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一个日本拍的纪录片,忘记名字了,是留学生主题系列的结束片段。影片讲述的却是一个中国家庭含泪创造生活的15年。老丁代表了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那一代人,出国留学,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奋斗经历。
主人公老丁,是一个普通的上海人,有妻子和独生女儿。老丁在年轻的时候,经历过文化大革命,因此在该上学的时候没有念过书,他一直想有机会上大学。于是,在1997年怀着改变命运的梦想,借巨款只身前往日本。
结果命运很捉弄人,他去到的日语学校是在一个荒凉而偏僻的小镇,那里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打工养活自己。不甘心的老丁,再次上路,前往东京打工。自己的大学梦没有机会了,那么就努力工作让孩子能上一流的大学。
那时候的老丁35岁,每天打两份工,白天做车床工,晚上做厨师。每天深夜,电车都停止运行了,他才打着手电筒,照着路,回到租住的小屋。由于没有身份,如果回国就不能再进入日本,于是这一干就是8年。
离开的时候,女儿还是小女孩,八年后,女儿如愿考上了纽约州立大学医学院。女儿在飞往纽约的途中,在东京中转,与父亲短暂相聚。八年未见,但是在列车上的女儿,一眼就认出了站台上的父亲。
父亲拎着女儿沉甸甸的箱子,一步步走上台阶,嘴里说着:“我总归比你有力气。”
相聚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小时,老丁带着女儿去他第一次打工的餐厅吃饭,自豪地给原来的同事们介绍自己的女儿。老丁带着女儿回到他住的地方,女儿一眼就看到贴在冰箱上她的照片。爸爸告诉她要坚强,遇到任何困难坚强面对,像爸爸妈妈一样。
离别的时刻,女儿对拍摄人员说:“我不想表现出很悲伤,那样他会更难过。他为了我付出太多太多了,其实我真的不想他们这样。”
女儿在纽约求学,老丁继续在东京拼命赚钱,一天打三份工,而老丁的妻子一个人在上海独自生活,一家三口,天各一方。一晃就是五年。
5年后,老丁的妻子终于在第12次申请的时候,获得了美国签证,可以去纽约探望女儿,中途有机会在东京待72小时,与分别13年的丈夫团聚。13年的分别,短暂的相聚。出发前,老丁的妻子专门定做了衣服,精心地做了头发,而老丁在继续一天的工作后,在车站等待妻子的时候,精心地计划着将要带妻子去转转的地方。13年未见,却依然清晰地记得对方的样子,车门打开,老丁迎上前去。
很快,分别的时候又到了,老丁的妻子对拍摄者说:“这一次来,看到了老丁的不容易,他的牙都没有几颗了。我也终于放下了曾经有过的猜疑。女儿要好好感谢她爸爸。”
而老丁,对拍摄者说:“这些年辛苦我爱人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真的不容易。为了我的梦想她牺牲了很多,为我牺牲了很多,我很内疚。”
又过了两年,老丁终于决定回国了,他再次来到初到日本的小镇。曾经的语言学校早已荒废,老丁没有一句抱怨,这个让他觉得是第二故乡日本小镇,承载了太多的辛酸,他深深的鞠躬,为自己辜负了小镇的诉求(小镇招收学员,是为了扩充小镇居民人口数量)。在飞机上,老丁双手合十,满眼泪花,没有任何的旁白,也没有人知道此刻老丁内心的感受,但这十五年,深深地刻画了他真实的人生轨迹。
15年的时间,他过得艰辛,他们一家过得都不容易,但是全家人通过各自不懈地努力,最终改变了家庭的命运。回到上海,老丁买了房子,和妻子一起搬家,共同生活。而女儿在纽约医院实习,边攻读博士学位,她想做一个妇科医生,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并帮助更多的人,她接过了父辈沉甸甸的接力棒,站在他们为她创造的人生舞台,为自己的梦想,继续坚定地努力前行着。
不知道现在的老丁一家过着怎样的生活,但是我想,他们的人生,永远在他们自己手里,一如这一路走来的样子。
纪录片就有这样的魅力,它把15年的时光,就这样在镜头前一晃而过。一个个镜头串接出一个家庭的生活轨迹。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深夜里,老丁走在无人的街道或者山路上,打着手电筒照亮脚下的路,一步步地前行,一如他这15年,在餐厅、在车床厂、在商场的打扫间,无论多么艰苦,都只是默不作声,咬着牙一步步坚定地走着。
每一次相逢是短暂的,可能有拍摄人员在,也可能是那个年代的人不会表达情感,他们都各自隐忍着泪水,在分别的时刻,默默让泪水弥漫,有爱、有理解、有不舍、有哭、有委屈,有太多太多的情感包含在那默默无声的眼泪中。擦了又留下来,擦了又留下来。
最让人感动的是这一家人的坚持不放弃。老丁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没有一句怨言,就只是踏实地继续努力,因为他相信生活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想要改变家庭的命运,唯有不懈拼搏。
老丁的妻子是一个普通的妈妈,她和老丁一样,默默地撑起养育女儿的重担,支持着丈夫创造自己梦想的努力,15年不离不弃,维系着的是爱情?亲情?责任?还是希望?我们不得而知,而且那并不重要不是吗。
老丁的女儿在18岁考上大学的时候说过不希望爸爸这样,更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可是当她在纽约的医院实习,在一步步走近自己的梦想的时候,脚下是父母的血汗铺就的廊桥。
如果是你,会怎样选择?我也思考过,可是我想这没有答案。
每日的相守,可能永远没有家庭改变命运的时刻,但也可能在中国也会有新的机会,但奇怪的是人没有逼到绝境的时候,更多会选择混日子。
但是我知道的是:每个人的每一次选择,最终汇聚成我们真实的人生。我的生活我创造,这不是一句口号,而是真实。
你今天所拥有的都是你曾经选择或不选择的一切,汇聚而成的。未来,也正在被你自己一点点塑造成形,无论你是否能够预见,无论你是否喜欢,它都会如实到来。
你创造出来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不是,那么现在开始,像老丁一样,拿起手电筒,照亮脚下的路,一步步坚定地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