栈，行程准备皆毕。及返仕处，则心猿意马，辗转反侧。

酉时二刻，值散则行囊漫卷，沽水买食。驱车起程。伴友晓伟，知交忘年。年方弱冠，然擅驾而技熟，唯路之不识也，然，游之兴，不在终，在于途也。沿黄岛西南而行，青山夹道，海风席席，红日西斜而渐隐于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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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黄岛，过海青，经大场，穿莒县，路百里而风景异，偶间导航差错，折返而觅新径，徜徉乡间，夜幕如缎，风扰而树叶响。

至五莲，虽沥青路而崎岖异常，无星无月无街灯照明，隐隐见两边群山连绵，幸车灯所及之处，视线清明。弯弯绕绕，四下皆静，偶闻鸟鸣幽谷唯不见其踪。伟打趣而谈精怪，欲访白狐山鬼，盼其现于后座而友之。忽欲弯柏夹道，甚奇，缓慢驶过又见一翁立于路旁，目反车灯而如炬，余皆悸而凉气倒吸，见背后家灯阑珊，方知乃山间居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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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名靴石，及至客栈，慈翁夫妇营生，乡音亲切，待以煎饼黄瓜作食，山间樱桃，乍忆《老残游记》子平山中遇玙姑黄龙子，自知并无此幸，然坐而沽酒与伟对酌，亦悠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