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课堂”,教育新的希望

翻转课堂又称颠倒课堂。理念最早出现在19世纪早期,西点军校的上校西尔维纳斯·萨耶尔有一套他自己的教学方法,即在课前,学生通过教师发放的资料对教学内容进行提前学习,课上时间则用来进行批判性思考和开展小组间协作解决问题。这种教学形式已经具备翻转课堂的基本理念,也是翻转课堂思想的起源。哈佛大学物理学教授埃里克·马祖尔在1991 年就提出,计算机在未来的教学中会起到巨大的作用,可以取代教师的部分工作。这一观点成为翻转课堂的重要理论基础。

2004年,萨尔曼·可汗用雅虎电子画画笔记本远程教他在新奥尔良市的表妹数学。当其他的朋友也需要他的帮助时,他就开始把他的教授视频放在Youtube上面,浏览量增大。与传统的教学录像不同的是,萨尔曼·可汗的教学视频中,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他的手不断地书写一些数学的符号,并缓慢地填满整个屏幕。除此之外,只有讲解的画外音。这类视频教学信息清晰明确具有较强的针对性,通过网络发布的视频,具有暂停、回放等多种功能,学生可以自己控制,有利于自学。

经过大量学生的实践,该模式被证明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教学模式。在积累够一定的资金后,萨尔曼·可汗辞去工作,全身心投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专心建设为全球学生提供免费在线教育的“可汗学院”。项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盖茨基金会和Google等多个机构提供了大量的资金赞助,截止到14年1月,YouTube上的“可汗学院频道”共吸引了166.3万订阅者,观看次数超过3.55亿人次,每个月向数百万的学生提供教育。

翻转课堂的核心是什么?首先,从学习时间的安排上,改变现有的一节课固定时长的教育制度,让学生决定自己的学习时间;改变教导处每天固定安排的分科课程统一安排,让更多的学科交融在一起,促进知识之间的融会贯通;其次,从学习的流程看,改变教师在课堂上先讲解学习内容,学生课后巩固、回家做作业的惯性做法,让学生按照自己的学习进度在家中听课,然后在课堂上与老师和同学一起解决疑问,在处理作业的过程中可以及时得到老师和同学的帮助。再次,改变学习内容由教师统一规定的一刀切的做法,让学生自己决定学什么,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学,学会为自己的学习过程负责。

萨尔曼·可汗先生并不是科班出身的教育家,踏上教育之路只是误打误撞。可汗提出的教育模式也并不复杂。可汗在书中说:“我的很多教授对他们所教的学科非常了解,但就是不擅长与学生分享他们的知识。”事实上,教育是一门艺术,既需要创造力也离不开直觉,而且每个人的风格都不一样。

刚开始可汗学院只有可汗一个老师,而现在已有32位教师加盟,还有一支庞大的志愿者队伍。视频教程的领域也在不断扩大,从数学的基础核心课程—算数、几何、代数、微积分,到物理、生物、化学、医学、艺术、金融,历史课程涉及"法国大革命"、"越南战争"等,内容非常广泛。可汗还在拓展更多领域的教学视频,比如会计、信贷危机、SAT和GMAT考试等。截至2012年7月,视频教程被点击数已超过1.6亿次,全球特定用户超过500万人。

2011年3月,萨尔曼·可汗在美国加州举行的"TED"大会上介绍"可汗学院"的成长故事,演讲结束时,主持人比尔·盖茨走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说:"太好了!这真的很神奇,我认为你预见了教育的未来"。众多商界明星和科技领袖成为可汗的拥趸。盖茨是可汗最狂热的粉丝之一,他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采访时说,为了教3个孩子数学和科学的基本概念,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可孩子们还是听得懵懵懂懂。可汗通过短短12分钟的视频,就让孩子们融会贯通。盖茨直言"令人难以置信",并说"我真有些嫉妒他"。盖茨对可汗的评价是:"他是一个先锋,他借助技术手段,帮助大众获取知识、认清自己的位置,这简直引领了一场革命!"

