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工的女儿

从前,一位伐木工在常年冰雪的松木林旁盖了一间小木屋,他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住在里面,希望一家人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伐木工有一柄祖传的斧子,非常锋利好用。每天,刚见亮他就冒着风雪去松木林里砍树,中午他会拖着两到三棵松树回来,然后用一下午的时光清理枝杈并劈成小块。天黑的时候,他会在屋里磨他的斧子,如果斧子没亮到能照出两个女儿漂亮的面孔,他是不会去睡觉的。

每个周末,她都会带着两个女儿赶车去城里的市集,卖掉一周积攒的木柴。赚到的钱他会买面包,奶酪和肉。如果生意好,他还会给两个女儿买几样漂亮的饰品,头绳或者胸花。伐木工每次都买两个一模一样的,所以两个女儿从来不因此吵架。她们会商量好买哪种,然后拽着父亲试图花光他兜里的每一分钱。但伐木工每次都会在帽子里藏几枚硬币,给妻子也买点东西做礼物。一家人虽然生活的艰苦,但其乐融融。

有一年的风雪格外的大,雪能轻易迷住人的眼,寒风几乎能吹到人的骨头里。连树木似乎都在这永无止境的寒冷中变得坚硬和顽固。伐木工的生活变得更艰难了,他现在每两天才能砍倒一棵树,哪怕他晚上再用心的磨斧头也没用。风雪让他的腿脚失去了力气,他赚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没有额外的钱给妻子和女儿们买礼物了,这让他非常难过。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小屋的木门,希望寻求一席之地来躲避刺骨的风雪。伐木工总是有一副慷慨的心肠,他打开门,欢迎来访者的到来。但同时也非常抱歉他们家已经没有食物了。

那位年轻的来访者只是微微地一笑,便脱去了裹在外面的斗篷,露出一身雪白的法师长袍。在伐木工一家的注视下,他把手伸进腰旁的皮挎包,取出一柄雕刻着金色花纹着的法杖。神秘的来访者大声朗读着古怪的咒语并挥舞着法杖,丰富的宴席凭空得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所有人都惊呆了,破旧的桌子上摆满了白面包,烤肉和葡萄酒。天知道伐木工已经多久没喝过酒了。

“先生,您的魔法真伟大,快请您进来吧。”伐木工谦卑的奉承着。

年轻又帅气的来访者礼貌的鞠躬,走进屋随和的和大家坐在一起。伐木工的妻子紧张的在一旁服侍,两个女儿都露出羞涩的目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她们偷偷整理着头发并带上自己认为最漂亮的头饰。那一晚,伐木工的木屋里没有人挨饿。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大学似乎还没有下完的那一天。每天晚上,魔法师都会挥舞着金色的法杖,召唤出另一桌丰盛的宴席。而每当伐木工在中午回家的时候,还没进屋就能听见屋里两个女儿欢快的笑声。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吧,魔法师都是富裕又有本事的人,如果女儿能嫁给他这样的小伙子,肯定比跟着杀猪匠或者园丁的生活要幸福的多吧。伐木工的心里这样想着。

“您的斧子似乎不太灵光了。”在一个下午,魔法师这样说道。

“这是把老家伙了,我每天都磨上一回,可是它越来越不中用了,就像我一样。”伐木工唉声叹气的说。

“让我来帮您吧,这是一件小事。”魔法师说完掏出法杖,轻轻挥舞了一下。只是一刹那,伐木工的斧子就变得像新的一样。那柄斧子亮的几乎像面镜子,伐木工高兴极了。

“请您小心,魔法加持过的斧子会变得锋利,请不要受伤。”魔法师嘱咐。

第二天,伐木工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一上午砍倒五颗松树。他不得不在家休息一天,处理那成捆的树木。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第六天的夜晚,伐木工的妻子唤醒了她的丈夫,害怕的向伐木工诉说。她不相信这位会魔法的客人,她认为神奇的魔法一定是有什么代价要去支付的。

伐木工否定了妻子的说法。自从忍受过饥饿的痛苦之后,他和他的家人又可以过上有食物可以吃的日子,而且自己的斧子变得从未有过的锋利,他认为这一切就是神送给他的礼物。他向妻子解释,这不过是她想太多罢了。

但伐木工的妻子并没有被她丈夫说服。每天晚上,她都会感觉到更加的害怕和绝望,她认为她和她的家人已经不知不觉和魔鬼定下了交易。只要时机成熟,那个会魔法的客人肯定会向他们索取无法形容的回报。

第二天的中午,大家用完午餐后,魔法师突然起身向大家鞠躬,伐木工和妻子都有些莫名其妙,而两个女儿的眼睛却释放着期待的光芒。

“尊敬而淳朴的人,请允许我向您的大女儿求婚,并恳求获得您和您妻子的同意。我用名誉和法杖发誓,我将会一生善待她。”

伐木工的大女儿捂住嘴发出惊喜的欢呼,而二女儿却泪流满面。伐木工非常高兴,这其实也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她的妻子却一脸担忧。

这天夜里,伐木工的二女儿趁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偷偷地爬起来。拿上她父亲的伐木斧,蹑手蹑脚地摸进了客人的房间,她的母亲惊醒过来,看到女儿的行动,但并没有发出声音。然后血光飞溅,一颗头颅滚了落到地上。

突然,魔法师那颗已经脱离了身体的脑袋醒了过来,他睁大了眼睛发现自己和身体分家的时候,便张开口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尖叫。

伐木工和大女儿都被这可怕的尖叫声吵醒,他们冲进客人的房间。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地上孤零零的头颅和可怕的尖叫声,还有握着斧子,满身血污的二女儿。

“你干了什么!你杀了我的未婚夫!”大女儿痛苦的哭喊着。

“不,他不是,如果他不能娶我们两个,他就不该来。”二女儿争辩道。

就在尖叫的头颅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嘴里念念有词,张开嘴向伐木工的二女儿发射出一道光,那是可怕的诅咒。诅咒她永远不得安息,只有晴朗天空的阳光才能将其化为灰烬。

就在诅咒将要落到二女儿的身上时,她的妈妈扑了上来,替她挡住了诅咒,然后摔倒在地。

“噢!不!”伐木工痛苦的喊道。

大女儿这时突然冲了上去,夺过了二女儿的斧子,然后重重的劈到她的脖子上。二女儿没有声响的倒在了血泊里。

直到今天,夜晚里总是有人在那片森林中看到一个女人在喃喃地徘徊,据说她拿着一把血染的手斧,令人毛孔悚然。还有人说,他们见过一个男人跪在那片阴森恐怖的树林旁,凄厉的哀嚎哭泣。

而人们都知道,在那闹鬼的小屋中,住着一位活了数百年的老巫婆,她总是摆弄着一根金色的法杖,似乎在怀念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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