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安放我逝去的青春

      这几天一直很累,每天早晨7点到学校监督学生晨读,晚上9点半结束晚自习才得以回家,偶尔还得走访学生宿舍,交流感情并做一些生活指导,往往到家已经是10点过半。从来不喜欢赖床的我也开始纵容自己,哪怕多睡一分钟,也觉得是件无比幸福的事。

      由于早上迟起了10分钟,原本想坐下来舒舒坦坦地吃个早饭的愿望化成了泡影,无奈,只好匆匆找个十字路口不需要排队的早餐店直接打包就走。就在我付钱的刹那,老板娘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冲我微微一笑,说:“你回来了。”她边说边用油腻的手将零钱塞到我的手中。我本能似的答了一句:“恩。”然后便挽起维维的胳膊离开了。转身的刹那,往事像开了闸的春水奔腾汹涌而来。维维很诧异,问我:“你们认识?”我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说:“不,只是高中三年几乎天天吃她家的早饭罢了。”原以为,已经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了,但不曾料到,总是有这样的眼睛犀利地将自己识别出来。并非不想被人记起,只是确实害怕往事历历被人像疮疤一样揭开。

      晚上,高中时代的同桌休假从宁波回来学校看商商与我。暮色起,我下楼接她,三年,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青涩。她是开车来的,当她娴熟地打开车门,性感的黑色细高跟凉鞋稳健地踏在水泥地面上的刹那,我突然感受到了距离。的确,这个曾经让我咬牙切齿的人为什么此刻却怎么也很不起来了呢?倒是仿若阔别多年的老友般寒暄。时间真的很神奇,仅仅三年就可以抚平所有的创伤,那么地久天长的将来又将如何斗转星移呢?

       “冬冬,我们都是大人了……”因为并不是密友,所以也不至于见面就兴奋地想抱在一起,她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还是淡淡地开场。由于才刚得知她来母校看老师,所以自己也没有来得及特意换件像样的衣服,并好好地收拾一下,还很失败的将一头长发挽成了短发的模样。

       “上楼去吧!商老师等着呢。”除了感慨,我真的别无它言,便转移了话题,引她上楼。办公室明亮的光线让我看清了她的面容,体态依旧如故,但在这丰腴中却透出了几分成熟与妩媚。

      也许,注定了我今天要败给回忆。坐定,师徒三人仿佛如数家珍般将高中同学说了个遍,但对于我们自己,包括之前的恩怨仿佛达成了默契,闭口不提。也许,此刻能这样面对而坐,捧一杯玫瑰清茶,所有不快的回忆也被花香缓缓抚平。

      这样的年纪,总免不了谈及感情,这个我缄默再三的话题。每每这时,总会又一种自卑漫上心头,然后让我不得不抱头逃窜,尤其是在深知我过往的人面前。“你知道吗,我们班某某上了大学还在一起;某某分手了,后来又找了一个;还有晴儿找了个很帅的男生,还会弹一手吉他……”对于这些我闻所未闻的消息,她似乎比我热衷。此刻,我突然感谢起舟山来,这样世外桃源般闭塞的环境让我不聒噪了许久,许多新闻也是在每月与永琪小聚中得知,时隔多日,也便成了旧谈。 “那你呢?”我反问道,语气中多少带了点挑衅,虽然自己已经不会像年幼时那样恶语伤人了,但我无法管住我那颗好斗的心。她羞涩地一笑,即便不说,我已经得知了答案。“呵呵,谈了一年了,在电台工作,多才多艺的……”我和商商相视一笑,但我不明白她笑的含义,想必她也不了解我笑的目的。“哦,那很好啊!明日之星啊!”我接过话茬,但心中却有淡淡的忧伤:那样美好的感情,与我无关。

      一路走来,总是好胜,害怕输给别人,从前比学习,现在比工作与生活。如今,当他们谋取了或好或坏的职业,而自己却还不知何处安身;至于生活,没有雄厚的家世,阔绰的出手,想必那“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心境也会被定义为“穷开心”吧;而感情,一开始,我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由于夜晚开车不安全,8点多,她就打算回家了。离别之际,也邀约今后常聚或是开个同学会,但不知这个愿望会否也是遥遥无期。我和商商一同送她下楼。三人都穿了高跟鞋:商商是米色的,我是白色的,她是黑色绑带的细高跟,透明的鞋跟让我想到了“性感”,都说高跟鞋是女人的第二件时装,也能折射出她的品味,3年前,我们都是孩子,而此刻,竟然莫名的有一种长大的叹惋,那逝去的青春,我该如何安放?

你可能感兴趣的:(何处安放我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