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一个人的罪孽与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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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触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是在高中语文课上,那时候老师安排学生朗读,就随机抽到了我。

印象最深的是语文课本上节选的两段,简述的是作者残疾之后在地坛里整日呆坐游思,还有母亲因为担心来寻找他的描述。“有过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读到结尾时,我当时还动情的留下几滴泪来,获得了老师的称赞。

当初阅读的时候,因为自己年龄尚小,经历匮乏,只是浅显地理解年轻气盛的史铁生突遭疾病致使双腿残疾,不得不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当他的心灵受到重创意志消沉时,偶遇地坛,在这个地方让他重新思考人生和生命的意义。

今天,终于把史铁生《我与地坛》的全部文章读完,在我自己三十岁,经历过一些一无所有人生失意的时刻,再次有幸重温了了史铁生《我与地坛》的全部篇章,有了新的感触和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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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在青壮年时期患上了尿毒症,致使双腿瘫痪,倚靠轮椅度日。那个时候,他的人生处于绝望的深渊,每时每刻都想到了死亡,想着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刚开始瘫痪的时候,他因为意志消沉,对母亲的态度也不好。但是母亲仍关心着他,这让他后来经历了母亲去世,才明白对母亲的亏欠和愧疚。

十几年如一日,史铁生总会坐着轮椅到家附近的地坛,去思考关于生和死的问题。他写道:“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在这一片能够让他逃避现实生活的心灵栖息地,他找寻到生命的意义。

他在身患残疾后,一直被三个问题困扰着,“第一个就是要不要去死,第二个是为什么活,第三个是怎么活”。

这三个问题曾经也一度困扰着我。直到现在,我在经年累月、生活阅历递增之后,仍未寻找到答案,而史铁生在与地坛享受的上千个日日夜夜中,终于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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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要不要去死这个问题,史铁生说:“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向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他给的答案让我一下子豁然开朗。生死有命,一切命运都自有安排。经历了2020年中国武汉疫情的大爆发,很多人的生命都被无情的病毒被带走了。现在看来,生活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生活在世界上,无论时间长与短,都是向死而生。

死亡是最终会来临的事情,但是在死亡之前,我们需要时间去生活,至于为什么活、怎么活,史铁生写道:“这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能够一次性解决的事情,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地坛去,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灵魂。”

然而对于怎么活,他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式——写作。“生活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是为了生活......只是因为我活着,我才不得不写作。或者只是因为你还想活下去,你才不得不写作。”“为什么要写作呢?作家是两个被人看重的字,为了让那个躲在园子深处坐轮椅的人,有朝一日在别人眼里也稍微有点儿光彩,在众人眼里也能有个位置,哪怕那时再去死也就多少说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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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坛,不仅盛放着史铁生对于母亲的思念,盛放着他的罪孽和福祉,还有他在人生寂寥时对于生活的哲思和寄托。

史铁生将他与地坛的关系,形容为沧海一粟。就如同沉迷于世间万物中的渺小的你我,在自然的更迭交替之中,一生一死,一开一谢。“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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