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妙言趣语》

过年嘛,春晚是年夜饭桌上必备的一道菜。不过呢,现在很多人在年三十的晚上把这道菜端下了桌,寻它物替之!我王某人觉得甚是可惜!

其实我每年都看春晚,最爱看的当然是语言类节目——相声。今年的春晚,岳云鹏和搭档孙越给我们带来的是《妙言趣语》这部作品。看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看完后则想法颇多。当然了,二人说相声的实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包袱多,近生活,最重要的是惊喜连连。他们俩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对相声CP了。不过我不是想大力赞扬这二人有多优秀,而是想表达我对《妙言趣语》这部作品的一些看法。


相声开始

一、

在相声开头,岳云鹏介绍孙越时提到了“提携”一词,而后为了甩包袱则把“提携”换成了“提鞋”。从而使得观众们捧腹大笑。这就是运用了“谐音”这种修辞格,我拿来说是因为我和朋友讨论的时候他说这是“仿词”,我就狠狠地“批评”了他。

谐音是利用汉字同音的条件,用同音或近音字来代替本字,产生辞趣的修辞格。

仿词是根据表达的需要,更换现成词语中的某个语素,临时仿造出来的词语,是仿拟的形式之一,仿拟也叫“仿化”,还包括仿句和仿调。

所以说“提携”与“提鞋”是谐音而不是仿词。为此我还让他去翻了我们的《现代汉语》教材。



二、

接着这二人在相声中提到了字音的问题。由“丛”读作“双人床”引出“瓩”这个字,大家猛一听觉得是岳云鹏编造的读音,其实不然。说起汉字的读音问题确实是比较丰富多样的。

①、我们最常见的就是一个音节对应一个汉字,比如我王某人小名中的“弢”[tāo]字。

②、还有一个音节对应多个汉字。拿“bì”这个音节来说就有“币、毕、闭、毙、秘、辟、碧、蔽、弊、壁、避、臂”等多个汉字与之相对应。

③、当然了,还有我们熟悉的一个汉字对应多个读音,即多音字。比如“差”就有[chà][chā][chāi][cī]多个读音。

④、还有一个当然是我们不熟悉甚至没听过的两个音节读成一个汉字的,岳云鹏已经告诉我们了——“瓩”[qiānwǎ]。其实这个字就像它的读音一样表示电的功率单位,等于一千个瓦特。(文科生,只能聊到瓦特,再聊下去就不明白了。)类似于这样的字有很多,如“唡”[yīngliǎng](盎司意)等。这种现象叫做“合文”。合文又称合书,指把两个或以上的汉字浓缩成一个汉字书写单位(一个方块字字符)的文字形式,涉及构字部件的置换、重用,有时甚至会减省部分,而读音则仍保留原本的多音节读法不变。说白了就是把两个及以上的汉字合并成一个保持原读音不变的汉字

不光两个音节,还有像三个音节读成一个汉字的,比如“圕”[túshūguǎn],就是“图书馆”一词的缩写形式。

⑤、其实呢还有一种就是“儿化”。一般来说,一个汉字的读音就是一个带调的音节。而“儿化”则是两个汉字读一个音节,如“花儿”[huār]。对于我这个京畿地区的人来说很亲切,说起“儿化”最有代表性的当属北京话了。

看了王某人列的这些关于读音的小讨论是不是觉得自己就熟悉前三个呢?哈哈,也难怪,平时生活中我们用不到自然也就不去想这些问题。很多人说语言学很枯燥,要是真较起真来,它除了不枯燥外,还十分有魅力。



三、

当岳云鹏说很多字都是一个字三个音的时候举了“W”(dabuliu)这个例子。根据前后语境,岳云鹏应该列举一个汉字的例子来佐证自己提出的一个字三个音的说法,比如“圕”[túshūguǎn],但他并没有,而是举了“W”的例子。很显然,“W”肯定不是汉字,这一点毋庸置疑。当然了,这作为一个包袱出现还是非常有乐趣的事。其实我们的汉字属于表意体系的文字,它符合从记录语义入手,用符号(字形)直接表示语义,造出义符,以义符带音的表意文字的特点。平时多写写汉字一来能克服我们提笔忘字的不足,二来可以从横折撇捺中感受我们汉字独特之美,增强我们的民族自豪感。



四、

接着岳云鹏提到了对对子,那咱也说道说道。我记得何绍先在《对联汇海》中说:“考古家谓对联即桃符遗制,始于蜀孟昶而盛于明孝陵(按即朱元璋),不知此指门联而言。”他认为孟昶题联是门联(春联)之始,而非整个对联之始。而今所谓对联当出自唐代,不会迟于晚唐。因为初唐和盛堂之际,律诗已经完全定型,而这种定型还有一套完整的规矩来约束。一般说来,一副对联要符合平仄的联律,就应该遵守字节要平仄相间、对字要平仄相反、上联末字要收仄和下联末字要收平这样四项基本原则。

了解了这些基本规则后我们转入相声。岳云鹏带着全场的观众一起说:“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雷隐隐,雾蒙蒙,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其实这句话出自李渔的《《笠翁对韵·一东》。原文是“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不是那么准确,这个不得而知。因为最近在看《中华好诗词》,所以对诗句的字词,顺序都格外关注一些。紧接着孙越质疑岳云鹏提出的一万个字的对联的说法。这种说法其实有些夸张了,但也不仅仅是我们印象中的三五七廿之数。像昆明滇池大观楼就有一幅180字的长联,而我王某人有幸去拜读过。这幅长联是清孙髯翁所题。所以说啊,我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后又对到“江河湖海汹涌澎湃”——“洗澡没法涂沐浴液”,这纯属是相声的包袱了,和咱在上面讨论的规则全然不符。不过用“洋洋洒洒”来形容法海洗澡没涂沐浴液哭鼻子的状态属实不恰当。

另外还有孙越在提及“重中之重”时说:“汉语拼音的首字母是一样的。”汉语拼音由声母、韵母和声调三部分构成的,孙越口中的“首字母”说的是“声母”,这点表述也是现在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时常犯的一个错误。这种把英语和汉语混淆在一起的提法,王某人坚决不提倡,是什么就是什么,“m”不能读成“M”。

说了这么多其实不是想说岳孙二人的相声不好,也不是批评二人。我只是一个对语言学感兴趣的本科生,很多问题可能看的不够全面和透彻,专业知识也不是那么扎实确切。但我想这肯定是我玩的最认真的一次,因为我既收获了乐趣,也有了自己的思考和看法,对与否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玩的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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