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神侠

2011年读大学时期写的一篇文章，今天听闻金庸先生去世，权做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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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记得小时候，那时的我并没有看很多的动画卡通，《葫芦娃》、《舒克和贝塔》是我印象最深的两部动画片，其他的虽看了一些，但大抵记不起太多的情节和人物。记忆深处，我所处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正是当时香港地区制作的各种各样武侠片进军大陆地区的白热化时代，还总想起当时和很多小孩子聚在一起围着一台电视津津有味地看着，那时候并没有多少善恶是非观念，而里面的人物造型、武打画面到现在依旧可以在脑中回想。

想起那时，有黄日华饰演的傻头傻脑的郭靖，翁美玲饰演的古怪精灵的黄蓉，而黄蓉的国语配音版的声音尤为印象深刻，一句“靖哥哥”仿佛现在还可以形成清醒的意识；有古天乐饰演的杨过，李若彤饰演的小龙女，那时候没有多少美丑的观点，只觉得小龙女一身白衣服很好看，到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所说的“金童玉女”；有陈小春饰演的韦小宝，笑的很无赖的样子，当时并没有关注什么是《四十二章经》，更多看的是他和七个老婆各种搞怪的情节……诸如此类大抵就是童年时候所谓武侠的概念，认为原来的江湖武林中很多豪情侠义的男主角，也有很多清雅脱俗的女主角，再加上各类的神兵利器、武侠秘籍，便上演种种江湖儿女的悲剧喜剧。（此间，记得小时候还经常左右手乱挥，称为“左右互搏”；双手齐排推出，称为“降龙十八掌”，现在看来也很有意思。）

如今，伴随着现在自己的一点阅读，再加上自己的一点见解，越来越觉得神侠世界的动人心魄，荡气回肠。原来在高中的时候，看到很多同学在看玄幻、神魔或者武侠之类的书（或者都称为神侠或者武侠），当时我并不感兴趣，我记得我原来看的第一部称之为玄幻的小说应该是郭敬明写的《幻城》，当时花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了，到现在只记得卡索、樱空释等角色，还有夹杂在其中的一些兄弟情，复杂的爱情等。现在，开始看起武侠的时候，才有点明白其为何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原来听老师讲起过，人对时间或者其他事物的无可奈何，便出现了神的概念。神固然是触手难及，而江湖武林看似很远，有时又觉得就在眼前，仿佛自己很多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武侠中的主人公都在帮我们做，这无形中满足了人心理的某种欲望。还有我们身上的某一种性格特点暗中契合了男主人公或者女主人公的某种气质，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各种奇遇，就像我们遇到了，或者将会遇到。除此之外，武侠中各种保家护疆、锄强扶弱的豪杰，缠绵悱恻，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等，亦是我们内心深处的渴望。

我所看的属于武侠小说的不多，其中能记起的也不多，唯觉金庸的小说大气磅礴，在江湖腥风血雨中掺杂了人情至情，更为难得的是能将国仇家恨中的民族大义表露无遗，包含着国情、家情、江湖情。在射雕三部曲中提到的“侠之小者，锄强扶弱，救人于危难之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拯民于水火之 中”，在郭靖、杨过、张无忌三人中，郭靖是待人最真诚的，杨过是最不拘常理的，张无忌是最讲义气的，其中我最欣赏的角色当属杨过，他虽没有郭靖那样为国为民的胸襟，也没有张无忌那样情义为先，但是无论在何逆境中，却至始至终没有放弃自己，待人至情至性，慢慢由一个叛逆的少年走向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在大陆新武侠中，凤歌所作的《沧海》里面的戚继光将军在其他将领遇到倭寇畏缩不敢追击的情况下，依然舍命追击倭寇，事后虽然失败入罪，但是依然痛斥大名官兵见倭形而胆裂，其有言“戚某虽不是儒生，却也知道先圣有言：‘子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千万人尚无所惧，何况区区数百倭奴？“，正是这份保家护国的气概，即使在嘉靖时期朝纲不正的形势下，戚继光将军最后和俞大猷将军一起很横扫东南沿海倭寇，造福沿海地区百姓。

另一方面就是武侠中所表现的人间至情，包括父子情、母女情、朋友情、兄弟情、师徒情，其中尤其是最深沉，最值得回味的爱情被反复吟咏。爱情之一物，众说纷纭，其中的感情有痴男怨女的凄美哀婉、有沧海桑田的动人肺腑，虽然重在一个缘字，但是其中所蕴含的责任、关怀却更值得人反思。《神雕侠侣》中的杨过不顾世俗礼教的反对，对小龙女的感情至死不渝，虽然身中情花剧毒，也明知只有一粒解药，他也只会想到给小龙女，而在重阳宫的大战中，杨过和小龙女面对重重大敌，小龙女的一句”是啊，世上除了你我两人自己，原也没旁人怜惜“，一个”怜惜“，仿佛比任何的山盟海誓显得更为感人。《昆仑》中的梁萧喜欢的虽是柳莺莺，但是对花晓霜的感情同样也是一份责任，最后还是和她终老沧海。而花晓霜对”萧哥哥“的关怀也令人动容，在知道梁萧曾经指挥千军万马，大破南宋大军，造成无数军民枉死，为了替梁萧洗清罪孽，她在佛前祈愿”弟子别无所求，只求菩萨垂怜，但凡萧哥哥所犯罪孽，均由弟子承担，但凡萧哥哥所受痛苦，均由弟子承受“，这也是一份无私的付出，之后花晓霜行医十年，活人无数，想也是为此。而在最后梁萧抵挡无数元军时，迫于无奈，她也用或许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勇气说出一声”放闸“，我想这既是她历经沧桑之后的成长，也是和梁萧心灵相通，彼此之间的那份令人泣下的深情。

金戈铁马已非在，武林江湖早成空。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也已去无声，而武侠中包含的民族大义、人间至情到如今仍是我们可以值得思考和探讨的。武侠其内涵广义无穷，无论是其中儒释道思想、易理智慧或者几何学识等，都很有异彩，对于武侠中深层次意义的表达，这些都很有启迪。我所看的也不多，仅是一家之见，文辞粗鄙，言不成言，文不成文，唯见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