可汗的教学视频很简陋,频长度在10分钟左右,每段视频讲述一个知识点,在一块手写板上写下公式和演示,配上教师的讲解,学生只能看到教师写字板上的内容,听到教师的解说。比如讲比值问题,只见一块黑板上用不同颜色的粉笔写满了10个草莓和20个桔子,5只山羊和10头小猪,教师没有出镜,边写边讲草莓和桔子的比值关系,为什么要这样算,还有没有别的算法。不光讲解算法还要花力气让你明白为什么这么算,还要联系一下其它知识点,让你再加深理解。

这种专注于知识本身,注重理解的授课方式,虽然不那么生动有趣反而更受欢迎。教学风格朴实,这朴实的背后是专注和扎实。并且学生可以随时暂停,反复观看,直到完全弄懂了为止,学得慢一点儿也没关系,不用担心老师的脸色和同学的嘲笑。学生自己决定学习进度,教师成了学生学习的辅助者,教学的支持者。

让学生自主学习是一系列教育变革的核心点。按他自己的话说,“教育改革的方向,即由学生自己控制进度的主动学习。”

可汗学院的创立颠覆了人们所熟悉的教育模式,他把我们所提出的所有问题都给予了自己的解决方式。在可汗学院,枯燥乏味的数理化变成了宇宙万物奥秘的一份子,兴趣和乐趣是这个学院得以成功的必备条件。而且,这个学院不分年龄、学龄,无论是刚入学的孩子,还是耄耋老者,都可以随时进行学习。

在这样的课堂上,学生是带着求知欲望来学习的,就像是与知识的一场约会,你心中充满期待,并在茅塞顿开的瞬间品尝到幸福的味道。在这里,被动式授课成为主动式学习。萨尔曼·可汗通过自己的网上学习系统、通过在不同地域开设的暑期培训班,通过在硅谷地区的公办学校的课堂教学实践,用一个个鲜活的事例证明,这样的颠覆更加有利于学生的学习。

萨尔曼·可汗在书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案例:在一个暑期课程班里,一个名叫玛赛拉的七年级女生变化惊人。她原来在班级里垫底,在暑期班里3周后能理解的数学概念也不及其他人的一半。更糟糕的是,她将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理解负数的加减法上,她遇到了障碍,怎么也跨越不过去。但有一天她突然顿悟,掌握了负数的加减法,从那之后,她的进步比班里的任何人都快,暑期课程结束时,他变成了班级里排名第二的学生,而她也在课程学习中实现了从困惑、害羞到自信的转变,变化令人惊喜。

如果仅仅是大量的教学视频,可汗学院可能未必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可汗学院最大的价值在于为学生提供了个性化的学习平台。可汗学院可以记录学生的学习进度和学习情况,根据学生的学习反馈给予相应的教学材料支持。在学生学完一个知识点后,可汗学院的软件会给学生一系列的习题,学生连续完成10道习题,证明自己已经学会了某个知识点后,可以进行下一个概念的学习。每个学生可以有不同的学习进度和学习路径,系统会根据学生的学习情况帮助学生找到最优的学习路径。学习不再是被动的接受,在可汗学院里,学生需要自主探索,学习新知识,找到自己的学习路径。

当下的教育模式源于普鲁士教育模式,虽然后期经过改良,但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学生按照年龄被划分到不同的年级,教师按照统一的教材和进度上课,学生在课堂上被动的接受知识。课堂的节奏是由老师一个人掌控的,而且这个节奏是单一的。不管课堂上学生是安安静静地坐上几个小时、还是热烈地讨论问题,他每天生活的节奏都被学校所固化,不能越雷池一步。这种被动的习惯让他们变得更加顺从,不会主动地对他们所做的事情进行思考,而且很难做到全身心投入。

这种教学模式适合大批量的培养工人或者其它标准人才,但是在今天, 创造力和逻辑思维能力的重要性却尤为突出。只有具备创新能力的人才能适应当下的社会进步。传统的教育模式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虽然不少教育者在尝试基于当下教育模式进行改良,但从实践的结果来看,并不乐观,鲜有能够大规模推广的成功范式。也正是这样,可汗的尝试和取得的成就才备受瞩目。

泰戈尔说:“不要用自己的学识限制孩子,因为他出生在与你不同的时代。”可汗学院是一个用互联网思维来教学的在线课堂,他的目标是,“让地球上的任何人都能享受第一流的免费教育”。时隔八年,可汗学院已经拥有160多万订阅者,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比尔·盖茨和施密特。他也离目标越来越近,那些只要拥有一台电脑和互联网的人们,都能够学到和比尔·盖茨的孩子一样的知识。无论贫富、无论身处何处,都享有免费的平等的教育机会,即使是孟加拉偏远村庄的孩子也能得到一流的教育。听起来很乌托邦,但这件事正在发生,可汗学院的课程已经被译成了10种语言,用户遍及全球。

当教育没有了贫富之分,课堂没有了年龄之别,实习没有了假期之限,当学生开始为自己的兴趣和未来而学习,教育才能最终达成其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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