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棵无花果

                  一一致60、70的我们

                      作者 悠着点

    岁月似一壶浓酽的绿茶,初品时会有些苦涩,过后的回甘却绕满口舌。

      记得前年 女儿有次周末回家,饶有兴趣地与我分享晓松奇谈这个节目。当谈到高晓松年少时家里的以及社会的贫困时,女儿便反过来问我:妈,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经历过什么困难,小时候你们家很富裕吗?我一时语塞。同现在比起来小时候真的有点窘迫。我不高尚也不哲人,但小时候的我真没有觉得怎么苦。现在想来,那段时光也不难过,反而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那是一种简单的幸福!我老家颜家老屋,东西分属吴姓和颜姓两个大户,老屋是土改时给分的。颜吴两家都三世同堂,我们这一代有十多个小孩子。嬉戏打闹犹如天天唱戏般热闹非凡。家里吃的穿的确实不多,至于每天二餐或三餐之后的零食那要自己去刨,父母是给不了的。

      老家房子旁边有一棵无花果树,附近其他人家都没有这个树种,不想现在这果实成了时尚果肴。当时老屋十多个小孩,一个个小眼睛盯着那无花果,把它由米粒大小看到小手指尖大小,实在忍不住了,去捏捏,一个孩子一天一人捏一次,至少一次。人工催熟了。快来看,软了。扯下来,掰开,里面的花子还是青白色的,真正熟了的无花果,我知道它外皮柔软带些裂纹,色淡黄,里面花籽红而透明。但那是奢品,十多双小眼会等得流泪。几颗小果摘下来,矮个子,女孩子等没有吃到,第二天起一大早,蹲守。那时真的很快乐。现在我堂弟在他家的花园里移栽了一棵无花果树,任何人不能动他的,我知道这树蕴着他童年少年多少回忆和欢乐!

这种味道别人理解不来。但他说现在独享这棵树总不似儿时争享来得快乐!

      几个小孩子爬到后山的坡上,去刺篷里摘一碗三月泡,酸甜酸甜的,青的还有点紧和涩,但一般来说我们等不到它熟。小手小脚在那刺篷中不知挨了多少刺,流出来的血自己吮一口,满脸的兴奋。有时候偶尔学着大人,提着个小木桶,六七月大热天的正午去田里捉泥鳅。找一个坡高的较阴凉的地方,最好是坡的下面浸在水中的部分有近乎溶洞一般的不规则小洞。那里面这个时候藏着泥鳅,满满的,柔软滑溜,手探进去,人激动到极致。但人小不懂方法,一会乱捉之后往往收获寥寥,甚至全无,但从不气馁,蒙着汗水渗透了的衣服,顶着个满脸泥的大花脸继续前行。

      到晩上玩累了,歇息了,父母会搬几幅竹凉床到地坪上,爷爷照例会拖着他的长烟杆躺在他的睡椅上不紧不慢的开始给我们讲故事。那是一天最宁静最温馨的时候。母亲摇晃着蒲扇驱着蚊子,父亲将一天的疲惫洒在躺椅上,孩子们在这时候眼睛是撑不了多久的,一会儿便在孙悟空的跟斗云中进入了梦乡。

你可能感兴趣的:(老家那棵无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