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美且多才多艺
民国时期,交际花是舶来的褒义词,多为出身豪门的名媛垄断,经过系统有序的培训,集才艺与美貌为一身,端的令人艳羡。
上世纪 20 年代,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人文风景,而领衔上海滩女色的,则是唐瑛。
“南唐北陆”,翩然两惊鸿,端的双生花。
陆小曼广为人知,是因了与徐志摩浪漫而痛彻的婚恋。
唐瑛的面目渐渐漫漶于浮世风霜,因为她没有轰动性太强的婚恋史。
但,从“交际花”这个行当来说,当初的她比陆小曼“敬业”些,将“交际花”进行得更彻底些。
1927 年,在中央大戏院举行的上海妇女界慰劳剧艺大会上,陆小曼与唐瑛联袂登台演出昆剧《拾画》、《叫画》。
有一张陆小曼与唐瑛的对戏照,当中陆小曼轻摇折扇,唐瑛走台步,两人皆是一身的戏。
1935 年秋,唐瑛又做出一个惊人之举——在卡尔登大剧院用英语演出整部的《王宝钏》。
当时,扮演王允的是《文汇报》在沪创刊之初的董事之一方伯奋、扮演薛平贵的是沪江大学校长凌宪扬、扮演王宝钏的是唐瑛。
这次因为是用英语演出京剧的第一遭,所以引起观众的极大兴趣。
加之,唐瑛不但英语流利,而且也很会做戏。因此这场演出在当时的中国引起了轰动。
风云人物:不是家贫就是家富
民国时期的传奇女子,要么是家庭极为贫乏,但上天却赐予一副较好的面庞,于是被有心人发掘,开启了她命运多舛的一生,无论是才艺、美貌、恋情都是当时当年的“千古绝唱”。
唐瑛是另一面,她家庭富足,父亲唐乃安是清政府获得庚子赔款资助的首批留洋学生。
也是中国第一个留洋的西医,后来在上海开了自己的私人诊所,专门为当时的有钱人看病,其家庭富足不言而喻。
良好的家境,加上唐瑛从小耳濡目染,受到众多西方文化的影响,尤其当时西方时尚正流行,唐瑛成了上海的风向标。
但凡她穿过的衣服、鞋子,使用的香水,都是紧跟国际的前沿,当时的女性杂志《玲珑》,就鼓励新女性向唐瑛看齐,把她作为榜样。
哪怕不出去交际,唐瑛在家通常每天也要换 3 次衣服,早上是短袖的羊毛衫,中午出门穿旗袍,晚上家里有客人来,则穿西式长裙。
因为唐瑛对服装有独到的心得,后来,她索性与陆小曼合开了一家“云裳服装公司”。
公司位于上海静安寺路一栋三层小洋楼里,这是中国第一家专为女性开办的服装公司,相当于巴黎的高级时装店。
云裳服装公司的形象代表就是唐瑛和陆小曼。
传奇女子:爱情多悲叹
当年拜倒在唐瑛石榴裙下的身份显赫的男人不计其数,其中包括孙中山的秘书杨杏佛。
杨杏佛苦恋上了美丽的唐瑛,但正值花季的唐瑛已经有个家里配好的未婚夫李祖法。
李祖法是与杨杏佛极要好的朋友,因此,杨进退两难,为爱消得人憔悴。
最后,唐瑛将单相思的杨杏佛拒绝了。
实际上,除了杨杏佛的这段单边恋,在唐瑛与李祖法结婚之前,她与宋子文也有过一段美好而遗憾的爱情。
宋子文与唐瑛的哥哥唐腴胪交情颇深,他们曾在美国一起留学,唐腴胪还做了宋子文的秘书。
比唐瑛年长 16 岁的宋子文风度翩翩,集学识、权力、金钱于一身,对女孩有强大的“杀伤力”,唐瑛自然也被宋子文所打动。
而年轻又聪慧过人的唐瑛,也有足够的磁场牢牢吸引住宋子文的心。
宋子文写了很多封情书,唐瑛少女心萌动不已,但是却遭到了父亲的极力反对。
宋子文的身份背景涉及到了当时的政治环境,他父亲非常有先见之明,所以不想与此人牵扯。
但是唐瑛的兄长唐腴胪在一次与宋子文外出的火车上,因与宋子文的穿着极为相似,于是被误杀了,这也间接导致了唐瑛与宋子文爱情的悲剧。
美人不迟暮
与宋子文分手后不久,唐瑛很快便嫁给了宁波“小港李家”、沪上豪商李云书的公子李祖法。
李家是社会名流,李祖法的父亲李云书更是沪上巨商。
嫁入这样的豪门望族,唐瑛的生活一开始是惬意的,她仍维持着交际花的排场,继续风光无限地生活着。
与唐瑛相反,李祖法是个喜静的人,自然是看不惯唐瑛的这种生活。
同时唐瑛也不会习惯于那种寂静无声的婚姻生活。
两人终究是不合拍的,最终也只是落得个劳燕分飞的结局。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用这首诗来形容唐瑛当年的生活是最恰当的。
后来,唐瑛嫁给了时任美国美亚保险公司的中国总代理、熊希龄的侄子熊七公子。
熊七公子个子不高、外貌不俏,但他的性格活泼,和唐瑛正是“同道中人”。
彼此都有很强的娱乐精神,因此两人的结合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只有美人,没有迟暮
继唐瑛之后,旧上海又涌现出几个有名的交际花。如周叔苹、陈皓明等。
但她们与唐瑛相比似乎总少了点什么。
套一句现在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比我漂亮的人,没有我聪明;比我聪明的人,又没有我漂亮。”
这是唐瑛的得意之处,也是这位旧上海交际女王让人难以忘怀的根本所在。
谁也不能说唐瑛不幸。
哀愁幸好不是眼袋,需要挂在眼下招摇。
女人的心思可以包包起,藏藏好。
至少,唐瑛锦衣依然。
1970 年代,唐瑛回上海探亲,一袭绿旗袍让人恍以为她仍是葱茏少女。
实则,她已是六旬老妇,只有美人,没有迟暮。
唐瑛和李祖法的独生子李名觉获 2003 年美国“国家艺术及人文奖章” ( 该奖项为美国艺术家最高荣誉 ) 。
李名觉现为耶鲁大学教授兼艺术系主任、美国人文文学博士。
以上内容来源于:陈家萍,民国奇女子
肖素均,唐瑛:旧上海的交际花
肖素兴, 唐瑛:老上海最摩登的交际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