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变化

在家静居的第N天,已经记不清究竟多少天了,说好了不给国家添麻烦,不给人民拖后腿,就这样日复一日静静在家待着。

新年的“热闹”过去,日子更显得寡淡了些,连电视上欢喜红火的节目也离得远了。

确诊的人数在减少,我们都知道,疫情总会过去的。

人们开始从最初的惊恐缓下来,开始思考,思考疫情由何而来,有人开始思索人与自然,有人开始为穿山甲伸冤,有人缓过神开始为离世的亲友流泪……

不畏艰难的白衣天使一批一批去往武汉,轻症患者开始在放舱医院里跳起了广场舞,武汉的作家流出了真实有力的文字;

当然,也有人借机发国难财,假口罩,新型网络诈骗……

时势,造英雄;人们,也依然有好有坏。

我们身边的世界似乎在慢慢恢复,恢复到疫情之前的状态。可默默的,像一股埋在地下最深处的暗流,我们这些平平常常,没有在前线,却又卷入了这场“战役”的人们,似乎,也缓慢而深刻地,有了变化。

中午,独居的舅舅来家里吃饭,舅舅就住在旁边的小区,又是只有一人,且年纪大了。因而他来时,管理查岗的工作人员,知道是我们自家人,又从未与外人接触,就也让进来了。法理之外,人情恒暖。母亲说,如果人家不让进,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每每,母亲也是反复确定了舅舅并不曾跟任何外人接触,才让过来。母亲说,自己这些老人倒没什么,我们这些“孩子”在家,可不能冒这个险。爱子之心,之切,苦难时最显,最明。

舅舅来时,又带了一瓶老酒,说是存了十年了;昨日带的,说是存了二十来年。

先前,这些酒,舅舅是舍不得喝的。前几日看着电视,看疫情人数一日一日地往上涨,再看到不治离世的人数,说到后景凄凉…… 舅舅第二日就提了存了多年的好酒,一边说,“趁着人还在,喝呗,留给谁呢?等以后有病躺床上的时候,吃什么喝什么也不香。”

我?似乎也变了,许多年没在家待这么久了。年少出门求学,归来后又在外省工作,一晃些许年头就过去了。这些天,很是踏踏实实地感受了北方冬日的温暖,同南方的湿寒相比,这温暖更显得尤其珍贵。我似乎已经忘了冬日里的凄风冷雨,寒风刺骨的那种感受。

更温暖的,自然是在家人身边的感觉。年少时,喜欢在外面飞,天高海阔,任君翱翔;如今,在母亲身边聊聊天,帮她揉揉背脊,莫名安心。母亲说指节偶尔疼痛,我想着,过了疫情的紧张期,带她去看看。母亲,年纪也大起来了,又怎么会,完全不担心呢?在外拼搏闯荡,也无非是希望能更好地照顾好家人罢了。于是,前几天我同一个朋友说,有点想回来了。承欢膝下,也让母亲享享福。

有几个好友是护士,小李子新婚 ,因为疫情,和老公十几日不得相见;新年,留着老父老母自己冲到了前线。她说也并不是不怕的,说让我一定多注意。这是我身边的故事。我看着电视里抗疫“英雄”的故事,听着身边朋友的故事,却只愿她们平安。许多人说,这些人,这些医生、护士、军人,才是我们中华的脊梁,是这一代的青少年该敬重,该当作榜样的人!深以为然,听了太多的“娱乐至死”,看了太久的争权夺利。如果,这场疫情能引人深省一番,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生中,会有一些事,让人倏然领悟。

这些事中,又属生死最甚。无论是近处的生死,亦或是远处的生死。

疫情,终会过去。

希望更多的人能活下来。

也希望,活下来的人,能获得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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