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故乡的邮仔

亲吻故乡的邮仔

刘元兵

昨晚,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非常亲切的乡音。“你是刘元兵嘛,我是又新镇的刘元端,我读了你的书《邮仔乡愁》,非常激动,非常高兴。这本是写了很多我们家乡的故事,写了很多我们这里的事情,很亲切,很感人。我想见你一面。我今年82岁了,行走不方便,你可不可以下来一趟?我想和你摆一下龙门阵。”听到这亲切的“竹篙”话,激发了我的故乡情愫。

去年,我出版了一本书《邮仔乡愁》。这部历时5年辛苦而作的27万字散文集,一发行,就受到很多读者的喜爱,特别是故乡的人们。也收到很多读者回音,但要与我见面的却是第一人,还是一个82岁的老人。我决定驱车70公里去拜见这位最年老的读者。

一路上,老者不断地给我联系,告诉我乡下的路不好走,直接到村口就行了。时值正午,盛夏的阳光,将大地烤得像一个大火炉。到了村口,一位身穿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浅灰色富绅衬衣的老者,站在公路边等候我了,只见长者汗流浃背,但是却满脸笑容。“刘老师,我终于见到你了。”这句话就像夏日里的吹来的凉风,吹散了我一路的疲惫。

老者非常兴奋,引我步行到他的家。一路上,长者不时向村民们打着招呼,告诉他们,这是我们金堂的作家,也是家门。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写了一本书,乡亲们就叫我作家,真是有点惭愧。

老者的四合院,干净清爽,整洁气派,让我对老者的敬意油然而生。老者端来早就泡好的茶,请我入座。然后,他从里屋双手牵着已经半瘫很久了的老伴,一步一步地走向堂屋。告诉老伴:“今天我们金堂的作家刘元兵来了,你也来陪他坐坐。”老者的老伴姓孙,今年79,退休前是村小的老师,是村里的文化人。几年前得了病,几乎瘫痪,是老者一直耐心照顾,现在可以慢慢地行走了。

照顾好他的老伴后,老者端起酒杯,向我敬酒。我很不好意思,赶紧向老者致敬。席间,老者的话匣子打开了。

老者叫刘元端,我的同辈老哥,又新镇祝新村人,1937年出生在这个山村。从小受苦挨饿的他,有一股子农村娃不服输的气势。1955年刚满18岁就光荣的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雪域高原的西藏服役12年。参加过剿匪、平叛,表现英勇、不怕牺牲。从小没有念过书的他,在部队刻苦学习文化,后来光荣入党,由士兵成为班长、排长。64年转业回到土桥区任武装部长,直到退休。在几十年的工作岗位上,他认真履职,勤奋工作,多次评为先进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他刻苦学习文化知识,练习书法,成为一个能文能武的优秀干部。退休后,他不甘寂寞,开始研究刘氏家谱,并主持修订家谱。他走南闯北,寻根问祖,收集到大量的刘氏家谱资料,他与妻子一道一字一字的整理、修编家谱,通过22年的努力完成了两部近60万字的刘氏家谱,花掉了他十几万积蓄,受到刘氏宗亲们的高度赞誉。他手捧着他用毛笔一字一句写下的厚厚的两部家谱,给我讲起了刘氏先祖从湖广填四川以后的家族发展与演变,还追溯到湖广填四川以前的刘氏起源,让我这个刘氏后裔倍感敬佩。

在他的书房,看到了我的作品《邮仔乡愁》。他拿起书,给我讲他的读后感,讲金堂下五区的故事。讲解放初期,金堂人民的奋斗史,让我这个漂泊在外的邮仔收获颇丰。他说:“我很喜欢读你的书,不深奥,很亲切,大都是讲的我们身边的事情,你是刘氏后裔,你的才华也是我们刘氏宗亲的荣光。”

比我父亲小一岁的刘氏大哥,读过我的书,居然给与我很高的评价。相比他这些为国家付出青春热血的人来说,感觉自己差得太远。离开时,他送我到村口,希望我常去他家坐坐。后视镜里,他不停地挥手。他的身影湿润了我的眼眶。

火热的阳光依然普照大地,但我的心却是格外的清爽。走在故乡的土地上,我这个邮仔将用笔亲吻故乡的每一片热土,用我的笔墨写出更多的家乡故事,记住这里的山、水、人和难以忘怀的乡愁。

二〇一九年七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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