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离我,只剩下天黑到天亮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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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三次,才在小区理发店理了头发,然后回来收拾,准备回家过年。

回家,是回一千公里外父母在的阿克苏。过去三十余年的回归,已经从最早四处找便车,到班车,到卧铺车,再到火车,从三天,到两天,到二十四小时,演变到现在一夜十二小时的旅途时间。


没有哪一次回去,不因为时间的漫长而成为一种仪式。就因为漫长,所以每一次的回归都不会轻松而简单,提前买票,收拾行李,准备好路上足够的吃食,计算好回家能呆的最长时间,才对得起熬过的每一公里路程。

飞机可以飞,高铁总会通,但现在,不在我的考虑之内。耗费时间和精力回家,尤其是春节回家,总有一种期待感和满足感,跋涉就是心里应该有的姿态。

乌鲁木齐的新火车站早就投入使用了,但我还是习惯与从老火车站出发。

老火车站如今叫乌鲁木齐南站,好像只出发南北疆的火车了,人流因此就大幅的衰落下来。如果不看站名,估计现在的乌鲁木齐人经过,也不敢相信这曾经是这个城市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过去的数十年时间里,这里上演着绝大多数新疆人来来往往的情感剧。

进去之后就恍惚,这应该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没有了熙熙攘攘,没有了座无虚席,零零落落的身影一点都没有了回家的热闹和匆忙。不过听车站工作人员说,大部分人还是会在起点乌鲁木齐站上车,就怕上车晚了大件小件的行包没处摆放。


就这句话,还能听出些过年的心情和味道。

时间到了,第一次悠悠闲闲的上站台等车,绿色车体倒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和熟悉。其实一切感觉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有的只是一个人少年青年和中年的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列车开动,就听不到有几个人聊天,大部分人都是安安静静的,捧着手机在座位上,没人看书,没人打牌,没人大快朵颐,小小的空间里,每个人和每个人的距离感清晰,这和我记忆里的样子完全不同。

车行进,天黑透,从车厢走过,每个铺位隔断,都有明明暗暗的手机屏幕光线闪过,有人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有人在车厢接合处默默抽烟。暗夜里,列车从旷野穿过,收敛了所有春节该有的情绪和味道。

也许是都累了吧,也许是藏着那些期盼吧,也许和我一样,是在想着从前的那些印象,在心里一遍遍重复播放吧。

不论怎样,这一个夜晚,这一车人,都在奔向自己的温暖,毕竟,天一亮,春节就到了阿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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