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片碎间自言自语

故乡的水泥路村道,没有了泥泞,踩不出游子出离的脚印,站在村口徘徊,要怎样做到进退是路的坦荡?

困于生计的我时常想和生活握手言和,生活反手给我一巴掌,怒斥道——你休想!

世人总是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睁开双眼,总是一副蔑视的姿态。

白日喧嚣的钢筋水泥城市总让我不知所措,所以我总在夜里悄悄逃回故乡的村田旷野,夜里的乡村可热闹了,我对着几只田鼠说“嗨!”它们叹息到“可怜的人啊!”——我停下手中自掘坟墓的铁锹和它们打了声招呼。

在外游荡多年的我,早已忘记了故乡秋收的场景,依稀记得那年父亲手起镰落,不仅收获了金黄的稻浪,还有农家子弟一生挺直的腰杆。

村里水泥地大埕粗糙得像八十岁老人的手,老态龙钟的榕树下,人们都来这里晒谷,母亲筛选出来的瘪谷和杂草,我问有什么用,母亲说带回去冬天给你取暖。

记得儿时的冬天没那么冷。每天早起就坐在土灶旁,看着灶台忙碌准备早餐的母亲,抓过一把瘪谷和杂草扔进灶膛,看着火红一片,我想,即便卑微如瘪谷,一生也该有灿烂的一瞬。

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对娘说——我又磕到一颗好大的沙哟!屋外飘下的炊烟中有一股是稻香的味道。

我设想过一千种相逢,一种在文字消散之后,无迹可循,一如你突然出现的样子!我设想过一千种相逢,一种在语言出现之前,一如与你,猝然在转角处呆怔。


七月的夏天满是烦躁,架修库的冷气全开怎敌这热浪一浪高过一浪,呼呼的风扇开足马力也只是被淹没遗忘,不知汗要湿透几遍衣衫,我开始呼喊十二月的凛冬和三月的草长, 恍惚中看见消瘦的是时光,疲惫游走躯体不放过任何角落还带着肆无忌惮,逼得灵魂出逃,不知灵魂难难跋涉是要去向何方,有些不安。

毕业五年,那年紫荆花开,巧遇故道,用毕业笑看寒窗;港铁三年,江湖不见来路,变了模样,还年少一身孤傲。

这里喧嚣繁华,却尽显他乡之客飘落后的荒凉,千回百转的人儿啊,无论是行李箱还是背包,装下的是这个城市满满的心事,转身的背影,凝重而落寞,你可知道,这里谎言四起,夏日比冬天还要寒冷!嗨,他乡之客,你还好吗?我们又在这锈迹斑斑的岁月间重逢!你眉峰轻蹙,那是远眺故乡的弧度;你浅笑颔首,那是一丝久违的优雅!


分割线上部分作于2018.1.6

全文整理于20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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